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此之后常欢就再没招进来个相公,常老太爷眼瞅着家门要绝后,气得他一狠心一咬牙,直接一封修书把常家都扔给了常欢后就甩甩手不管事了,常欢是气得连肝儿都疼。

“爷哪有女儿家管事的”

“常家的狗都没把你当母的,你以为我会正眼看你是个女的”

“当初我娘生我的时候,你就没看出来我是个不带把的”

“哼口气倒不小,有本事你就去给我生个胖曾孙证明给我看”

“生都生不出来还挑三拣四地非要胖的”

“那我不为难你了,生个瘦了吧唧的也行”

“那您也得先有了东床快婿我才能生啊”

“啧,要求真多,难怪常家要绝后。”

哎呦这啥意思家长还有允许未婚生子的

“行了,这常家你自己看着办吧到时候砸也是砸你手里头,我死了见祖宗也算问心无愧”

“呵呵,你要是敢恶人先告状看我不杀过去揍你。”

“哎呦嘿,兔崽子当着祖宗的面还敢打爷爷皮痒了啊你是”说着常老太爷就要抄家伙。

这爷孙俩都是将门之后,脾气自然是一个比一个爆,这厢抄了家伙,那厢也不闲着,抓起了供祠堂的蛇头鞭就摆好架势,两人左右开路便打将起来。

老爷子一把年纪了骨头却比年轻人还硬朗,耍起招式来那是虎虎生风,招招凌厉,常欢因着不敢和自家老爷子动真格,蛇头鞭舞得灵动柔和,虽暗藏杀气却好似跳舞一般没点子力气。

见常欢好似哄小孩过家家一般地和自己打,常老太爷更不乐意了,打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当即便甩了手里的棍子气哼哼地扭头走了。

一旁等待的丫鬟小厮们见打斗停下了,这才见怪不怪地涌进花园里收拾残局,井然有序得好似已经做过许多遍了一般。

“小姐”常欢将蛇头鞭重新摆上供桌,转过身来,一个小厮弓着腰小跑了进来,在她身旁附耳禀道,“小姐,姑爷回来了。”

“哦”常欢转过头,颇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这姑爷就是常欢的第三任夫君傅御史之子傅原,后来跟老相好跑了的那位,“此人现在何处”

“回小姐,小的听傅府的人说,姑爷刚回傅府就被傅御史关进了祠堂。”

“哎呦,”常欢听了一脸的操心劲儿,“这可怜见的,那咋整,那老相好回来没”

“额,这”

“怎了”

“小的没见着啊,可能是被姑爷安顿在别处了。”

常欢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即刻替我修书一封送去傅府,让他们快些把休书送过来,老爷子急着抱曾孙子,我急着嫁人,越快越好。”

“是,小姐。”小厮明面上应着,心里却直犯嘀咕,这回拿了休书,可上哪去再招个姑爷啊,自家姑爷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公子如玉,若是旁人知道自家小姐被这般风度翩翩的公子休了,那谁还敢要

于是,为了自家小姐的终身大事着想,常小春前脚承命,后脚就去禀报老太爷了。

常老太爷听了常小春的禀告后二话不说赏了银子,嘴里还道:“哼,算你这回识相告诉你啊,以后少跟阿欢出去瞎胡闹,我打她打不着,打你还不是伸手就来”

“哎,老太爷您得着,小的以后肯定老老实实地谢老太爷赏钱”

“去吧,去傅府报个信儿,就说老夫要亲自登门拜访。”

“是,老太爷”

傅府不像常府这般门丁稀少,傅御史多子多福,原配所生的嫡长子,妾室所生的庶子庶女们,再加上继室所生的幺子,一共六个子女。

入赘到常府的正是原配所生的嫡长子傅原。

按说谁家有个嫡长子不得是供着养着宝贝着的说到底还是这傅御史不喜。

当年原配夫人傅林氏与其表哥传出丑闻,傅御史经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只好把傅林氏休了又续一房。想是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自家老爷又弄了这么一出,那原配没多久就在娘家病死了。这件事之后傅御史一直瞒着他,而这也是爷俩芥蒂的开始。

原本傅御史对傅原寄予厚望,这傅原也一直十分争气,天下第一才子不是徒有虚名。但是自从知道了自己娘亲的死因,傅原便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处处与傅御史对着干,惹得傅御史对他极为不喜,失望透顶后逐渐将期望转移到了继室夫人所生的小儿子身上。

因此当常欢和众多女子一般看上了傅原后让常老太爷前去提亲时,傅御史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一来这常老太爷是当朝一品,他惹不得,再者既然他已经不指望傅原成为傅家家主,那么将他扔到常家也算是为两家结好为傅家做了些贡献,况且常家是将门,向来以严教子,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过去了,说不定还能去去他身上这一身坏脾性。

前两位姑爷都是常老太爷给物色的,一个是对常欢一见钟情,几次三番前来提亲,但最后却因恶疾复发没撑过去,另一个是整日吃斋念佛,在被家里人逼着入赘常府后,没两年就突然顿悟,跑去寺庙剃了度,彻底当了和尚;

而这一回换了常欢自己挑,特么竟然还是看走了眼,常家近百年都是马上臣子,就是不知道这种眼神是怎么打的胜仗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回老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姑爷给跑了,常欢今年都二十三了,再这样下去就彻底没人要了。

所以当傅御史将傅原打包送到常府的时候,老爷子的心里是欢喜的;但是当常欢看到打包送过来的傅原时,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常欢:“”

傅原:“”

“我让常小春去你家要休书,你干什么来了休书呢”面对闺房里突然冒出来个粽子,常欢只惊讶一瞬便恢复了镇定。

傅原非常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松了绑。

“哎呦,”常欢这一看,不得了,“自己能解开啊,那咋不在半路上逃了呢”

他随手将绳子仍在一边,白衣翩翩地走到她对面坐下,端起茶壶用眼神询问过她要不要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若不想来,自是拦不住我。”他轻抿了一口茶,神色一顿,俊眉微挑,问道,“这还是我离开前买的西湖龙井”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但注意力并不在茶上:“你这次回来打算怎么办,那老相好你难道就要一直藏着掖着既然以后要结为夫妻,早晚还是要见父母的,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常欢想着临分道扬镳了,劝一劝帮一帮也是应该的,总归夫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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