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瓒的话如有神奇的魔力.苏静顿时不再哭哭啼啼.她有自己的尊严.才不会让苏冉嘲笑自己.不论是激将法还是真的劝慰.结果很清晰.苏静成功的仇视上了苏冉.

“三哥.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苏静从小对这个哥哥极其依赖.碰到解决不了的问題.更多的时候不是找她的母妃.而是找苏瓒.苏瓒也不曾让她失望过.那些问題到了苏瓒手中都不叫问題.全都完美的被解决了.

所以这一次.她在苏冉那里受了挫折.碰了一鼻子灰.自然而然的便开始依赖苏瓒.

苏瓒还沒有开口.袁贵妃却是把脸一沉:“瓒儿.不要跟着你妹妹一起胡闹.你现在不是小孩子.跟着你父皇身边听政.多学习学习才是正经.”

她这开口警告.直接把苏静最后的希望掐灭了.这是要她自己吞食苦果.苏静眼泪汪汪的看着袁贵妃.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静儿.你今年也有十二岁了.过不了几年就是及笄之年.九公主还小.你要拿出当姐姐的气度.跟个小孩子计较.我都替你脸红.尤其是你还争不过一小孩.简直丢人.要不是你是我肚子里面爬出來的.我都要再罚你一顿.”袁贵妃是个极有主见的.苏静在她这沒求到安慰.反而被教育了一顿.郁闷可想而知.

“母妃.九公主有什么好.父皇偏心她.你也偏心她.受委屈的可是您女儿.难道您是怕了皇后.”要不说苏静沒什么脑子.怒上心头.简直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苏瓒暗暗抚了抚脑袋.他能明显感觉袁贵妃被气得不轻.身子都在轻微颤抖.下一刻袁贵妃伸出手.就要一掌扇到苏静的脸蛋上.

袁贵妃很少亲手打罚犯错的宫人.现在这样失态.可见苏静把她气得不轻.苏静眼瞅着袁贵妃是真的出手了.从下到大她都沒被母妃打过.真要被打.心中早就慌了.可是还不敢躲.只能紧紧闭着眼睛.咬着嘴唇.

啪嗒一声脆响.苏静死死咬着嘴巴.都快把嘴唇咬破了.可是好半晌都沒感觉到疼痛.不由的睁开了一丝眼缝.

只见苏瓒挡在自己跟前.袁贵妃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这个傻孩子.帮她挡什么.沒必要为她人的错自己受罚.这一掌你是白挨了.”

“來人.快去喊太医.三皇子的手要好好看看.这拿笔的胳膊可不能受伤.”袁贵妃早就把苏瓒当亲儿子來养.自然是关切无比.

苏静的眼中满是复杂.她沒想到自己要被母妃掌脸最后出來替她挡着的竟然是三哥.她因为口不择言连累了苏瓒受伤:“三哥.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

事情闹得有点大.苏静哪里还敢死倔着.她还算不太蠢.知道道歉.知道卖乖.

袁贵妃沒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你能让我省省心.在这宫中.我不会去刻意怕谁.李薇不会让我害怕.皇上不会让我畏惧.都是同样身份的人.所以我的女儿.你不用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母妃.儿臣知道错了.”苏静若是怂了.自然是一路怂到底.袁贵妃挺满意她这样的态度:“罢了.都是一些小错.沒必要上纲上线.我也不打你.宫中小佛堂最近住进一位高僧.我罚你去他那儿抄抄佛经定定性子.你可有意见.”

苏静苦着脸.她原本就是一个不爱学习的主.也便是说她根本是坐不住.一卷佛经不算长.可是抄完也是不轻的煎熬.这比打她一巴掌还让她难受.

“五妹.母妃说的主意不错.你不妨沉下性子.这两日童太傅哪里我给你请假.无忧大师哪里我也给你打些招呼.你可不要在佛堂闹事.”苏瓒是背对着袁贵妃.暗地中偷偷给苏静使了一个眼色.

苏静看到苏瓒提醒的讯号.更加乖.点点头不反驳.甚至是从床上爬起來:“三哥.听你这样说.我对那个无忧大师很是好奇.不如现在就去吧.”

江都城中的风雨來.莫韫澈看着阿七送过來的各地消息.每看完一张.他都会把这张纸条烧掉.一些有用了重复看一遍.等消化了信息.继续烧掉.

莫韫澈的脑袋虽说不能过目不忘.可也是记忆力惊人.很少有连看两遍还不记得的.烧了一堆纸条.莫韫澈看了看窗户外的杨柳枝.巫国当真是百足之虫.虽然早早亡国.残党却依旧无数.而且他们还在找失散的皇室血脉.还做着重建亡国的大梦.

前辈子就在巫国手中遭了秧.莫韫澈如何能不重视.可是让他感觉不满的是.灵四他们的效率实在低.大概是临时强行融入到巫国残党的团体中.万事开头难.进境缓慢在所难免.

正在思索着.阿七从屋外敲门入内.对着莫韫澈说道:“七皇子.外面有一个汉子说是您喊他过來表演的.”

莫韫澈想了想.头也沒抬.直接说道:“让他进來.”

进來的是一个四方脸满是胡茬的汉子.他不过是一个草台班子杂耍的班主.昨日天降横财收了一颗很贵重的珍珠.今日又有人找到他说是风雨來的贵人相邀.

一听说是风雨來的贵人要见他.他的心中是又忐忑又茫然.住进风雨來的.沒一个是简单人物.班主在江都混得不是一天两天.心中可是清楚住在这的人.连宣武亲王苏都要奉为座上宾.

不管现在忙什么.传话的一走.他跟草台班子的戏子打了一个招呼.整了整衣裳就朝着风雨來赶去.

大概是得了上面人的吩咐.风雨來的小二哥并沒有拦住班主.四周站着的护卫也是目不斜视.总之在无比紧张的心情中.他被一名少年带到了五楼.

风雨來的五楼.或许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踏上來.可就在今天.他上來了.不论是來做什么.若是从风雨來出去了.这个上过风雨來五楼的事迹.足够他吹嘘下半辈子.

五楼并沒有多大不同.无非就是地上铺着毯子.装修格外精致.可是班主却要走的小心翼翼.他怕自己的鞋子把这里踩脏了.如果因为这个.风雨來要他赔一张毯子.他就是忙活一个月.都不一定赔的出來.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难处.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烦恼.阿七见班主如此拘谨.不由宽慰说道:“班主不用这样小心.我家主人是请你过來.不会为难你的.”

这句话简直就是一块定心石.班主感激的看了阿七一眼.如此贵气逼人的帅小伙竟是奴仆.那他的主人又该贵不可言到何种地步:“多谢小哥提醒.我们这些土包子.沒见过世面.还是谨慎点好.”

阿七顿时无语.好在莫韫澈的屋子到了.他也沒说啥.通传了一声.直接引领者班主进來了.

进了屋子.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轻手轻脚的出屋.关好门.屋内顿时就安静了下來.

班主看着莫韫澈的背影.压力徒然就大了.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他隐隐感觉呼吸困难.班主的手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头上冷汗一下子就全出來了.

正在他站立不安的时候.窗户边传來了一道清冽的声音:“不知班主如何称呼.”

班主嘴角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回道:“我姓刘.走南撞北别人都称呼我叫刘班头.不知道贵人今天喊我过來所为何事.”

莫韫澈转过身子:“刘班头.大概你不记得我.可我却是第二次看见你了.昨天晚上你的那场猴戏表演不错.我找你來不为别的.只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昨天有个小姑娘打赏给你的珍珠可还在身边.”

刘班主顿时就有点受宠若惊.自己手下人表演的猴戏竟然入了这位贵人的眼睛.这可是好事.当莫韫澈问道那枚珍珠.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挣扎.第一反应是否认.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既然问就肯定知道.千万不要弄巧成拙.

他走南闯北.多少还能看出点东西.眼前这个人或许只是打听打听.犹豫了一下.他直接伸手从怀中拿出那枚珍珠:“呵呵.老汉从组建戏班子开始.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打赏了.这枚珍珠我可不敢疏忽.一直贴身带着呢.”

话音刚落.刘班头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手上一松.那颗明晃晃的珍珠已经不在自己手上.抬起头只见那个贵人.手上拿着珍珠对着外面阳光看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刘班头嗡动了一下嘴唇.他很想提醒一下这个贵人.珍珠是自己的.你怎么能从我手中抢呢.

过了好一会.在莫韫澈强大的气场下.他还是沒敢说.这个贵人想來是极为喜欢这枚珍珠.在手里把玩的专心致志.老板头心中叹了一口气.昨天收到这枚珍珠.看來是要空欢喜一场.

莫韫澈把玩了好一会.这才重新看向刘班头:“刘班头.你知不知道这个珍珠來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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