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阵眩晕,我迷迷糊糊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好像自从在拉萨意外流产后,我的月经就没有正常过,上次提前了好几天,这次整整提前了半个月。

并且这两次都特别的痛,尤其这一次,简直跟杀人现场的一样。

曾煜手忙脚乱的替我清理了身子,换了条干净的棉质内裤,还帮我垫了卫生棉,怕我着凉,又帮我穿了睡衣和睡裤。强烈的痛感一波一波的袭来,看到他额头的汗液比我身上的还多,我死咬着牙愣是没吭声。

他替我掖好被子,直接转身去了厨房,我才捂着腹部蜷缩着翻滚了几下。

不一会儿,他又从厨房出来了,眉头紧皱,走到客厅的红酒架旁边拉开了储物柜,拿出了里面的中药材料仔细的闻了又闻。

他怀疑我的药材有问题,许是没闻出个所以然,又拿起手机打电话,“我找周医生。”

“你帮我转告他,让他下了手术马上过来找我。”

对方应该问他是谁,他冷冷的吐了两个字:“曾煜。”

他说自己的名字特别有气势,有一种苍穹之间舍我其谁的霸气和浩然。

周医生是上次来帮我开中药的医生,貌似一直是曾煜的专属医生,据说在医学界也是小有名气,相当于医学界的曾煜了吧,不过结婚早,二十五六岁就结婚了,现在儿子都快打酱油了,为人比较低调,看面向比较正直,不像是那种会在药里动手脚的人。

曾煜将全部的药材一股脑拿了出来全部丢在茶几上,导致周医生来的时候,看到茶几上凌乱的药材,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他以为我出什么问题了,第一时间冲进房间来看我,见我活的好好地,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望闻问切过后,发现我只是来了月经,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他气呼呼的跟曾煜理论,“姓曾的,只不过来个月事而已,至于把我从手术台上叫过来吗你女人的身体重要,还是别人的命重要”

曾煜当即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当着我的面大呼小叫,随即答,“别人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

言下之意当然是他女人的身体重要。

周医生气的差点吐血,碍于他是曾煜,又不好发作,只能将心里的火气全部压下去,“说吧,什么情况”

“你配的那些到底是药,还是毒”曾煜冷不丁问出口。

周医生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曾煜眸色微敛,表情凝重,“为什么才半个月她就来了月经我不是叮嘱过你几次她的药不要经过他人之手”

周医生对天发誓,“她的药从选药到包装到配送全都是我自己在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医院调监控,送药过程也有道路监控。”

曾煜黑着脸,沉默不语。

“这个不是药的问题,她本来就周期紊乱,现在还在调理期,这种情况难免会出现。”周医生顿了三秒,思索道,“你们是不是那个太频繁了”

“咳咳”一口气没顺过来,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默默地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一半的脸。

“有影响”曾煜沉声问。

我:“”

他这么问等于是默认了我们的频繁啊。

周医生也咳嗽了一下,“当然有啊,依我看,你还是禁欲吧,等她身体调理好了再同房。”

“”曾煜:“要多久”

“这个啊,不好说,恢复快的话一两个月,慢的话”周医生两手插兜,懒懒的开口。

曾煜抿唇微笑,那笑诡异又迫人,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有我在,不会有慢的情况出现,放心吧,最多一两个月她的身子就能完全恢复,到时候你一夜七次都没问题”周医生拍着胸脯,扬言用他的人格担保。

曾煜瞥了他一眼,“你的人格值几个钱还是用你的医院担保吧。”

周医生很为难,迫于压力,还是点了头,“行吧,用我医院担保”

周医生欲哭无泪,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去煎药。”

“现在”曾煜挑眉。

“嗯。”周医生点头,“我得看看你煎药的过程有没有问题。”

“你在质疑我”曾煜声音微沉。

周医生疑惑不解,“其他方面我不敢质疑你,但是在医学方面我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质疑一个非专业的你有什么不妥吗”

曾煜蹙眉。

周医生心虚的解释,“我也是为你女人身体着想,不是你说的,万事都要绝对的谨慎。”

曾煜无法反驳,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是转身出去了。

两人在厨房聊了什么,即使几扇门全开着的,我还是没听清,肚子还是很痛,一阵一阵的,但已经可以忍受了。厨房飘出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只觉得嗓子很干,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去拿床头柜的水,有人先我一步端起朝我递过来。

“周医生。”我接过,朝他点了点头。

周医生抱着胳膊,往后退了一步,与我保持合适的距离,好整以暇的开口,“叫我周良第吧,你是曾煜的女人,也就是我的祖宗,称呼我随意点就行了。”

“好的,周医生。”

“”周良第敛了敛眸,无奈的转移了话题,“肚子还痛吗”

“好多了。”我喝了一口水,将玻璃杯放回去,他作势要来接,我笑着说不用。

他饶有意味的打量着我,“上次来的匆忙,都没能见上你一面,一直听说曾煜金屋藏娇了个小情人,我想象中你的样子应该是”他思考着,“杜恒你认识吧”

“嗯。”我点头。

“他那个小妻子你也见过吧”

“嗯,白芹。”

“对,白芹。”他继续道,“我想象中曾煜的女人应该是白芹那样儿的,不说上天下地,起码也是古灵精怪的那种,但是今天看到你,挺让我意外。”

“为什么这么说”我坐直了身子,安静的听。

周医生两手插兜,姿态散漫,眼神却很专注,“曾煜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东西,他喜欢刺激,喜欢挑战,喜欢新鲜,所以他不喜欢简单的事物,包括人,你给我的感觉,完全是集他所有不喜于一身,简单、安静、平和,墨守成规。”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垂下眼,思绪有一瞬的分散。

“相反,杜恒喜欢的应该是你这样儿的才对,偏偏他选择了一个和他的性格极端相反的白芹。”他笑着说,

“你是不知道,上次她那个小妻子不知道闹了什么事儿,向来好脾气的杜恒居然动武了,用皮鞭抽了她半条命。哦,我说的好脾气是相对于曾煜而言,跟我比起来杜恒的脾气也算差了。”

我认真的思考着他说的话,他说的也是一直以来我比较困惑的,我确实不是曾煜喜欢的类型,我也自问并没有什么优点,曾经我也问过曾煜,为什么是我,那么多女人他不要,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

他给我的答案,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敷衍,因为我救了他,而且他也救过我。

后来我问他,如果那一次救他的不是我呢,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救了他,他都会以身相许。我记得他看着我笑了好久,然后郑重的点头,“嗯,别说随便一个女人了,就算是男人救了我,我也会以身相许。”

我知道他是揶揄我,这个问题他从来就没认真的回答过我。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我。”我低头,轻声笑了笑。

周良第反而沉默了,“可能是因为七年前的那次。”

“呃”我愕然抬头,“七年前的事儿你也知道”

周良第笑了笑,“七年前他把你送到我医院,拿枪指着我,让我把你救活,还恐吓我你要是醒不过来,他就要我全家陪葬。你说我知不知道”

“”我有点懵,心里有无数个问题,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问起,“是你救得我”

“那倒不是。”周良第说,七年前,曾煜将我送到他医院的时候,我已经陷入昏迷了,身上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身体机能都是正常的,也没有脑震荡的情况,但我还是昏迷了一个月,不只是我,曾煜也昏迷了半个月,“我只是提供你们一间病房,仅此而已。”

顿了一秒,他又补充了一句,“貌似曾煜还付了双倍的住院费,我也不亏。”

“原来他也昏迷了半个月。”我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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