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倚在浴室门口,学着莫然扬起下巴,“说吧,我们今天赚了多少”
“六百。”莫然的眼睛亮晶晶的。
六六百锦瑟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们在大街边又唱又闹近两个小时才六百啊她以往在夜色里喝杯酒花掉的都会比这多。
秦锦瑟小姐对金钱向来没什么概念。
莫然看她表情就明白了,耐心解释道,“以往我们还赚不到这么多。”
大概是乐队里多了个大美女,美女总是格外招人喜欢,更何况,这个美女唱歌还好听。
锦瑟明了,坐到她旁边。
“我们定下选拔赛的曲子吧。”锦瑟侧身用毛巾擦干头发。距离选拔赛还有两个月,之前因为磨合的原因,她还没和sg确定下合作的曲子。
“我想了想,有好几首曲子可以选,只是大都要改改,不过对于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锦瑟赞赏地看着她,
“像化蝶、明明为之、bet等曲子适应的乐器都很多,我们可以”
“锦瑟,”莫然打断了她,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们可能要放弃que了。”少女难过又歉意的声音在深夜里响起。
为什么锦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张开。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莫然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鼓手郑源不知为何突然反悔,说他不想参加,贝斯手陈实本来心思就不在这上面,有了郑源的支持则更加肆无忌惮。
这两人说了,如果非得参加que,那就莫然一人去。
可是莫然能一人去吗撇下自己多年的兄弟更何况,郑源陈实那样子摆明了就是只要她走就连兄弟都做不成的意思。
可是锦瑟又怎么办
夹在锦瑟和sg之间的莫然实在为难。
锦瑟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郑源和陈实会对自己有敌意,或者也算不上敌意,只是没有共同的目标,一个乐队就不会有凝聚力。
莫然的难过一方面是对她反悔的歉意,另一方面大概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的茫然。
锦瑟坦然地拍拍少女的肩头,轻松地说,“没关系,我理解你。我再去找乐队就是了。”
“要是找不到怎么办”找不到你就还得再等四年。看着锦瑟故作轻松的脸,莫然没把后一句话说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锦瑟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男人的脸,邪魅的桃花眼微微勾起,却总是对她笑得纯良无害。
锦瑟躺在莫然的床上,翻来覆去却没有任何睡意。
本来说好她今晚睡沙发的,莫然却坚持她睡沙发。
大概一种另类的对不能一起参加选拔赛的道歉。
在辗转不能寐的情况下,锦瑟终于抱着被子起身,既然睡不着,再看看乐谱好了。她走到窗边,在灯下认真地翻着新买来的乐谱。
黑夜里,一辆黑色宾利停在窗外,谢尚琰靠在车外,看着三楼那间小屋从明亮到黑暗再到打开灯,直到他看见那个熟悉的纤细身影。
灯光下,她翻看手中书籍的的动作透着认真和执着。回想起昨晚女孩在自己身下绽放的样子,谢尚琰猛吸了一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上后踩灭,跨上车绝尘而去。
第二天,锦瑟早早地出门,她今天打算走远一点,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酒吧可以提供她弹琴工作的地方。
毫无意外地经历了数十家酒吧的拒绝以后,秦锦瑟遇到了程思竹。
有的时候,她都要怀疑程思竹是不是一天闲着没事专门就跟着她了
他似以往一样笑得绅士礼貌,“秦小姐,一起吃午餐可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秦锦瑟气恼,又回忆起那晚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谢尚琰是如何粗暴对待她的。
她向后退了一步,连笑都懒得假装。
“程思竹,我真的没有时间和你瞎闹。”
“原来在秦小姐眼里我是在瞎闹吗”程思竹一点都没有生气,只是疑惑地反问她。
她还能说什么每次他都以帮忙的名头出现她面前,可每次都会给她带来严重的后果。
第一次a大事件就不提了,第二次夜色见面,谢尚琰差点把她给吃了,第三次酒店见面,谢尚琰就把她给强了
她觉得她就是和程思竹八字相冲
程思竹看着锦瑟望向他似怒非怒的眼神,终于正色道,
“我承认前几次是故意制造同你相遇的机会,但这次真是偶然。”
“我本来正在和上次跟你说的国际乐队吃饭,还有朱厄尔老师,”
程思竹指了指不远处餐厅一楼,望过去影影约约看得到里面的人影。
“这不透过落地窗看见你了就和朱厄尔老师说看见个熟人。”
“老师就叫我来请你过去。”程思竹一脸正经,不似说谎。
锦瑟只在旧时的视频里见过朱厄尔。
那个时候的朱厄尔还很年轻,双腿被浅蓝色破洞牛仔仔细包裹,那些间或露出的白皙肌肤使得纤细双腿更长,腰上黑色腰带斜斜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朱厄尔慵懒地坐在竖琴旁,随意弹出的音调也格外地摄人心魂。
被西方媒体盛赞为“天使之手”的女人此刻正盈盈地对她笑着。
锦瑟心都快激动地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你就是方芸的女儿”
方芸是锦瑟母亲的名字。母亲曾是朱厄尔最得意的弟子。
“跟你妈妈的确很像,”朱厄尔仔细打量着锦瑟的眼眸,微微笑着,一头银发给她增添了慈眉善目的气质,眉眼里尽是历经世事的沧桑和温柔。
妈妈曾是优秀的竖琴手,只是身亡于一场飞机失事中。那年锦瑟才八岁,对于妈妈已经有了印象。
锦瑟眼神黯淡下来。
程思竹眼尖,他轻轻把手搭在锦瑟肩上,另一只手举起酒杯,笑着给乐队的人介绍着锦瑟。
挨个敬了酒之后,锦瑟挨着朱厄尔坐了下来。乐队里的人都是20来岁的大小伙子,不一会儿就闹腾着玩起了游戏,自然就忽略掉了新来的锦瑟。
朱厄尔看明白身边女孩子的尴尬,轻拉着她的手,“不介意陪我去趟卫生间吧。”
卫生间外,锦瑟递过纸巾给朱厄尔擦手,朱厄尔接过,依旧是慈爱地看着她,像是透过她看着另外的一个人。“我听小程说,你打算放弃q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