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弦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秦锦瑟和谢尚琰的耳里。彼时谢尚琰正带着秦锦瑟到医院里复查。
其实医生缝合的线早就随着伤口的愈合而融化进血肉里了,只是谢尚琰还是坚持要带秦锦瑟上医院复查。
医生撩起锦瑟的裙子观察她的膝盖伤口,粉嫩的新生肌肤在少女白皙的腿上就像是一朵新盛开的花。医生观察完后点了点头,“恢复得还是比较快,不用再擦药了,只是平时注意一下不要磕着捧着,避免出现再次弄破皮肤的情况”
等出了医院,谢尚琰才告诉她秦一弦回来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秦锦瑟扭过头系安全带,谢尚琰握着方向盘,“就是消失了五天,回来时全身血淋淋的,把蓝钥都给吓哭了。”
“据说,秦一弦不许任何男人靠近她身边。”
闻言秦锦瑟瞪大了眼睛,“她被”明白她没说出口的是什么,谢尚琰点了点头,“而且,全身上下有不下几十道伤口,其中有四道最为明显,但位置都不致命。”
少女表情更惊讶了,“这简直就是折磨了。”
谢尚琰看着路口刚刚亮起的红灯,红色数字跳动像是心脏的倒计时。是折磨,那么多伤口,却没有失血而死,这人肯定就没想让她死。红灯熄灭,绿灯亮起。谢尚琰踩动油门,身边少女好奇地问他,
“凶手是谁呢”
“秦一弦始终没说,连警都没法报。”是不敢说吧。秦一弦肯定是留下了把柄在那个人手里,对方隐藏得深,连他的人一点影子都没碰到。想到这儿,谢尚琰不由得握紧了方向盘。
厚厚的窗帘完全遮挡住外面夏日阳光,蓝钥推开房门,只隐隐约约看见床上坐着的人影,她擦了擦眼泪走了过去。
窗帘“唰”地一下被拉开,连蓝钥都因为突然射入房间的光线而不由得闭上眼睛,可是床上的女人依旧眼神愣愣,半点没有感觉的样子。
蓝钥缓步走了过去,轻轻拉着她的手,“一弦,跟妈下楼吃点东西吧。”没有回应,像是根本没听见一般。触及到女儿手上斑驳的血痕,蓝钥的泪水吧嗒一下掉了出来。
回来就是这幅样子。愣愣的也不说话,问什么也不说,不吃不喝的,都瘦了一大圈。这个样子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住
秦一弦依旧坐在直愣愣地坐在床上,对外界没什么反应,她现在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幻觉世界。
几个男人趴在她身上运动的油腻感还在心头,她当时绝望地被制住四肢,像只娃娃一样被人操控。不远处,一闪一闪的小红点提示着她目前所经历的屈辱的一切都被记录着。
能怎么办呢那个男人晃了晃摄像机,脸上笑得春风明媚,说出的话却像寒冬利剑般戳心,“秦大小姐觉得感觉如何”她脸上一片麻木。
“秦小姐身材曼妙,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程思竹一副真心夸赞的样子终于让她觉得恶心,她呕吐了起来。面前的男人突然就觉得没意思起来,把摄像机扔给手下就走了。一行人轰轰荡荡地离开,独留秦一弦一个人在原地。
厨房里,锦瑟把一个小西瓜分成两半,两个小勺子插进分开的西瓜里,她端着果盘就往楼上书房走。
那盏古朴台灯依旧敬业地发着光,台灯下,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连锦瑟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是谁说过认真的男人最帅的锦瑟抱着果盘凝视着他,看着他指尖翻过一页又一页的文件,划拉的翻纸声在深夜里显得清脆。
谢尚琰虽然看似像是个为了美人不顾事业的昏君,常常在会议开到一半就撂下一众下属逃跑,可他在公司决策上绝对认真和有前瞻性。
莫然之前跟她提过谢尚琰夺回谢氏继承权的事,这样的认真努力又聪明狠辣的人,做什么会不成功呢
锦瑟抱着果盘走近他,“怎么还不睡”听到动静的谢尚琰停下手中动作,问她。
她努了努嘴,“陪我吃西瓜吧,吃了就睡。”
谢尚琰把她拉进怀里,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吃了就去睡觉。”
说着就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小块,递到锦瑟嘴边,“啊”男人像哄小孩子一般哄劝着她。
这次秦锦瑟非常配合地“啊”,两人一个喂一个吃,很快半个西瓜就见了底。
用纸巾擦了擦锦瑟嘴角的红色西瓜汁,谢尚琰利落地把纸巾揉成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不能再吃了,冷的吃多了肚子会不舒服。”
说着就把果盘连着西瓜推远了一些。
“你最近都没去厦禾排练”照着锦瑟的脾气,之前脚受伤都还要去比赛,如今好了竟没去训练。
少女在他怀里扭了扭,“哎呀,不是总决赛是在11月吗现在才8月,所以队长就放了大家一个半月的假,之后再回去。”
“那你这一个半月怎么过呢”谢尚琰沉思后问她。
“去夜色星空吧,我很久都没去了。”这么久没去还有点怀念。
说完发现谢尚琰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莫名地问,“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过,去鹏程上班”
少女的眉眼在黄色灯光下像是加上了一层时光的滤镜。她有些愣愣的,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谢尚琰凝视着她的眼睛,开始解释,
“你之前不是说过让秦一弦一无所有的话么进入鹏程是一个契机。”
“更何况,秦祝越不想你插手你越要跟他干,这不是会很膈应他么”
这个可比去夜色弹琴好玩多了。
听着这个,少女终于亮起了眼睛。天知道她有多想要看秦祝一家不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