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子的模样,蓓可心里涌起一抹不祥的预感,不知为什么,看到此刻的她,仿佛看到了她的妈妈,他记得爸爸也把妈妈拴起来过,因为怕她毒发的时候伤害到自己。

蓓可抬手抚上女子的脉搏,并无异样。

“她是你什么人”

蓓可盯着女子看了好一会儿开口,淡淡的语气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卓延垂眸看了她眼“你不需要知道。”

蓓可嘲讽的勾唇,上面有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苦涩。

“她中了烈焰之炎。”

没有疑问,很普通的一句陈述句。

卓延不语,却也没有否认。

蓓可嘲讽的冷笑“你要用冰蚕之泪救她。”

卓延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深了深,虽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他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么冷漠。

“你知道就好。”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她。”

“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蓓可冷笑“为什么没有,你能控制得了我吗”

“也是,像蓓院长这种大人物,我当然控制不了,但是”卓延俯身凑近她的耳畔,嗓音不带一丝温度“我想请科波菲尔博士来这里坐坐客应该还难不倒我吧”

淡淡的薄荷香似有似无的萦绕在身边。

“你”蓓可瞪大眼睛,转身怒视着他。

卓延笑,手附上她的肩上轻轻拍着“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着博士了”

蓓可双拳紧握,恨不得用眼睛将他射穿。

“我让你见见他如何”

只听见男人打了个响指,墙上瞬间投影出一个画面。

蓓可募的瞪大眼睛,手里的缠着的纱布几乎要被她撕碎。

投影仪所呈现的画面是一个密闭的房间,而办公桌的椅子上坐着的人赫然是科波菲尔博士,边上寸步不离的守着几个黑衣人,他被软禁了

卓延看着蓓可的神色,满意的勾唇,打了个响指的同时,影像被关闭。

“你”蓓可猛地站起身,拽住他的衣领。

她离开医院有一段时间了,却未曾与外界联系过,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而刚刚那个录像,她知道不是伪造的,博士被他软禁了博士平时就在医学院授课掩人耳目,基地的事情现在都是顾城在打理,他若是想要找到博士并不难。

蓓可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看穿。

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多么可怕。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她没事。”卓延笑“冰蚕之泪的用量并不好掌控,蓓院长你可千万不能手抖,不然可是要一命抵一命的哦。”

蓓可双眼猩红,死死的瞪着他。

白帘舞动,蓓可慢慢松开他的领口,一双白皙的偶臂无声滑落在身旁。

蓓可不再看他,慢慢转身在女子边上坐下。

“她是什么时候中的烈焰之炎”

蓓可嗓音淡淡,不带一丝温度的开口。

“她六岁那年,如今正好二十。”

六岁

那她岂不是被烈焰之炎折磨了整整十四年

蓓可眸光闪动下,看着女子惨白的小脸,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蔓延。

她觉得自己本该是厌恶她的,可是那种厌恶的情绪却滋生不起来,反而还多了一丝心疼。

烈焰之炎

蓓可眸光深了深,脑海里滑过妈妈双目猩红细心裂肺的模样。

当初妈妈中的也是烈焰之炎的毒。

她亲眼目睹她过毒发时的痛苦,她甚至求爸爸杀了她。

蓓可眼里泛起闪烁的水光,却很快被蓓可压制下去,不让它泛滥。

经常与毒剂毒品打交道的她,当然清楚清楚毒发时,病人会有多痛苦。

所以她一直致力于研发解药,希望救毒患一把。可是

可是,她好不容易制出解药了,却依旧没赶得及救妈妈一命。

一滴晶莹的液体从蓓可脸颊滑落,砸落在床单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蓓可深深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划过一抹坚定的光芒。

她发誓,她一定要将烈焰之炎的研发者绳之以法她要让一切涉毒者都不得善终

卓延看着她轻颤的背影,一双黝黑的眸子微微眯起。

“她为什么会中毒”

“被仇家惦记上了。”

仇家

“看来延少不止钱多,仇家也多呢。”

卓延笑“很快又要多一个呢。”

蓓可不语,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不过却也是事实。

“烈焰之炎毒发的痛苦程度,是你我所不能想象的。就连成年人、最多也活不过六年,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又是如何多活了十六年的”

“给她注射的毒剂有稀释过,只有原装的百分之一左右。”

百分之一

蓓可眸光闪动下。

所以对方并不想让这个女孩死,而是为了拿捏住她的性命

“多久注射一次。”

“三个月。”

“你不会不知道对方手里有解药。”蓓可回眸看向他“为什么不去找他要,而要等到今天。”

“那你可知他的解药的药引是从哪来的”

“若是知道我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听说过冰蚕蛊吗”

“听过。将两只蛊虫植入体内,让其相杀,待其中一只蛊虫战败被蛊王吞噬入腹,再日日服下一碗加大量名贵药材熬制过的雪水喂养,养至十年,受蛊者的血液便是解药。不过冰蚕毒性之强,受蛊者不可能活下来。即便真的有人活下来了,他也要月月受蛊虫蚀骨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既然知道,你又为何敢肯定对方手里有解药”

卓延的话令蓓可一怔,脑海里闪过父亲哀求他们给母亲解药的画面。

蓓可拽紧双拳,所以从一开始始他们手里就没有解药,他们就是要妈妈死

所以她手里的这份冰蚕之烈便是烈焰之炎唯一的解药了吗

就算再怎么努力也还无法抵挡住黑恶势力蔓延的步伐。

卓延看了眼蓓可极力隐忍的愤怒,淡淡开口。

“冰蚕也未必不可养殖,若是能找到蚕后,培育一番,批量生产冰蚕之泪也未必行不通。据春秋异考,圣女雪山倒是发现过冰蚕的痕迹。”

圣女雪山

号称死亡之巅的圣女雪山

蓓可握紧双拳“你先出去吧,我要替她验血。先看一下血液中烈焰之炎的含量,再决定药剂的用量。”

卓延点点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去。

门外,凌枫靠在墙上已等候多时,见房门被打开,忙直起身体欲要上前。

在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后,凌枫僵了下,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卓延淡淡瞥他眼,双手插兜,直接忽视他朝前走去。

见到男人要走,凌枫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臂,卓延停下脚步,却未开口,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延。”

凌枫盯着卓延的背影,眼里的神色充满自责与惭愧。

“对”

“有什么话就说,我不想听废话。”

听见男人的话,,凌枫这才将紧蹙的眉头舒开,扬起抹灿烂的笑。

因为他知道,他没有怪他。

“延”凌枫看着他的背影“谢谢你。”

延,谢谢你,谢谢你的所有。

“你很闲”

“不闲。”

“不闲你还有时间在这儿讲废话”

“我马上走,马上走。”凌枫忙笑嘻嘻的开口。

“等等。”卓延侧身回眸看向凌枫。

“嗯”

“她在里面取样本,一会儿替她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

“伤口”

听闻蓓可受伤,凌枫一个箭步冲到卓延面前,抬手握住卓延的肩,一张俊脸上满是着急。

“她怎么了”

“死不小,就是脑子不好使儿,喜欢没事儿自残一下。”

“自残”

卓延瞥他一眼“要不我怎么说你眼光差呢。”

“她没事吧我进去看看她。”

“你随意,我还有事。”

卓延说完,抬腿朝前走。

“少爷。”

“人带来了”

是夜,摩纳哥西郊。

微凉的晚风从树林呼啸而过,带动树叶沙沙作响,隐隐约约看到树林深处有三抹身影。

一张精致的白狐面具在月光下反射出一抹凌厉刺眼的光。

只见一名戴着白狐面具的男子正负手而立,背对着身后的黑衣人。他身着一袭白色狐裘大衣,将本就修长的身影修饰得更加完美。

“跪下”

一名黑衣人押着一名戴着头套的男子来到男人身后,踹他一脚,迫使他跪下。

“少主,人已带到。”

黑衣人对着白衣男子抱拳复命。

白狐面具下男子微微勾唇,那抹笑里透漏着杀弑的味道,在这寂静寒凉的黑夜分外渗人。

“任务失败了。”

男人的声音分外平淡,却让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为之一颤。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募的瞪大眼睛,开始激烈的扭动身子,发出呜呜的声音,渴望开口解释。

夜风拂过男子敞开着的狐裘大衣,下一刻,男子冷冷勾唇慢慢转身,一步步朝地上的人走过去,在他身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守在一旁的黑衣人忙将人犯的头套取下,一张带着齿轮伤疤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齿疤男盯着眼前的男子,一双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惶恐与着急的情绪,嘴里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迫切的想要别人取下他嘴里的布条,好让他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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