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国的十路名侠围攻六大番僧,王凌霄偷袭广智将其杀死,自己却被毒血蒙了双眼,冷展尉等人便带了王凌霄离开江南来到洞庭湖畔向冰心堂求医。在洞庭湖畔,冷展尉等人见到了数十个妙龄道姑来到湖畔打水,他们便运起上乘轻功跟在这些道姑身后来到了冰心堂的道场。可是刚刚来到道场,就有数十个道姑持剑冲出,摆好阵势将冷展尉等人团团围住。那为首的女子年纪也并不大,无非是十七八岁罢了,显然是冰心堂中的二代弟子,她当先说道:“各位都是武林中的高手,尾随我门中年轻弟子究竟有何用意”冷展尉等人心中都寻思道:我等只道冰心堂是医术成名,武艺并不擅长,原是我等意会错了,这里的女弟子们各个习武。当下冷展尉出面拱了拱手,道:“我等是前来求医的,还请各位道长代为引荐。”这为首的女弟子不知这些人的来历,不敢随便相信,便又道:“既然如此,烦请众位高手报个名号,贫道也好向三位师尊禀报。”冷展尉当先拱拳道:“在下是弈剑听雨阁冷展尉,这位壮汉是梁金宇梁头领,这位是蒋峰蒋头领,他背上背着的便是王录壮士的儿子王凌霄王少侠,这位女子是夜羽裳夜女侠。”那女弟子道:“原来都是弈剑听雨阁中的成名好手,我等失礼,万勿见怪。”话虽如此说,可这些弟子的剑阵确实全无撤去之意,又听那女弟子道:“既然如此,还请各位前辈在此少候,贫道立刻去禀报三位师尊,少可便回。”说完便奔到后堂去报信去了,这些冰心堂弟子的剑阵却依旧没有撤下。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只听得众年轻道姑齐声娇喝道:“师叔,您来了。”冷展尉等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道袍道姑走出山门来,这女子年纪在三十出头,与冷展尉等人在同辈之间,五官端正,虽无美艳之感但仪容端庄也有一番严肃慈祥之感,冷展尉心中一凛,当下施礼道:“不知道道长您是冰心三清中的哪一位”

冰魄冰心,冰心三清,便是这一任冰心堂大辈分的三人,清馨、清净、清宁三位道姑,人称冰心三清,在江湖上端的是威望颇高。三清之中,清馨最早入门,却是淡泊名利,劝说师尊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最有天赋的清净,清宁入门最晚,修为较之二位师姐自然也是略有不如。冷展尉问她是何人,自是希望她是掌门,这样一来便可直接为王凌霄医病了。

那道姑拈了个兰花指,道:“贫道清宁,尚未请教来客的尊姓大名。”冷展尉一听此言心中不禁略有失望,脸上却不曾表现出来,道:“我等是弈剑听雨阁门人弟子,此次前来是来求医问药的。”清宁点了点头道:“贫道刚才听洁凤说了,不知这位王少侠是否当真是王录王壮士的儿子。”冷展尉心道:原来刚才那个道姑法号叫洁凤。当下道:“正是,陈平之陈先生救出了他,来到了我们弈剑听雨阁,可是”清宁道:“冷先生,你不必多说,江湖上的事情冰心堂无心过问,贫道只是想知道,您有没有证明各位身份的证物。”冷展尉道:“清宁道长,请看寒殇剑,陈平之陈先生的寒殇剑应该有说服力。”说着他已经将寒殇剑从王凌霄的后背取下,抽在手里。寒殇剑原本剑主是陈平之,在陈平之的手上风雨迢迢了十几年,斩杀过无数帝国爪牙、江湖败类,名震江湖,冰心三清虽然极少在江湖走动,但终究也是身负绝艺的武林明宿,江湖上的事情无不都在这几人的耳朵里,此刻冷展尉单手抽出“寒殇剑”,虽因冷展尉并非寒殇剑主而导致寒殇剑并没有散发出蓝珀色的光芒,可清宁终究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惊呼一声:“无量天尊,这么说来,陈平之陈先生终究已经是死了。”要知冰心堂口中称着自己不问江湖世事,可那不过是躲避江湖纷争的借口罢了,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哪件会逃出冰心堂三清的耳朵弈剑城之战是何等的轰动,连轻语山脉最终都给平了,冰心堂三清早有耳闻,只是始终不敢相信损失这般惨重,连一代剑圣陈平之、弈剑阁主司徒墨狐都在战斗中陨落,她们三人只道是自己所得消息有误,这两人都在当世武功最高的绝顶高手之列,江湖中任你是何人想达到这两人的高度都非得痛下苦功、在生死边缘挣扎徘徊个数次不可,哪有轻易凋零之理是以冰心堂三清终究是不肯相信陈平之、司徒墨狐死亡一事,可今日清宁一见寒殇剑,她身为一代武林健者眼光何等锐利,早就看出这寒殇剑已因长时间不在剑主手中而光泽黯淡,是以她心中已然明了,原来那一带剑圣陈平之终究是死了。清宁双手合道了一声:“无量天尊,原来江湖传言一点儿不假,看来帝国真的要对我们八大门派动手了。”冷展尉道:“还望清宁道长看在八大门派江湖同道的份上救这孩子一救。”清宁道:“不要着急,先把他带到冰心堂大厅去,我先用金针渡穴的法子救他一救。”众人听得清宁道长指派都知她以肯出手相救,她身为冰心堂三清之一,先得了她的赞同她那两个师姐也自是必会出手相助,这冰心堂是何等妙手仁心,冰心三清出手就是个只剩一口气的病入膏肓之人,也能给治得重新活将过来,当下众人拥簇着王凌霄进了大厅。清宁将自己的针囊拿出,她苦修医术十数年,这针囊里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金针足有数十根之多,她先为王凌霄把了把脉,便对冷展尉等人说道:“我可以先用金针渡穴的法子帮他除去一部分毒血,这样他就可以动用内力自己抵抗毒气上行,三天之后,我二位师姐就可以出关,到时候,我们三个人再用我派的内功真元替他彻底驱毒。”冷展尉急忙称善,清宁又道:“待会儿我给他金针渡穴那是极为关键之事,万万不可有人打扰,请冷头领和各位弈剑听雨阁的朋友与我派二代弟子一起为我护法,万万不可让人影响了我的金针渡穴,否则轻则我二人各受内伤,重则当场立毙。”众人均知她所言不虚,这渡穴一事虽然不难,但各行各业本无高低贵贱之分都是一个造诣深浅而已,越是造诣精深的功夫越是出不得半分差错,何况王凌霄所中之毒如此凶险狠毒当下听了清宁之言,都四下散开,决意为清宁护法。

清宁见众人散开,便先抽出最长的一根金针捻在手里,她功力精深,谋定后动,心中思想着该当用手中金针封住王凌霄哪些穴道,她内力汇聚之处,手指未动,金针已经开始微微发颤闪出一丝丝金光来。这么过了十几秒的光景,清宁募地里陡然欺近王凌霄身边,金针起处接连刺向王凌霄后背数处大穴,冷展尉等人在旁看时都不觉心中暗赞,这清宁道人出手极快,所刺穴道更是准之又准,金针每一刺都是触之即退,可金针之上蕴含的内力却是毫无保留的随着金针入体输进了王凌霄的体内。冰心堂素来所修的内功号称“春霞真气”,温暖无比,清宁道人数招连刺,她的内功已经输进了王凌霄的体内,王凌霄这时已经全无中毒之感,只觉得如同沐浴春光一般温暖明亮,全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服痛快之感,若非方才清宁事先封了他数处大穴,他就要站起身来活动筋骨了。清宁道人长针刺毕,双手同时一挽,长针脱手,双手却各自多了几枚长短不齐的金针,她身法轻盈,快进快退,将这几枚金针都同时渡在王凌霄头顶各处要穴,随即身子又在数步之外,缓缓凝注,饶是如此众人仍旧是感到一股温暖祥和的真气顺着金针缓缓输进了王凌霄的体内,这一手隔空传气的功夫当真是非得武功高强之人不可,若不是清宁事先打过招呼不可打扰,只怕在场众人都要叫起好来。

过了约有十几分的功夫,清宁轻轻喝了一声“收”,几枚金针在她内力引导之下都从王凌霄体内弹了出来,飞回了清宁的手中,她晃了三晃,收住气息,缓缓道:“好了,王少侠体内的浮毒已经被贫道用春霞真气化掉了,下一步就等贫道的二位师姐出关,我们三个练手即可将王少侠体内余毒全部除净,这是什么毒物竟然如此厉害”冷展尉便将自己中人在紫阳国境内与紫阳国十三路名侠遇到六大番僧并设计伏击一事全都告诉了清宁,清宁听毕,目瞪口呆,口中连念佛号,道:“真是没想到,这最近几年江湖上越来越多的怪事,难不成这江湖上真的要来了腥风血雨不成”冷展尉道:“道长所言,展尉也不知如何接话,只是听说自打当年石门峡之战之后,九州武林就已经逐渐凋敝,又如何经受得起这般折腾”清宁道:“这话倒也不尽然,虽然八大门派在石门峡一战里损失了不少好手,但江湖中的中小门派却不也趁着这个机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出来”冷展尉听言不禁一笑,他也知道清宁道长此言不虚,这八大门派之外本来就有不少门派,当年桂道神在日,将江湖上的白道人物、知名高手、中立门派都拉进了“武林大会”之中,以期对付魍魉门,后来桂道神羽化,大会解散,兼之八大门派好手损失严重,失去了这些老牌传统武林龙头的压制,各地方的习武之人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发展起来,就这冰心堂所处洞庭湖左近就有“千机门”、“傀儡教”、“巨鲸帮”三个门派,各自的掌门也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多亏这冰心堂虽然以医术闻名,但习武练功的看家本领却没有扔下,堂下子弟中武功高强者也在少数,这三个帮派摄于冰心堂的威名倒也不敢随便为害乡里。又听清宁道:“好了,冷头领,我们就不要说这些闲话了,王少侠现在已经可以随意走动,动用真气了,贫道刚才为王少侠金针渡穴耗了不少真气,要回去静养一阵子,三天后,劳烦冷头领还在这里等候,我师姐妹三人一齐为他驱毒。”冷展尉点头称是,清宁道长在各位弟子的拥簇下返回后堂去了,洁凤闪将过来道:“冷头领,我冰心堂全是女道士,虽然不禁婚丧嫁娶,可留着众位英雄终究不便,还请各位到洞庭湖畔岳阳城中住下,一应花销都由冰心堂支付便了。”冷展尉等人客套了几句,便带着王凌霄暂离了冰心堂,前往岳阳城。

众人进得岳阳城中,便觉岳阳城与江南水乡全不相同,江南水乡是紫阳旧地,因着当年紫阳国王投降的原因保留的都还算完好,可岳阳城就大不相同。岳阳城是当年雁秋国经济军事重镇,面对红月国的军队抵抗极为强烈,是以红月国占领此地之后是极尽剥削之能事,城内建筑大小高低都是接近同等尺寸,街上又哪里半分叫卖街市之景市民们都跟行尸走肉一般,脸上孰无表情,就仿佛是时刻将被屠宰的牛羊一般,冷展尉等人都不敢太过张扬,各自乔装打扮一番方才进城。这几人找寻了个城中偏僻的客栈住下,各自安歇已毕,便要上街看看,尚未出门,忽见一个穿着火红色道袍小道士和一个穿着黑衣的高个胖子晃了过来,都拱拳道:“真不曾想,在这里再次遇见各位,我们两个有礼了。”众人看时,都是喜上眉梢,冷展尉当先道:“真是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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