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大衣下伸出一直修长白皙的手,将齿疤男嘴里的布条取下。
“少爷少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嘴巴得到自由,齿疤男忙开口辩解,用膝盖移动着想要靠近男子,却被边上的黑衣人牢牢按住。
“不是故意的”白衣男子冷冷勾唇,取过黑衣人递上来的瑞士军刀,月光下,军刀反射出刺眼的白光。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眸子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手上的刀。
刺眼的光令齿疤男不禁闭了下眼,看着面具男子正把玩着手里的刀,黑衣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少爷、少爷,求求你饶了我这次,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杀了卓延。”
男子笑,将手里的军刀慢慢移到齿疤男的脸上。
看着男子的动作,齿疤男瞪大眼睛,惊恐的想要朝后退,却被黑衣人按得死死,不得不面对这近在咫尺的军刀。
“少、少爷,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听说这瑞士军刀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具。”冰冷的军刀慢慢攀上齿疤男的脸,在上面比划着“削骨如削泥。”
“少主,我求求你,求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都是那卓延太狡猾了,有了这次的经验,我下次定能成功。”
“给了你一百多号人,你给我的答案就是这样”
“少爷,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当我是生产机器人的呢有这么多人手派给你耍”面具下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滑过一抹狠狞。
“嗯”只听见齿疤男闷哼一声,鲜红的液体从嘴里涌出。齿疤男瞪大眼睛视线僵硬的往下移,落在胸口那把的精致的瑞士军刀上。
白衣男子冲他微微一笑,看似那么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温度。
“既是废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
四目相对,齿疤男嘴里溢出源源不断的鲜血,一双猩红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白衣男子则面带微笑,笑里藏刀说的就是他吧
男子手上微微使劲,将插在齿疤男胸口的军刀慢慢旋转了一个圆周,将他的心脏彻底搅碎
白衣男子站起身,接过手下递来的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语气淡淡“处理干净。”
“是,少爷。”
刺骨的夜风拂过脸颊,狐裘大衣随风扬起,男子慢慢仰头,眼里倒映着皎洁的月光,面具下那好看的唇瓣微微勾起。
卓延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她体内的含毒量已经接近饱和状态,预计下半夜的时候她会毒发一次。”
与此同时,实验室里,蓓可身穿一袭白大褂,一袭栗色的卷发高高束起,露出那张白皙灵动的小脸,站在操控台前,分析这ppt上的数据。
台下,卓延和凌枫正隔着诺大的会议桌坐在椅子上,听着蓓可的分析。
“药的用量我已经计算出来了,但是毒剂在她体内与残余多年,并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清除的。”
“一般用药都有周期性。”
看见卓延凝眉,凌枫十分好心的提醒道。
卓延白他一眼,他当然知道用药有周期性
只是
只是这意味着,她还要继续忍受一段时间毒发所带来的痛苦。
放在会议桌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握成拳,卓延眼里滑过一抹深深的刺痛。
他再也不想看到她痛苦,一次也不想了。
“什么时候可以注射”
“毒发的时候是最佳的注射时机,因为那时候体内毒素的翻涌状态最顶峰,药剂下去也最有用,能入它精准的发生作用,从而将毒性抵消。”
蓓可看了他们一眼“只是这药还从未有人用过,不确定会不会出现副作用。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一旦用了药,她的毒发频率就会减小。只是每次毒发的时候都会比平时更加痛苦,冰火在体内交替,但越是痛苦说明药效越明显,只要她能挺过用药的第一个周期,接下来的就都不是问题了,痛苦程度会慢慢减小的。”
“多久为一周期”卓延隔着会议桌,抬眸看向她。
“一月一周期,每月注射一次,持续三个周期,毒性基本可以稳定了,不会再毒发。”
“只是稳定”
“日后的生活上再多加注意调理一下,多吃些有助于促进排毒的实物,调养个两三年就不会再有问题了。”
“如果用药起了副作用会如何”
“若是用量掌握不但,受毒者可能会出现极度痛苦的状况直至暴毙而亡。”
卓延眸光一寒,手上青筋浮现。
“延,你不要太过担心。你要相信蓓可她是可以的。”看着男人的模样,凌枫忙安慰他,拍拍他的肩。
他知道此刻的他有多纠结多紧张,不注射解药是死,注射了解药可能也难逃一死。
蓓可看着卓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一定很爱那个女孩吧。
蓓可眸光闪动下“你放心吧,我没有砸自己招牌的癖好。”
“对呀,延,不会有事的。现在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估计下半夜依然会毒发。”
卓延慢慢站起身,朝他摆摆手“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守着她,有动静了我会按铃叫你们。”
“延。”看着男人的背影,凌枫眼里眸光闪动。
“没事。”
目送卓延离开实验室后,凌枫才看向蓓可。
“蓓可,累一天了,去休息一下吧。”
“好。”蓓可点点头。
离女子毒发还有一段时间,她不防先趁机出去熟悉一下环境,正好也看看博士被他们关在了哪里。
“我送你。”
从实验室出来,凌枫将蓓可带到了依然的房间停下。
蓓可看了眼熟悉的房门,看向凌枫“这”
“蓓可,不好意思呀,今晚估计要委屈你下了,因为不确定依然几点毒发,所以我们今晚还是守在她附近比较好。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也能及时处理。”
“嗯,没事儿。”
凌枫推开旁边的门“你今晚睡这儿。我的房间在你对面,有什么事就找我。”
“好,谢谢。”
“晚安。”凌枫冲她微微一笑。
“晚安。”
蓓可关上房门后,背靠着门板滑落坐在地板上,双手抱住膝盖,将脑袋埋入臂弯中。
今天真的很累,到现在她都还滴水未进。
在地板上坐了好一会儿,蓓可才慢慢起身,抬眸打量着四周,很普通的住人房,有床有书桌有沙发有衣柜,唯一不同的却是没有窗,整个房间密闭得像个地下室。
想到卓延,蓓可眸光一凌,他的警惕性还真不是一般的高,连一个观察地形的机会都不会留给外人。
日后要想对付他,怕是难度系数很大
夜已深,整座城堡里安静的可怕。
走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入,拉长了那抹本就纤细的身影。
女子那双黑眸正在急切的搜寻着什么,每遇到一扇门,都将戴着特殊耳麦的那边耳朵贴近门板。
声音沉闷,实心,陷阱装置。
声音空旷,客房,且是空房。
蓓可凭借着耳麦里传来的声音快速做出判断。
已经是第一百零八间了,也是最后一间。
蓓可眸光闪烁,额头上早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紧张的心跳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清晰。
她不是怕有人突然出现,而是怕找不到博士。
蓓可握了握拳,慢慢俯身贴近门板。
空的
离开门板的时候,蓓可脸上划过一抹失落。
难道他没有把博士带到城堡来
还是
正当蓓可想得出神时,刺耳的铃声响起。
蓓可眸光一凌,暗骂一声不好。
“蓓可,蓓可,不好了。”
门外,凌枫正一脸焦急的拍着蓓可的房门。
等了片刻,房门才自内而外被拉开。
“怎么了”
只见蓓可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嗓音软糯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凌枫怔愣了下,咽了咽口水,忙别开眼。
“那、那个依然醒了。”
“依然”听到这个消息,蓓可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毒发了”
“嗯,我们快进去吧。”
“嗯”
才推开门,便听到女子痛苦的闷哼声响起。
蓓可凝眉,快速往里走。
房内并没有开灯,昏暗的房中只能隐隐看见飞舞的白帘,配合着女子撕心裂肺的咆哮,气氛分外渗人。
蓓可蹙眉,为什么不开灯
“凌枫,可以麻烦你开一下灯吗我不太清楚这个房间的开关在哪。”
“好。”
凌枫摸索着走到边上,细长的手指在光洁的墙面上摸索着。
啪嗒
明亮的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刺激得人忍不住闭上眼睛,待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才敢睁眼。
“不要”
女子的咆哮响起。
“不要开灯”
“不要”女子喃喃的摇着头,抬手挡住自己的脸“不要开灯。”
听见声音,蓓可与凌枫对视一眼,忙赶到床边。
“先不要过来,就站那。”卓延却出声制止他们。
只见床上的女子已经醒来,一张惨白的小脸上双目猩红,撕心裂肺的咆哮声让人知道,此刻她有多痛苦。她的额头上早已渗满一层细密的汗珠,病态白的嘴唇也早已被她咬破,渗出滴滴鲜红。模样好不狰狞牢牢锁着她的铁链更像是在锁着一个愤怒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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