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落在男子的身上别有一番味道。
乔白露负手站在了他的身旁,顺着视线看去,目光落在了前方的树上。
心中多了些许疑惑,这棵树怎么看都是极其普通,怎么就让上官麟这么目不转睛。
忽然,鸟叫声响起。
细细看去,在枝杈缝隙之中,有个用枯枝做成的鸟窝,几只羽翼未丰的鸟儿正位于其中。
“王爷,若是觉得吵闹,属下这就去将鸟窝取下。”习曲收拾好了书桌,刚走出房间便察觉到了异样。
正要飞身上前,却被乔白露拦住。
“何必呢本就是无辜生命。”
乔白露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上官麟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不曾挪走半分。
习曲一把甩开抓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刚要有所行动,一道男声传入了耳中。
“罢了,并不会太吵。”
习曲好似是被点了穴一般,整个都愣住了。
这哪里还像是自己认识的安王爷啊素来喜静,如今竟然因为乔白露的一句话做出来妥协,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王爷,有一事我必须要提出来,鸳儿姑娘的住处可是王府的角落之中,就连所用的家具都是极为不打眼的,如此安排定然是习侍卫所为,对一个姑娘为何如此过分”乔白露瞅准时机,义正言辞的说道。
上官麟轻扫了一眼习曲,面上温恼难辨。
“禄王妃,这件事情真的不重要”一道靓丽的身影尚未跑到面前,声音已经先传到了。
“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住在那样的地方,这个公道我自然是要替你讨回”乔白露神色十分的严肃,看向习曲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敌意。
鸳儿急了,跺着脚,一手拉着乔白露的衣袖,急道:“禄王妃的好意我心领了,那院子我很是满意,当真不怪习侍卫。”
乔白露眼底深处浮起了一层戾气,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习曲,重新安排。”上官麟开口道。
习曲满脸惊诧,“王爷鸳儿姑娘的住处”
“听禄王妃安排。”
不等习曲说完,上官麟已经打断了他。
显然,上官麟已经不想在插手这件事情了,他带着阵阵咳嗽,朝着房间而去。
习曲怒的眼睛都有些微微发红,却不好发作,只得问道:“不知道禄王妃有何高见”
乔白露莞尔一笑,眼中的得逞乍现。
“自然是安排在我房间旁,且不说王爷是否需要鸳儿姑娘的照顾,就拿我这几日在王府之中,也有个人可以解解闷。”
习曲一口牙咬的咯吱作响,却又无可奈何。
幸亏乔白露在王府内不过是暂留几日,若是长久下去,他指定会撂挑子不干
不多时,鸳儿已经进到了新房间内。
看着这些陈设摆饰,惊讶的更是合不拢嘴。
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何乔白露会对那小院如此的不满了,原来
眼中的惊讶渐渐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仇恨和嫉妒。
人总是会眼红高于自己的一切,鸳儿也不例外。
尽管这一切都是乔白露替她争取来的,她心中的感激却不知道为何,丝毫涌现不出半分。
乔白露早已经察觉到了鸳儿的不自然,故意说道:“瞧瞧你的衣服,还是在翠烟楼的时候做的吧今日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不如一同前去裁缝铺”
鸳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不知道乔白露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好,明明自己没有什么好利用的。
“不必麻烦了,我如今这身衣服倒也不错。”
乔白露哪里会允许她拒绝,“若是不愿意上街也没有关系。”
说罢扭头冲着房间外的习曲喊道:“习侍卫,恐怕还需要你请裁缝来”
习曲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应下后,朝外而去,忍不住啐了一口在地上。
禄王大婚所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流传在百姓口中,习曲算是明白为何乔白露会不受宠了,如此没有分寸的女子,换成谁,都不会动心
见习曲离开,乔白露的嘴角已经扬起了一道弧度。
“鸳儿姑娘,我去去就来。”
眼看着乔白露朝着上官麟的房间走去,鸳儿心中更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有一物,我想是时候归还王爷了。”
乔白露从袖中取出了玉佩递到了上官麟的面前。
此时的上官麟正倚在榻上,执了本书看的正入神。
玉佩挡住视线的瞬间,上官麟已经坐起了身。
“从何处而来”上官麟语气中极为平淡。
“机缘巧合,从当铺而来。”
随着玉佩被上官麟接过,乔白露再一次取出了当铺的收据。
上官麟瞧着,唇角微扬,笑容不达眼底,“倒是稀奇了,竟会被禄王妃瞧到,看来这玉佩是与你有缘,便赠予你好了,权当这些日子的诊金。”
想的美玉佩抵诊金她宁愿要真金白银,没有什么比钱拿在手中来的舒坦
“王爷说什么呢这可是男子的玉佩,我若是留着像什么话。”乔白露轻笑一声,丝毫没有窘迫。
上官麟手指看似是不经意的拂过玉佩,慢条斯理的说道:“本王以为禄王妃与其他女子不同,这般看来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说罢,手间微松,玉佩落在地上已经碎成了两半。
乔白露忍住了一记白眼,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有钱就是任性
“王爷,赎玉佩的五十两黄金记得还我。”乔白露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牙齿。
她才不会吃这个亏玉佩是上官麟打碎的,凭什么要她金钱受损
上官麟眼底一抹疑惑闪过,这个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换成旁人,只怕早已经跪地求饶了,哪里会讨钱。
“五十两倒是有些少了,不如这般,只要本王的病彻底的好起来,五百两黄金做为诊金全数奉上”上官麟缓缓吐出一口气,轻描淡写的说道。
乔白露心中一颤,五十两换五百两黄金赚大发了
“多谢王爷。”乔白露顿了顿,随后说道:“王爷身边的宝贝多着,丢一件两件不会察觉到,我只能够提醒王爷,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上官麟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乔白露,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够如此平静的说出此话,原本以为她不过是贪财,现在看来,只怕五百万黄金想让她有所波澜,着实不大可能。
乔白露愣住了,那个平日里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上官麟,竟然也会笑的这般灿烂。
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上官麟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眼底的笑意已经隐去。
一切都似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乔白露回过神来,不禁称赞道:“王爷这一笑,可谓是只应天上有。”
说罢,不等上官麟开口,已经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门外,习曲走进,神情严肃。
“王爷当真如此纵容乔白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