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清给玄霄和天青下完三个月的死命令后,又过了半个月,有一天云天青让夙莘跟他一起去清风涧去偷长老的酒,夙莘拒绝了,又径直去卷云台去练剑,不过成效很大,她一个月时间就已经归元真诀练得纯熟,也领悟得差不多了,在剑术上的修为已经不低玄震多少了,每天他们的相处也不过是早上玄震教、她学,再加上云天青时不时打个酱油路过,夙莘还是很满意这个亦师亦友的大师兄的。

  云天青并没有夙莘想象中那么老实,他暗地里决定以后赖定她了,没办法!谁让这小丫头心软、性格豪爽,嗯,反正就是看她顺眼。所以这会儿呢,云天青正想坏点子打夙莘主意呢,非要拉她下水不可。这不午修时分,云天青坐在床上焦躁不安,扰得玄霄也休息不好。

  “云天青!你到底要干什么?!”玄霄瞪着他,还别说,玄霄心情也很低落,因为师傅规定三个月后要修到第四重境界,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进展却不大,偏偏在他打坐的时候,天青还吵闹不休,唠叨得他也静不下心来,云天青偏偏还毫不担忧师父留下的任务。

  “师兄啊,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乱吗?长老又不让下山,整天呆在这里就像囚犯一样,虽说琼华风景不错,可是每天那么早就要上早课,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好不容易晚上出去遛达会吧,大师兄又要来查宵禁,这要罚那也要罚,总之条条框框什么的烦死了。”天青委屈地对着这个面冷心热的好师兄吐苦水,师兄长得还是不错的,很符合夙莘之前说的那个“美人”称谓,他对此可是相当认同的,既然是美人,那就用柔情来抚慰一下云大侠烦躁的内心吧。

  玄霄每天忍受他这种胡搅蛮缠的胡闹作风,现在听完这话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情知道也劝不动他,干脆一甩袖子出去了。云天青看玄霄出去了,急忙跟上去喊道:“师兄,你去哪啊?”

  “不要跟着我!”玄霄回头冷冰冰地看着天青,仿佛他再靠近一步就把他冻死的节奏,云天青默默地退回房间。

  中午,剑舞坪上。云天青坐在地上拔草,边拔边嘀咕:“师兄不理我,夙莘也不陪我去偷酒,怎么办呢?还别说,那丫头对师兄倒是很恭敬,嘻嘻——,这回看那小丫头还不乖乖听我的。”,云天青自以为想到了好主意,心情立马多云转晴了。

  次日中午,夙莘在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是玄霄写给她的,她打开后看到上面写着:夙莘师妹,下午酉时请到醉花荫,有事相商。夙莘想着玄霄那个怪人能有啥事?竟然专门写信给我。

  与此同时,玄霄也在抽屉里发现一封信。

  简单介绍一下玄霄男神的感情背景:性格高冷,仰慕者众多,因此收到过不少的告白书。他刚来的时候还看了几封,后来干脆连拆都不拆,直接烧掉。

  今天看到信封上的“夙莘”二字时,他还是决定拆开看看到底写的什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缝隙,盯着信纸射出阵阵寒光。上面写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玄霄师兄,下午酉时请到醉花荫一叙。

  玄霄很失望也很生气,看着那纸都化为了灰烬,仍是觉得不解气。他本不愿理会这种无聊的事情,可是想到夙莘拥有不下于他的修仙天质,如果耽于儿女情长就太可惜了,他曾被她指导过一个月,自是不忍看她为他堕入情网。玄霄眼见她的修为已经接近大师兄了,想着他虽入门晚但总归是占了师兄的名分,指点她一下也说得过去。

  下午酉时,醉花荫,玄霄早就等在这了,练了一下午的剑,却因为心绪乱,剑舞得一塌糊涂,平日极为娴熟的一套剑法竟然出了十几处错误。酉时三刻的时候夙莘才姗姗赶到,她在太一宫看书沉迷,忘记了这事,想起来时才发现耽误了。夙莘担心玄霄有什么要紧事,赶紧跑着往醉花荫赶去。

  由于跑得太急,赶到时夙莘脸色稍微有些红,却被玄霄误解了。夙莘看到玄霄站在那里面色不善,以为他为自己迟到生气,于是立刻行礼道歉说:“有劳玄霄师兄在这里久候,夙莘看书误了时辰,绝非有意为之,望师兄见谅!”

  玄霄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使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他说:“夙莘,你的资质很出众,但这不是你任性的理由!你该知道我们既被选中来琼华修仙,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可不能被儿女情长耽搁了修行,以后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师兄请说明白,夙莘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啦?”玄霄上来就给她扣了个这么大的罪名,夙莘疑惑着玄霄是不是故意仗着师父和长老宠爱,所以故意来找茬抖威风的。

  “怎么?师妹问我?一个姑娘家轻易给男子写告白信,算是什么!”玄霄怒声呵斥道。

  “师兄何意?师兄说的告白信怎么回事?”夙莘纳闷玄霄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她不在这段时间,琼华发生了什么男女私相授受的事?

  “别狡辩了!要不是你写的,那我为什么会在这?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玄霄冷笑道。

  夙莘退了一步,扶着凤凰花树震惊不已,眼中全是疑问和气愤,她解释道:“我真不清楚,反正没做过的事夙莘可不敢乱认。我从未写过什么信,师兄为什么在这里我不知道;我在这里是因为收到一封以你的名义写的邀请信,就是这封信。”说着从袖子中取出中午收到的那封信,苦笑着交给玄霄。

  玄霄看后吃惊地说:“这不是我写的!我们是被人暗算了,师妹你——”

  夙莘立刻想到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云天青没二人,不过她现在很生气,没心思听他说下去,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道:“玄霄师兄,我已知晓是谁,这并非你的错,我也希望你不要再追究。”

  玄霄似想起了什么,问道:“是不是天青?”

  夙莘摇摇头说:“师兄何必追究这些无关紧要之事!师父让你们修炼到第四重境界,现在还剩两个多月的时间,只怕你们到时不好过师父那一关。”

  玄霄郁郁走了,他要回去好好拷问一下云天青。看玄霄走了,夙莘靠着凤凰树一屁股坐到地上,遇见这样的人做师兄真是她的劫难,所以还是离得远远的为妙。

  在琼华众弟子的认知中,当师兄就该像大师兄那样才对嘛!反正在12岁的夙莘眼里,大师兄就是什么都好。如果她要是给大师兄写了告白信,大师兄只怕还会哄着她循循劝导,绝不会像玄霄这么严厉无礼地兴师问罪。

  “还是大师兄好哇,嗯,陪我练剑,陪我闲逛,呵呵…大师兄要是回来了就好了。大师兄下个月回来(摘掉一片花瓣),下个月不回来(再摘掉一片花瓣)……”,夙莘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被人冤枉了哪能跟说得那样,轻易就放下对玄霄的怨气,这不指望着大师兄回来给她做主呢。

  玄霄回去的路上,暗道:刚才我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毕竟冤枉了师妹,也没有道个歉,说不定这会她坐在那哭鼻子呢。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回去看看,当他拐回去看的时候,就看到夙莘拿着一枝凤凰花在扯花瓣,边扯边嘟囔着什么“大师兄下个月回来大师兄下个月不回来”

  看到这幅场面,玄霄已经确定信不是夙莘写的,不过看样子这丫头明显是对玄震师兄有意,这样一来,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所于玄霄一脸轻蔑地站在毫无察觉的夙莘前面。

  感觉到有阴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夙莘有些生气,她都快弄清楚了好不好。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揪着最后一片花瓣,嘴里还由于惯性说着“大师兄下个月回来”,正开心大师兄会回来时,眼前出现一个轮廓很像大师兄的人。

  由于长时间在较亮的环境下呆了好久,猛地一暗,而且由于来人是背对着太阳的,夙莘看不真切,以为真是大师兄回来了。夙莘想起自己刚刚被那个傲气到天上的玄霄师兄胡乱训斥了一番,心中一阵委屈,这回大师兄回来肯定会为她做主,当即热泪盈眶,也不知是委屈还是激动,看到那人后退,赶紧一把抱住他的腿说道:“大师兄,你可回来了,夙莘又在做梦吗?你都走了一个月了,师妹可是经常想你,刚才玄霄那个混蛋来找事,胡乱说什么我喜欢他,他就会自作多情,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他,哼!我喜欢的人可是大师兄,他别做梦了!大师兄一定要为夙莘出了这口恶气!”

  玄霄气得袖子往后一甩,怒道:“哼!我可不是你的大师兄,为你做不了主!”

  夙莘这才往那人脸上看去,刚才一直抱着腿哭呢,现在终于看清楚是谁了,吓得她一把松开抖着的手麻溜地爬起来,神智还不太清楚,只记得那是玄霄,忙解释说:“是玄霄师兄啊,那个对不起,夙莘认错人了,刚才的话师兄都没听见吧?”

  玄霄一甩袖子,厉声呵斥道:“那师妹以为我是谁?你的大师兄吗?整天想着大师兄,还敢狡辩说你没有陷进男女私情!我这回可没有冤枉你!”

  被玄霄一下子说中心事,夙莘心虚了,不过她还是本着维护大师兄的原则,争辩说:“喜欢谁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师兄还是好好修炼吧,小心过不了师父那关,到时我就告诉别人,说师兄是因为贪恋师妹的美色,所以才荒废了修行。”

  “哼!死不悔改!我就知道!好自为之!”玄霄冷声说道。

  “夙莘知道,师兄仗着自己资质好就目空一切,谁也瞧不上!不过我希望你最起码能够尊重大师兄,他是那么出色的一个人,修为和人品样样都好,没有任何令人质疑的污点。”夙莘说完决绝地转身而去。

  留下玄霄意味深长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地上一片凋零的花瓣,如同他们此刻的关系。回去后,玄霄立马一条一条地审问云天青,确证无疑后,狠狠教训了同床师弟一顿。次日,众人见到了天青鼻青脸肿地出现在剑舞坪。

  自此,霄莘二人因为云天青的游戏之举真正结下了梁子,夙莘心中明白,就算没有云天青从中做梗,他们俩早晚也得有这么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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