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筝被小叶子带到宫中一清幽小路,她看此路并不是通往御膳房的方向,便问道“叶公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怎么瞧着离御膳房的路背道而驰了。”

“咱们并不是要去御膳房,姑娘请随我来,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小叶子并不多做回答,只是一味地往前走。

到了一处独幽的小院前,小叶子停下脚步,指了指院子里面道“总管让咱们把姑娘带到这里,就请姑娘进去。”

“有劳叶公公了。”婉筝同他作了个揖,就一个人向院里走去。

小院坐落在皇宫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是个独居的院落。婉筝刚一进去,就看见院落里的小池塘中一片碧绿的荷叶田。也难怪这个季节,正是荷花盛开之时,但这种景致,对于自小生长在水乡的婉筝来说,并无什么稀奇。

绕过池塘,就到了会客的前厅。婉筝走进去,见四下并无一人,独有一把筝琴被放在屋中的方桌上。她走到方桌旁,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筝上的每一根琴弦,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的手指忍不住便在上面勾勒了一小段渔舟唱晚的音律。

婉筝正陶醉在美妙的琴音之中,却没发现有双眼睛一直在屏风后面注视着她。她还在摆弄琴弦,耳边却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果然是宛如流水的曼妙琴音,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这声音把婉筝猛地惊了一跳,她连忙转回身,向后退避三步,才发现说话的人原来是总管丁文海。

“丁总管好。”婉筝俯身作揖,不敢用眼直视面前的人。

“起来吧此处就你我两人,你且不必拘礼了。”丁文海想要出手扶她,却被婉筝巧妙地躲过了。

“想来我与你父亲的关系,你是应该知道的。既然你是宇文颖轩的女儿,那么进了这皇宫,我自然是有义务要代替来他好好照顾你。”

“婉筝不敢劳烦公公,还请公公也不要为此烦心才好。”

“你刚才试了桌上那把琴,可还喜欢吗”

“此琴音色婉转,余音绕梁,加上是以上好的桐木做为面板,马尾鹿筋做为琴弦,更是可以增加琴的音量和乐的韵味。”

“既然如此,你可愿再为我谈一首曲子”

婉转觉得这要求并不过分,便走到方桌前坐下,调试好琴的音色,开始抚起琴来。

丁总管看着弹琴的婉筝,默默走到她身后,忽然拉起她放在琴上的手道“果然是应了李白春日行里的那句佳人当窗弄白日,弦将手语弹鸣筝。这样的音律听进耳朵,还真是让人无法自拔。”

丁文海这一突然的举动,把婉筝吓得不知所措,她赶忙缩回自己的手,起身想要向门外靠去。

“丁总管请自重,若是没什么事,婉筝就告退了。”婉筝说完,便想转身逃离这里。

“且慢,这把琴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你把它带回去,若哪一日我想再听你这曼妙琴音,就再找你过来便是。”他见婉筝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取了琴亲自递到她手上,最后还在她耳际轻轻地嗅了几口气“你好香啊”丁文海闭上眼,露出一副猥亵的表情。

婉筝抱着琴,在宫里的小路上跑了好久,直到最后双腿再没有力气,她才渐渐停下自己的脚步。此时此刻,她是满腹的屈辱无人可说,今天的情形,丁总管毫不遮掩的举动,让她一想就开始胃里翻滚,趴在一棵树下干呕起来。

这时,不知谁的手轻轻搭在了婉筝肩上。

“啊”婉筝一声尖叫,抱起手中的古筝就开始朝对方砸去。

“筝儿快住手是我”

婉筝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一看,见清风正捂着胳膊,站在自己面前。

“筝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婉筝看到了清风,满腔的委屈在这时一并迸发出来。她倒进清风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清风虽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可却知道婉筝的性子一向要强,若非万不得已,是绝不会流露出这种情绪的。

婉筝哭了一会,又怕来往的宫人发现,便马上从他怀里出来道“我没事,可能是天热暑气大,中午又吃了些油腻的东西,才会有些恶心想吐。这会儿子已经好多了,清风哥哥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一步了。”婉筝擦干眼泪,并不看他,而是抱起手中的琴绕过了他。

“我送你。”清风转过身,挡在她面前。

“不用了,如今在宫里,还是要懂得避嫌才好。”

“她刚才是唤我哥哥吗”清风看着婉筝离去的背影,脑中一闪而过她刚才的话。我与她不是对于彼此的关系早已心照不宣了吗如今她又叫我哥哥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后悔了当日要与我厮守的决定。

一想到这儿,清风便忍不住了,他加快脚步去追婉筝,刚拐过宫门,就看见李梦梵正在婉筝身边,手中还抱着刚才被她当做凶器的古筝。两人一路走来有说有笑,把清风整个人都看得呆住了。不是刚才还言之凿凿说男女要避嫌吗怎么现在和那个李梦梵却是肆无忌惮地有说有笑。清风不想再看下去,怒火中烧转身离开。

其实李梦梵只是与婉筝在路上恰好遇到的,他见婉筝手中提着重物,非要上前帮她送回。婉筝素来与他不熟,眼见这番热情,也不好再驳他的面子。于是只得把东西交给他,跟他一同回去。

“梦梵弟弟,前面那个拐角就是我的住所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现在可以把琴给我了。”婉筝刚想接手,就瞥见梦梵脸上的汗珠。她连忙把自己的丝绢抽出来,开始帮他在额头上轻轻擦拭起来。

李梦梵做梦也没想到婉筝会亲自帮他擦汗,受宠若惊之余,还很有礼貌地赶快接过绢子道“不敢弄脏姐姐的手,还是我自己来吧”他拭过额头,不舍把绢子再还给她,便扯了个谎子道“污染了姐姐的手帕,等我回去洗过,再拿来还给姐姐。”他怕婉筝开口要回,就赶忙放下琴,大步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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