白芹也不傻,自然能听出他的画外音,“大外甥,你这话可别有深意啊。”

大外甥

我抿着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曾煜。

他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脸色更加的浓郁,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不深,很浅”

白芹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杜恒从旁协助,“看来曾老板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曾煜依旧淡淡答,“不多,没杜局的多。”

嘲讽的意味明显。

白芹最烦别人说话拐弯抹角含沙射影了,“曾煜,你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有的话可以直说,都是一家人,犯不着这样针锋相对”

我这才意识到白芹算曾煜舅妈了,感叹命运的戏剧。

“一家人”曾煜嫌恶的睨了白芹一眼,“你角色带入的挺快。”

杜恒是习惯了曾煜的毒舌了,大概是看出来他现在心情不好,来了脾气,拉起白芹的胳膊冷冷的开口,“既然人看完了,白芹,我们走。”

白芹可不是惹不起就躲的人,她势必要与曾煜把话挑明,甩了杜恒的手,提高了音调,“有些事本来我不想说的,你这个态度我没办法替你隐瞒,你当着顾晚的面回答我一个问题,清儿是谁”

曾煜黑眸一沉,抬眼间空气都冷了一度,“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白芹蓦地一惊,“什么意思”

曾煜蹭然起身,“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我要是你,绝对不会站在这儿对我和顾晚的事儿指手画脚,因为没脸”

曾煜的这句话不仅刺中了白芹,也刺伤了我,什么叫白芹没脸对我们的事儿指手画脚

白芹做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可是白芹能做什么,让他这么针对她

我心里被谜团堵塞的密不透风,想站起来,但是腿太疼,用不上力气,只能抬头看着他们。

“我做什么了怎么就没脸了你是不是心虚啊,被我抖出了你的秘密,怕被顾晚知道,来反咬我一口”白芹气的脸都红了,她一直都很敬仰曾煜,甚至还曾有过爱慕,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跟曾煜吵得面红耳赤。

曾煜冷哼,嘴角扯起一抹不屑,“我心虚”

“不然呢,你回答我啊,清儿是谁”白芹气急败坏,杜恒从旁冷冷的看着他们,也不拉也不劝。

曾煜突然沉默。

我也有点急了,转脸对曾煜说,“曾经你昏迷的时候反复的喊了这个名字,清儿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对吗”

曾煜扫了我一眼,眼底的深意蹿涌而来,夹杂着不透明的情绪,我期待着他的回答,可他看了我一会儿,只是道,“我没有什么念念不忘的人。”

“那清儿是谁”我急了。

曾煜当即开口,“不是你跟我说我们都别计较对方的过去,这么快就反悔了”

“可是”我忽然很委屈,我没说过我要怎么计较,只想要一个答案而已,如果他问我过去的事,我也一定会如实的回答他啊。

既然决定要在一起,又为什么要互相隐瞒

“不敢说了是吧”白芹哼了一声,偏向我,“晚晚,这件事儿他要是不给你交代清楚,你就别嫁给他”

“白芹”曾煜握了握拳头,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大概是觉得跟白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瞪向杜恒,“管不住你女人的嘴,就别把你女人带出来”

白芹脾气上来了,“骂人呢怕我说是吧,我今儿还就得把话全说了,晚晚,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他七年前救过一个女孩儿的事吗我一直以为那个女孩是你,可是根本不是,那个女孩就是清儿,我清楚地听见他抱起那个女孩儿的时候嘴里喊得是清儿,而不是晚儿”

白芹话音一落,我如遭雷击,僵持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在我模糊不清的记忆里曾煜救得明明是我,为什么如果白芹说的是对的,曾煜救得是清儿,那我就全错了,全错了

“白芹你有病吧”曾煜骂了白芹一句。

我脑袋一片混乱,他们俩又怼了两句什么我没听进去,满脑子都在想七年前的事儿,如果曾煜救的不是我,为什么我会有被强的记忆。

还是说,被强的是我,但是被救的另有其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简直无法接受

“可以别吵吗”我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我忍着痛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曾煜,“既然话题已经挑起了,那就说说吧,七年前的事儿你比我们都清楚不是吗”

曾煜不悦的皱眉,“为什么要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我冷声反问。

曾煜沉着脸,一言不发。

“曾煜,你应该知道,记忆是可以恢复的,你能想起来的,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想起来,有些事与其让我自己在经年某月想起,不如你亲口告诉我啊。”我好声好气的劝着他,因为我觉得他可能有难言之隐。

白芹没说话,曾煜也越来越沉默,他低着头,即便面上看不出什么,我也能感受到他的挣扎。

等了很久,我胳膊和腿都疼了,他才沉了一口气,“我可以告诉你清儿是谁,但是白芹,我不会再让你见她。”

“凭什么”白芹恼了。

“闭嘴”许久不开口的杜恒突然呵斥了一声,白芹意外的回头,杜恒沉声道,“让他说”

曾煜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如此重复了几次,才听到他沉闷的声音,“清儿不是别人,正是你,顾晚”

“什么”我愕然吃惊,清儿是我这怎么可能

曾煜解释,“你的记忆没有错,我救得确实是你,爆炸发生之后,你昏迷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警方为了隐瞒当年的事情就顺势帮你换了身份。你原名叫顾清,你有父母,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我知道我有父母,但是我出生的时候他们就将我遗弃了,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死了。

可我叫顾清的事儿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

“你可以跟我完整的叙述一遍七年前的事儿吗”我想把我零碎的记忆拼凑完整,我想了解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我不想因为这段老旧的回忆让以后的生活平添烦恼,说清楚了我自然就不再纠结。

曾煜似乎并不情愿,“很多我自己也没想清楚,没办法给你完整的叙述。”

“但是”他突然话锋一转,眼底重新沾上了凌厉的光,直直的射向白芹,“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和邱浩森都不允许你和白芹往来。”

白芹蓦然一怔,我则问,“为什么”

“因为七年前本该被轮奸的是她”曾煜一字一句,用词都特别得狠,像一把锋利的刀一箭双雕直刺我和白芹的心房。

我的脚再也支撑不住自己摇晃的身体,重重的跌进沙发里,我看着白芹,目瞪口呆。

当时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部分凌乱的记忆在眼前闪过。

我又想起我被人摁倒在沙发上上下其手的画面,想起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人撕烂的瞬间,想起那个屈辱的姿势和那一张张如鬼魅一般恶心的嘴脸。

“你、说、什么”白芹更多的是懵。

“怎么,你也忘了吗”曾煜一声冷哼,冷酷无情,“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是怎么把顾晚送羊入虎口,又是怎么求着那群畜生先辱顾晚的这些事你一定没跟杜恒提过吧”

惊愕的不只是白芹,还有沉默许久的杜恒。

“你胡说什么”白芹不敢相信,睁圆了眼睛瞪着曾煜。

曾煜冷笑,那笑诡异又凄厉,“我胡说不然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有七年前的记忆你跟我们说说,你的记忆是一个什么样的角度”

白芹瞠目结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