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而模糊的人声充斥在耳膜里混沌一片。
秦一弦费力的张了张眼皮,触目依旧是一片黑暗。
有人在她眼睛上蒙着东西。
脑袋里不断上涌的疲惫让她重新闭上眼,鼻尖还晕绕着浓重的乙醚味道,被绑走的记忆涌上心头,当时她连呼救声都来不及发出。
再次醒来时她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
眼前是遮挡视线的黑色布料,她想要伸手把东西扯下来。这一动才发现她的手脚都已经被绑起来了,根本没法动弹。
身下是冰冷的地板,她尽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却听见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皮鞋踩踏地板声音渐近,一声一声在秦一弦身上敲打出恐惧。
“秦大小姐,猜猜我是谁呢”男子声音带笑,尾音却像一把镰刀般勾着秦一弦的心不放。
秦一弦拖着身子往墙角靠,本能让她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远一点。
是谁谁会绑架我是尚琰吗不,不会的,才和秦锦瑟见过面,不会是她。是生意上的仇家
看着蒙着黑带的女人不时思索不时摇头,男人从喉咙中溢出一丝轻笑,他蹲下身,温柔地说,“这样吧,你猜对了我就放了你,”闻言秦一弦抬起头,又听男人满不在意地说,
“要是你猜错了,猜错一次,我就在你身上割一刀。”
秦锦瑟接到秦祝的电话时还有点莫名其妙。
秦一弦失踪了那关她什么事秦一弦又不是小孩子了。秦祝按捺住怒气,一字一句地说,“秦锦瑟,我女儿失踪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可是你,难道和你没关系吗”
呵,锦瑟换了只手接电话,“秦祝,麻烦你不要像只狗一样乱吠,她秦一弦去哪里了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没有义务要为你时刻看着她。”
秦祝“啪”地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谢尚琰正好从卧室洗澡出来,见她一脸气冲冲的样子不由得询问几声,锦瑟回,
“上次秦一弦跟我们见面后就不知道去哪了秦祝跑来找我要人呢”
谢尚琰擦着头发,“别理他,我叫刘秘书去查查。”
想到一直跟在谢尚琰身后兢兢业业的某人,锦瑟说,“算了,没必要给刘秘书再加重工作负担,这事本来就和我们没关系。”
谢尚琰“嗯”了一声,直盯着她眼睛,反问她“你是在心疼刘秘书吗”
秦锦瑟哈
看着谢尚琰眸色渐深,秦锦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步,谢尚琰扔下毛巾,边解开衣领的扣子边向她走来。
秦锦瑟红着脸,“干,干嘛”
谢尚琰掀开被子躺了进来,言简意赅地说,“睡觉。”
秦一弦无力地缩在墙角,被蒙着的眼睛根本无法分清黑暗与白天,但她知道,这是她失踪的第五天了。
每一天,那个男人都会来见她一次,让她猜他是谁,前四天她都猜错了,于是每一天都会新增一条伤痕。
伤痕不深,只是那种感觉到血液一点一点从体内流出的感觉并不友好。
这短短的五天,人前光鲜亮丽的秦大小姐已经变得邋遢不已,干净的裙子早就被血迹和污渍弄得脏兮兮。
熟悉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秦一弦抑制不住恐惧地往后躲,直到退无可退。男人依旧缓慢蹲下,他朝角落的她吐了口烟圈,呛得她咳了几声。
“秦大小姐,今天我们继续来玩猜一猜的游戏吧。”
白色灯光从远处打下,男人看清了秦一弦苍白的脸上难掩惊恐。
“鉴于你前几天都没答对,今天我给你一个提示。”
男人凑到她的耳边,风轻云淡地说,“四年前。”
秦一弦满是不可置信,她脱口而出,“程思竹,你是程思竹”她早该想到的,怎么就把他给漏掉了。
程思竹打了个响指,满意地说,“正解。”秦一弦急切地凑了上去,“你说我答对了就放了我的”
“别急,”程思竹拍拍她脑袋,像拍一只小狗。“我还有礼物送给你呢。”说着站起来,随之有人粗鲁地扯开了秦一弦眼睛上的黑带。
白色光线一下子射进瞳孔,刺得她尖叫起来。手下看着程思竹因为女人的尖叫声皱了皱眉,立马就拿块黑布把女人的嘴给塞上了。
程思竹站在逆光的方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秦一弦适应好久才慢慢重新睁开眼,直射过来的光线依旧刺得她眼睛流泪。
“好了,好好享受吧。”
程思竹转身离去,秦一弦才看到他身后四个赤着上身的高大男子。角落不知什么时候还架着一架摄像机。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秦一弦的表情终于完全被撕裂。
“秦祝已经报警了。”自从秦锦瑟跟谢尚琰提了秦一弦失踪的事情后,他便吩咐刘秘书时刻关注着。
“我们的人也没有发现秦一弦的身影。”
谢尚琰打开钢笔笔盖,唰唰地签着文件,“那警方就更找不到了。”
这倒是实话,如果连谢家的人都找不到,警察就更不可能找到人了。
合上文件,谢尚琰说了八个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蓝钥最近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一是丈夫整天忙于生意常常不回家,二是自己的唯一的女儿也不见了身影。
“夫人,先生刚刚打电话回来,说已经报警了,你不要太忧心了。”下人前来汇报,触及她没什么气色的脸不由得宽慰几句。
蓝钥揉揉眉头,一脸疲惫。如今秦祝是越来越钻到钱眼里去了,就连女儿失踪好像也没有引起他的半分焦虑。这个家,哪里还有什么人气
蓝钥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浊气,现在,她期待的就是一弦最好就是出去游玩了,最好什么事都没发生。
“夫,夫人,”有下人惊慌失措地闯进来,“大,大小姐回来了。”
回来了蓝钥猛地睁开双眼,急忙往外走去,根本没注意到下人们奇怪的脸色。
看到缓步走进来的血淋淋的女人时,院子里回荡起女人的惊恐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