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拆纱布的那天,上海下了雨,算是正是进入秋天了。
曾煜穿着一件黑色的线衫,贴身的材质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更衬得他肩宽腿长、身材姣好。
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脚已经消肿了,但是走路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的扶着我,我的脸上也开始爬上笑容,时不时还会和他开一两句玩笑,倒是他沉默了许多,诊室外排队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说话。
以前来医院,基本上挂号还是缴费都是艾伦负责,这一次他完全自己在跑,他让我再椅子上坐着,我不肯,非要跟着他,他无奈,只好牵着我慢慢的走,楼上楼下跑了两趟,才将我扶出了医院。
我慢慢的动着自己的胳膊,没了纱布的束缚,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曾煜看着我哑然失笑,“满血复活了”
我重重的点头,“终于可以不用吃骨头汤了。”
“这话要是给琴妈听到了,不得难过死”
不是琴妈的骨头汤不好喝,而是我每天逼着喝一碗又一碗,真的快喝吐了。
“还不是你逼我喝得。”我故作不满的咕哝着。
曾煜淡淡的笑,“还不是希望你早点好。”
“早点好干嘛,每天被人伺候着还挺舒服的。”他把我扶上车,我又扬了扬胳膊,示意我已经好了。
他勾着唇,“你以为只有你腻,我也腻。”
“你腻什么”每天喝将近十碗骨头汤的又不是他。
“只能用那一个姿势很腻。”他笑的颇深,眼底的意味更浓。
“”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下流”
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交谈了,出来呼吸下空气,整个人心情都愉悦了,很多事每天纠缠着也没有用,生活还是要往前的不是,我如是劝着自己,主动给了曾煜一个吻,“谢谢。”
“谢我换姿势”曾煜挑眉。
“开车”
谢谢你这些天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握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里,他自然地扣紧了我的手,我安静的靠着,那种暖暖的感觉又回来了。
然而车子回到公寓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僵硬了。
看着等在单元楼门口的七月,我不由得皱眉,这样平静的生活就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吗为什么总是会有波澜。
曾煜看见七月下意识的瞥了我一眼,叮嘱我在车上不要下来,顾自下车走向七月。
七月往前迎了几步,我当即放下了车窗。
曾煜皱着眉问她,“你出院了”
七月点头,透过曾煜瞥了我一眼,“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冲动,让你操心了。”
“以后别再犯傻就好。”曾煜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我听叶连硕说你搬来了这里,所以来看看你们。”她声音很轻,意识到车里还有我之后,原本的你改成了你们。
“不用了,顾晚受了伤,需要静养。”曾煜毫不犹豫的拒绝,刚要转身,七月叫住了他。
“还有事”曾煜不耐烦的挑眉。
“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七月犹犹豫豫的,明显是顾忌我在场。
“说。”
“在这儿不太方便吧。”
“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曾煜声音有点沉,语气其实挺不好的,如果我是七月应该会很难过。
不得已,七月只好开口,“我打算辞职了。”
“想好了”曾煜并没有意外。
“嗯。”七月点头。
曾煜面色淡淡的,“那就辞吧,让叶连硕给你找份工作,你也不小了,该安定下来了。”
七月有些诧异,“你不、劝劝我吗”
“你既然想好了,我为什么要劝”曾煜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即缩了脖子,将视线转移到了小区的花坛。
七月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凉,“你们上去吧,我先走了。”
曾煜直接过来拉开我的车门,作势要抱我,我拒绝了,七月还没走远,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们。
她应该有很多话没说完,曾煜的态度断了她说下去的念头,所以才一步一回头,凄凉的眼神沾染了不舍。
曾煜虽然没抱我,但还是执意扶着我,等电梯的时候,他两手插兜,漫不经心的问我,“现在还会吃七月的醋吗”
“嗯”我愕然,“我什么时候吃过她醋了”
“还没有”曾煜唇角微勾,“上次跟我闹了几天”
我否认,“我没闹而且,那哪能是吃醋。”
“不是吃醋是什么”
他问的我无言以对,便白了他一眼随他去理解。
现在进电梯多少有点紧张,电梯启动的时候,我紧紧的抓着曾煜的衣袖,他低头瞥了一眼,便将我搂着,手圈着我的腰却总是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