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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觉道:“也没说什么话,哦,对了云公子说他已快马派人联系一个叫童什么的神医前来帮你医治双眼,明日就会到了。”

嬴莹不屑道:“童洪笙这个江湖郎中也算配神医”

韩觉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嬴莹道:“略有耳闻。”

韩觉道:“那既如此,也算有些名声,试试又如何”

嬴莹道:“也罢,韩觉,你今晚不必回自己房里。”

韩觉奇道:“那我睡哪里”

嬴莹反问道:“怎么我这还容不下你”

韩觉吃了一惊,道:“这这只怕,只怕不太好吧”

嬴莹斥道:“年纪,满脑子坏心思我是教你练功,七日之限将近,你这体内的毒如再不清理,只怕性命保不住。”

韩觉得了宝贝开心过了头,这才想起这件事,忙道:“好好好,快快帮我解毒”

嬴莹道:“把衣服脱了”韩觉奇道:“哦,啊脱衣服,你想做什么”

嬴莹不耐烦道:“废话那么多,快脱”

韩觉心道:“这妖女要搞什么名堂罢了,反正她又看不见,脱就脱了”上下其手,一股脑儿将衣衫褪尽。

嬴莹又道:“裤子也脱了”

韩觉顿时瞪大了眼睛,道:“裤子也脱”

嬴莹道:“不错。”

韩觉道:“都脱完吗能不能给我留一条”

见嬴莹没有说话,继续道:“那就是可以了唉等等,等等,我去把门锁上”

遂将房门锁上,回身过来听得嬴莹说道:“你坐端正了。”

韩觉忙道:“坐地上太冷,能不能坐床上”

嬴莹正色道:“不行,就坐地上待会儿你就不冷了。”

韩觉没法,一屁股坐于地上,险些叫出声来,双手交叉抱住两肩道:“太冷了”

嬴莹不作理会,径自说道:“坐好了,头转过去”

韩觉刚一转身,后背便感到一阵微寒,,忽觉嬴莹的纤手在自己背心缓缓滑动,忍不住抖动背脊,紧接一阵酸痒随之而来,酥麻难当,几欲笑出声来,听她说道:“不要乱动,我现在就传你口诀:天心所至,无我之境”

嬴莹念完一句,韩觉就记一句,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集中神智,刚记完三句,便忘前面第一句。韩觉跟记完全篇,也已忘得差不多了,忙说道:“你能不能说慢点,我来不及记。”

嬴莹道:“我已经全部传授完了。”

韩觉道:“那能不能再传授一遍”

嬴莹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笨”

韩觉笑辩道:“向来如此,见怪见怪”

嬴莹无奈道:“我最后再说一次,再不用心记我也不会再说了,反正生死都是你的事”

韩觉心中暗自骂道:“他妈的,都是你这妖女种下的祸根,你只要再说一遍,老子这辈子也不会忘了”

嬴莹第二遍说完,又说道:“你牢记这二十四句口诀,每日凌晨按照口诀呼吸吐纳,三日之后便可自愈,你现在起来去找两壶酒。”

韩觉奇道:“找酒做什么这么晚了你还要我陪你喝酒吗”

嬴莹道:“问这么多做什么让你去就去酒越烈越好。”

韩觉苦笑道:“这么晚了我哪里给你去找要求还这么高”

嬴莹道:“你自己想办法吧”韩觉虽是百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披了外衣就往外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气喘吁吁地抱了一坛酒回来。

嬴莹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韩觉气道:“你是不知道他们家这些人可都睡得真早,一个下人也找不到,好不容易寻到酒窖,这才搬了一坛回来,我聪不聪明这些可都是陈年好酒,不喝实在可惜,我先给你盛一壶”

嬴莹道:“不必。”接过酒坛掀开盖子,用手一沾,道:“花雕,三十年陈,酒是好酒,只是不烈,将就着用吧”

韩觉愈加心奇,问道:“不是,你这手指这么一沾,尝都不尝下就知道是什么酒几年陈而且还知道烈不烈怎么办到的我也想学这门手艺”

嬴莹微微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把酒都倒入碗中,我给你变个戏法,要不要看”

韩觉道:“总之你满身的戏法”说着端来五只大碗,将酒逐一倒入碗中,道:“好了”

嬴莹将左手中指伸入其中一只碗中,另一只手放入酒坛之中,转眼之际那大碗中便已空空如也,紧接依法在其余四只碗中一伸,那四只碗中的酒也如烟消逝。

韩觉看得愈奇,但见酒坛当中又盛满了酒,奇道:“你们千峰崖的人是不是都是变戏法的变戏法的是你们千峰崖是祖师爷吧”

说话间,酒水又从嬴莹的左手中指缓缓流向碗中,不待多时,五只碗又已盛满。嬴莹又依葫芦画瓢将碗中酒逐一传入酒坛,如此反反复复使了五次,酒坛当中的酒却一次比一次少,到最后只剩下原先的一半。

听得嬴莹说道:“你把剩下的酒都喝了吧”

韩觉吓了一跳,道:“你这是要把我灌醉吗我可喝不了这么多。”

嬴莹道:“能喝多少就多少吧剩下的我帮你解决。”

韩觉不知这妖女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但愈是好奇愈是免不得听她吩咐,端起酒坛“咕咚咕咚”屏气狂喝,一时面如火烧,到最后终于撑不住,剩下一半,苦苦道:“不不行了你喝吧”

哪知嬴莹却没有喝入口中,只是将手放进坛中,这回却没有从另一只手传入碗中,尽数吸入体内,道:“衣服脱了吧”

韩觉不胜酒力,神智恍惚,身子发热,早已恨不得将外衣撕去,听了嬴莹说了这句那真是螃蟹上树巴不得

嬴莹待他将衣服褪尽,火红双掌贴在韩觉后背,瞬然酒气缓缓渗入韩觉体内。

韩觉只觉焦热难忍,体内大动,五脏六腑犹如火炙,正似翻江倒海一般。酒气在韩觉体内巡游,疾如蛟龙腾空,再看他周身青筋暴突,由青变红,红极化紫,再由紫变黑,随而隐隐消退。

韩觉神智恍惚,竟无半点知觉。待恢复神智,已然只觉披好衣物,躺在地上,忙起身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但一看身边却无嬴莹的身影,不自觉往床畔一探,躺在床上睡着的正是嬴莹。悄悄移近,但见她面容些许憔悴,额头隐隐泛着珠花,长长睫毛蒙起一层晶汽,娇容似雪,冷若冰霜,不觉望得出神,“若她永远这般睡着是有多好,就算守着她过一生,也不枉活一世。”

“你要是没睡够,现在还早,回去歇息吧”

韩觉吃了一惊,嚅嚅道:“我我可睡不了。”

嬴莹淡淡道:“睡不着也别看着我睡。”

韩觉惊奇道:“你眼睛好了”

嬴莹幽然叹道:“唉,只怕是好不了。”

韩觉忽然莫名地感到有些失望,安慰道:“总有办法的。”

嬴莹道:“韩觉,你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恨不得我眼睛好不了”

韩觉顿时怔忡,良久才道:“说实话,原先是有的,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瞧见你看不见东西,我心里也是好难过。”

嬴莹奇道:“这又为何”

韩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现在心里也是好难过。”

嬴莹却不再说话,幽幽睡去。韩觉见她入了梦乡,好生觉得无趣,兀自回房歇下。

鸡鸣十分,便有云家仆人来请,说那童神医已在大厅等候多时。韩觉遂扶嬴莹前来就诊。童洪笙简略询问了眼疾缘由,拂须把脉,喃喃自语道:“麻烦确是麻烦事”

云皓然急问道:“童神医,还能不能复原”

童洪笙沉思片刻,说道:“在下能力有限,姑娘这双眼睛只怕是治不好了,若早几日前尚可还有医治的可能,眼下机会已极为渺茫,在下配置一些良方,也只能单单减轻姑娘伤痛。云公子,请恕在下有失公子厚望告辞”

云皓然忙道:“何必这么急,童神医既已到来,何不用了斋饭在走”

童洪笙苦笑推辞,道:“在下有何脸面这就不必了吧”

云皓然待要再劝,那童洪笙话也不说,执意离开。云皓然别无他法,只得派人送出大门。嬴莹笑道:“这江湖郎中本事没有,架子倒还挺大。”

云皓然陪笑道:“童先生向来如此,姑娘勿怪,既然童先生医治不了,我再托人打听打听,总之赢姑娘的眼睛就抱在在下身上了。”

嬴莹淡淡道:“多谢。”向韩觉道,“扶我回房吧。”

云皓然道:“也好,赢姑娘多休息,用餐时分我再派人过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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