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这一嗓子一吼,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向黄金面人,安静了有那么几息。
“抱香堂”
“快抓住他,别让他给跑了”
这些客人比李峤还快,掀翻桌椅,一股脑地冲上去。各个面红耳赤,看他们的样子,不生擒此人决不罢休
“堂主”
抱香堂主转身一挥北风刀,刀气如同奔腾浪花打来,这些冲上来的人纷纷被刀气震开。
他们大多数人养尊处优,并不会武功,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都冷静下来,再不敢上前。
李峤丢了横刀,暗道这北风刀并非一般兵器,不知道明月能不能撑住。
嚓
花遥已经先他一步上前,两条水袖粼粼,冲着袭去
哐当
北风刀一斩,只是在水袖的表面留下一点压痕,抱香堂主凭空跃起,速度甚至比花遥还快上一辈
好厉害的轻功
李峤一抬头,这人已跳到梁上,白衣狐裘,露出的肌肤极其苍白,隐隐有青筋暴起。
“你是抱香堂主”
花遥一扬水袖,狠厉道:“既然如此,今日,你别想离开临水阁”
一条水袖卷到梁上,花遥猛得一拉,跳到梁上,并不给那人反应的机会,双剑已出,对着他刺去
抱香堂主以退为近,北风刀卡主他的双剑,朝右一压,花遥顺势一翻,身上跳舞用的桃花瓣纷纷飞出,衬着这张美艳的脸越发娇艳,抱香堂主有一瞬间的呆愣。
铮
双剑死死抵住北风刀。
“怎么,被老娘迷住了既然如此,官人,你就别走了,把命留下吧”
抱香堂主随即回过神来,专注跟他过招。
他们二人在梁上打的难分高下,李峤则见机行事,踩着那些花瓣慢慢跳到另一根梁上。
踏花诀每碰到一片桃花瓣,他都能感觉到此诀在体内运转的欢快,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很多,有种说不出的玄妙感。
花遥到底是在哪里弄到这玩意儿的
北风刀毕竟是北风刀,花遥的双剑已布满了裂痕,只听卡擦一声,剑身碎成数片
哗
刀刃擦过他的面颊而过,花遥极速躲避,却还是被北风刀给切断一缕头发。
他往后一跃,躲开又一道刀光,北风刀轻松砍断他们所在的这一根梁上,花遥旋转落下。抱香堂主乘胜追击时,砰的一声,北风刀的刀面被一根乌黑的鞭子缠住。
这根鞭子的表面隐隐有硬片,如同墨蛇鳞片一样,死死绞住了北风刀。
李峤双腿缠住木梁,差点没被他拽下去,道:“你还想打女人,真过分”
抱香堂主被迫荡在空中,一晃一晃间,脸上的金丝面具摇摇欲坠。
他一边扶住面具,一边朝另一根横梁一跃,二人通过明月对峙着。
一股刺痛从李峤握住明月的右手传来,李峤经这一刺,只觉得右手都麻了,却紧紧抓住鞭柄不放。
两月之期已到,无名功法疯狂运转,李峤抬手一挥,汹涌的内力倾斜而出,二人谁也没出招,凭借自身的内力僵持数息。
“堂主后退”
“李峤小心”
突然,一阵白烟暴起
李峤只觉得自己被一片白色粉尘包围,下一刻,身前便袭来一阵刀气
砰
他被刀气震落横梁,花遥及时接住他,对着白烟中的三人道:“卑鄙小人,竟然出阴招”
那第二个随从在白烟中回他。
“兵者,诡道也”
白烟之中,花遥让李峤捂住口鼻,只听见周围陆续有人倒下,花遥一水袖打破窗户,让这些白烟散出去。
他带着李峤跳到临水阁外面,踩在一条不易察觉的线上,李峤注意到这条线是透明的,手贱一摸,便被划了一道小口。
“二货,这是天蚕丝绞成,若非经过特殊浸泡,刚才就直接将你的手指给切下来了。”
难怪,竟然是用天蚕丝绞成的。他就说这么细的线,怎么能承担起他们两个人的重量。
这根线隐隐连到湖心的圆镜台上,花遥之所以能从天而降落到台上,便是因为这线吧。不然,再怎么厉害的轻功,也不可能从阁上直接飞到圆镜台中。
他道:“牡丹坊可真是暴殄天物,天蚕丝这种世间难求的东西都能弄到手,还用来给你踩。”
花遥不屑道:“不过是次等货。若你想见识上等的天蚕丝,不妨去武林大会,长青派的大师姐搜罗了天下大半的天蚕丝,若不怕她把你的头给割下来,尽管去找她。”
“不了不了,我惜命,不敢去。”
李峤看着白烟散尽,只见第三层内横七竖八地躺了数人,已经不见抱香堂三人的影子,便道:“还是让他给跑了。”
“这抱香堂主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跑到临水阁来,这是不把我牡丹坊放在眼里”
花遥愤怒道:“倘若再让我见到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二人落到地上,花遥找了大夫,大夫一诊断,不过是类似蒙汗药一样的东西,便道:“花遥姑娘不用担心,这些人一个时辰后就会醒。”
见众人无事,李峤突然想起踏花诀的事,顺嘴问了一下。
花遥尬笑几声,李峤多次询问后,他才到:“这是一个江湖人送的,说这本轻功跳舞好看,显得人身姿轻盈,据说还是从赵飞燕那里流出的,可令人作掌上舞。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寻此物。”
所以,这是本给女人用的轻功
“你把这个东西给我作甚明明你更适合练这玩意儿吧”
花遥否认到:“瞎说,我跳舞也是刚柔并济,怎么能练这种从头到尾都娘了吧唧了玩意儿”
李峤撸起袖子,向他展示自己的肌肉,道:“我就娘了”
花遥一掌拍到他肩膀,道:“兄弟,凭良心说话。咱们第一次见时,你可白得像只勾栏院的兔子,哪有现在这么黑我看你穿女装指不定比我还受欢迎,要不要什么时候试试”
“你滚吧”
李峤一巴掌拍到花遥脸上,将他的脸推到一旁,而后甩甩手,道:“你脸上究竟抹了多少粉儿,我的手掌都白了。”
“形势所迫,没办法。”花遥做作地翘起兰花指道:“妾身人老珠黄,已经做不得娇俏小妹了。”
咦
李峤一阵恶寒,但转念一想,花遥的年纪也有十八了,就算再美艳,也已经有了男人的棱角,怕是瞒不了众人多久。
难怪他现在都浓妆艳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