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正是初春的好时节,碧青的湖面就着细雨,波光粼粼。湖面上雾气氤氲,朦朦胧胧之间可见远处山峦层层叠叠。天启城的银湖上每到初春时节总是有许多文人墨客趋之若鹜。若大的湖面使着好几叶小舟船坊,有好多只能看见一个点。也不知要行到何处去,

岸边停着一艘画舫,与前头那些小舟不同,画舫空间极大。里头已是聚了五六个诗客,船头一身着蓑衣,头戴箬笠的老汉正百无聊赖的叼着一枝新柳。眼睛不时往天上瞟去。

不远处一男装打扮的小娃娃正背着个大包袱卖力的向湖边跑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算着时辰该是到了,老林立马吐了嘴里的柳条枝吆喝

“开船喽”

“船家船家等等”眼看就要赶上了,姜归家不禁大喊。

老林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好手想要盘下他的人不计其数,这也自然带起了他的傲气。

他一向奉行守时守点,时辰一到立马就走。闻声,连头都没回,径直撑了船篙便离了岸。

只可惜他这般做,却是找错了人,船还未行至多远,忽然一阵剧烈晃动,等老林好不容易稳住了船身再回首。船头竟不知何时多了位衣裳飘飘的小公子,样貌虽不惊艳可胜在肤白胜雪,一双眼睛极富神采。

船夫正欲询问。

那小公子却忽然开了口,软儒童音宛若空谷幽灵

“船家,方才不还看都不看我便走了么,如今这般盯着我又是做甚”姜归家气愤道,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溜了出来。要是因为没有赶上船就被抓回去岂不亏大了。

说罢看都不看那船家一眼径直走了,看样子像是为着刚才之事生气呢。

随着那片雪白的衣角消失在船舱处老林才回过神来,接着便是一阵叹息

“可惜喽,若是长的好看些不知有多么俊俏”

船上原本的诗客也被刚刚那个小公子吓到,待看清相貌后也是一阵惋惜,纷纷猜测许是这孩子的父亲是个大商贾,样貌平平娶了个貌美妻儿。不禁又是一阵哀叹,这孩儿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爹。

船家正要撑船再走,忽的,船上又跳上来一人直往方才那小公子的方向追去,这下船家可没那么好运。直接摔了个踉跄,船上又是一阵骚动。

船家不禁扶额今个出门怕是没烧香吧

廉子沐一路追赶至此本就疲惫,如今看见正主不仅好好的,还极为怡然自得坐在那,品着他好容易才从自家老爹那偷来的五十年老花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姜归家,你还要脸不要”

“要啊”

“,亏的我还跑去救你,还有没有点兄弟情义了。”

“好啦,好啦,哝给你留了一坛呢”看着姜归家递来的花雕,廉子沐还是很不争气的接过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姜爷肯放了你他那画离堂怎么办”

“走之前我已经把半年的量完成了”

正喝着花雕的廉子沐被姜归家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呛了个脸红脖子粗,这家伙,还真是为了出门什么都干的出。她平常分明是最懒的那一个,居然在一夜之间完成了半年的量,啧啧,那本梦春郎可有足足二十册。全部制成画本少说也要几万张她这是有分身啊果然,懒人勤快起来简直不是人。正想笑话笑话她。忽然瞧见姜归家眼睛下面那浓重的青黛,就改了话头。问道:

“这次要走半年又要去哪儿,天启国你不都游遍了么”

“当然是塞外了,西域三大邦国,三足鼎立。女真,哈密,吐鲁番,哪一个不需要半年时间。”廉子沐看到,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神采,一双眼睛好像会发光。忽然,看见姜归家眼睛一转。廉子沐暗叫糟糕。果然,下一句就听她道

“要是怕了,趁着船还没开多远,你现在走还来的急”

“嘿,小爷我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吗”真是的,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好好笑话笑话她。

“那你就不怕你将军爹爹把你抓回去”

“这这个”廉子沐不禁气结怎么每回都拿他爹爹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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