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二百三十五年是一个神奇的年度,在这一年的夏天,正值每年最热的时光,扫遍八荒的炎帝神农宏阳和往常一样上朝,接见一位名叫王录的民间好汉,这位好汉自称带有一个巨大的秘密,直接关系到当年九州大陆初成之时数股上古神秘势力,若能获得这几股神秘势力,获得者或将成为九州大陆永远的主人。神农宏阳在寝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神情是冷笑不止的,他这辈子不信神不信佛不信命运,唯独相信自己的实力,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要利用这个传闻,彻底打消八荒遗民反抗的想法,让天下人都相信,红月国第三十二世国君他神农宏阳才是九州大陆应有的君王,扫八荒统九州,皆是老天爷给他神农宏阳的天命。

孰料,大殿之上,王录忽然起事,从怀里掣出一柄匕首,向着坐在陛上的炎帝如风般攻到。

从来都不曾发生过这般事情,神农宏阳的御前卫兵们一时间慌了神,即便有几个反应快的想要护驾,但他们统一配置长达两米半重达二十余斤的方天画戟,看起来虽然神威凛凛却极不利于近身格斗,只不过眨眼之间,王录已经欺到了神农宏阳身畔。

神农宏阳冷笑。

史书上曾经记载,红月国开国国君神农舜尧曾拜师云中子修行剑术,云中子在当年封神大战之中不曾被夺去顶上三花,修为犹在“昆仑山十二金仙”之上,铸天下第一名剑“七星龙渊”。七星龙渊长五十五厘米,剑身修长,剑刃之上镶有血染红、夕阳橙、沙风黄、徐林绿、阔海蓝、生毒靛、神鬼紫七颗异石,上应奎、娄、胃、昴、毕、觜、参西方白虎七宿。神农舜尧继承“七星龙渊”后,以此名剑开宗立派、降龙伏虎,由一个小小的门派数年之内攻城略地、起壕拔寨,打遍西方方圆数百里没有对手,终于建立了红月国。曾有野史传闻,神农舜尧可御剑飞行、拥有万千化身,一摆手之间可以移山填海,神农宏阳作为子孙后辈,虽然对这些野史传说极度不信,但却铭记红月国开国之时的依仗确实是自己祖先近乎神一般的武力和高超的用人之术。神农宏阳自问做不到如传说中的祖先一般移山填海、重造乾坤,但他自信放眼九州,能在紫薇星元护体的他眼前玩几手武把抄的人只怕也还没有几个。

于是,就在当天之后,那些惜墨如金却又惯于拍马逢迎的史官们,在官史上大笔飞舞的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乱世二百三十五年,王录刺圣主,圣主拔剑,斩之,贼如飞灰而灭。”

但这件事却让神农宏阳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波澜,他统一了九州大陆,但却没有统一九州大陆的民心,更没有征服九州大陆的武林。九州的武林素来是令人摸不到头脑的,数百年来九州武林一直听说只有天机营、弈剑听雨阁、太虚胜境、云麓仙居、翎羽山庄、魍魉门、荒火教和冰心堂八大门派,在武林传闻中这八大门派执九州武林牛耳,各个都是极为了得的人物。但神农宏阳却为此而迷茫,天机营早已经被红月国划入政府序列,为本国培养军队;太虚胜境五年前如同大山崩毁一般覆灭;魍魉门不知所踪;翎羽山庄愿意与帝国做弓弩生意;弈剑听雨阁抓不到摸不着;荒火教据说随着桂道神的年纪增大早已经不管世事,一门心思地炼丹熬药,好像还因为炼丹放错了剂量吃死了好几个教内的首脑人物;冰心堂又偏偏是一群道姑,纵然武功高强,医术神通,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女子,能掀起多大风浪来根据排除法,只剩下曾经给帝国找过麻烦的弈剑听雨阁。

于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弈剑城之战发生在乱世二百三十五年秋天,炎帝心腹帝国廷尉林灵圣找上蚩尤团,在蚩尤团的领导、一支三千余人的帝国军队参与下,弈剑听雨阁总部弈剑城连同其藏身的地点轻语山脉毁于战火之中,剑圣陈平之、弈剑听雨阁阁主黑川国原太子司徒墨狐及其佩剑天下第三名剑侠道之剑无涯剑长眠于轻语山脉废墟中。不知武林内幕的史官们对与轻语山脉的崩毁再度大表溢美之词,什么“天降异象,必有喜事”、“圣主统九州,九州不平皆平矣”,朝廷中也是一副几乎要过年般的大庆。

神农宏阳不怪罪他们的无知,相反,他也希望这些官员们好好庆祝庆祝。红月国的官员们每一个都是经过严格的制度性选拔才一步步从平头百姓做到达官显贵的,多年的扫八荒之路让这些官员们焦头烂额、忙的脑袋钻裤裆脚打后脑勺,如今八荒已灭,九州已经都在自己政府控制之下,也到了让这些多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官员高兴一下的时候了,毕竟一个不能给官员特权、不能让老百姓通过自身奋斗公平地获得特权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

但,该除掉的杂草还得除掉。

隐秘中,一支名叫“隐杀督卫”的秘密组织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突然却又毫无声响的出现了,与此同时,本来就存在的“羽林骑”卫队则开始转型。

隐杀督卫的督主是一位名叫洪离洪飞扬的宦官,他五年前入宫,五年之内便做到了宦官之首的“内务府令”。洪离受炎帝密旨创建隐杀督卫,已收买数十位武林高手为己所用,金蝎银蛇多宝双剑追杀霍建廷得手,早已返回复命,但洪离洪飞扬其志却不仅仅在于此。

在九州大陆的西南和东北都似乎隐藏着神秘得看不见踪迹却又巨大到足以毁灭九州的势力。

洪离要的不是毁灭,而是毁灭带来混乱时隐藏的机会,满足他内心期望的机会。

现在,他手下的一位地字号档头“捭阖神掌“曲航曲飞宇正在岳阳城傀儡教中。

傀儡教十五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教内内斗,在这场内斗中,赖宇赖天保左右挑拨两头为人,终究导致血拼。血拼之中,赖天保趁机铲除全部异己,登上教主之位,本以为天衣无缝,十五年后终究要为罪偿。

赖天保为杀人灭口,长剑一抖,便向着方标刺到。傀儡教以造偶、西洋医药、西洋剑术并称三绝艺,赖天保身为教主,在三门绝艺中浸淫十余年,出手便是不凡,长剑在他手腕翻动之中飒飒抖动,都刺向方标要害。方标也已经拔出长剑与赖天保对攻,方标十五年前被赖天保长剑刺穿几乎殒命,十五年来都是报仇的心思占据了脑海,他知晓赖天保不单心思缜密,武功更是了得,若要报仇非得苦练不可,幸好他与赖天保本是同门,对彼此之间的武功再过熟悉不过,他十五年间日日夜夜都回忆教内剑法武学,每一招都在脑海内翻来覆去回想,细思招数中间之破绽,此刻已经自恃有对付赖天保之法,因此他见赖天保出招竟是全然不惧,也抽出长剑与之对敌。

果不其然,赖天保刚一出手之时还仗着先下手为强的优势连攻数招,但初时威势一过便觉得处处受限,就如同在一间狭小的密室之内一般,虽然有千般武学却一点儿也施展不开,总是他招数虽然受限,内力终究强过方标不少,每次方标招数上强势压迫过来之时,赖天保便将内力灌注于长剑之上,将方标长剑震开。来来回回数次之多,方标已感到手腕发酸,胳膊发麻,猛然醒悟,若是再这般被赖天保内力催逼,长剑早晚便要被震脱出手,那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悔之晚矣,想念及此,剑法便不再凌厉催逼,反而绵软柔长起来,招数进进退退之间少了七分报仇心切,倒多了数分拉扯之态。赖天保内力再深,双剑既不交拼,便无发挥余地,两人登时战作平手,急切之间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此时刘长卿却由打坐变为站起,对着曲航曲飞宇先施了一礼,道:“曲先生,长卿已知事情端的,绝不插手傀儡教教内事务,但长卿既然在此,却要为傀儡教这半个月内惨死在司马先生手底的冤魂讨还公道。”这几句话说将出来,蕴含了“八九玄功”的至高道家内功,声音虽小却是如同春日阳光一般令人莫名感到一股温暖之感,曲航曲飞宇也不禁一愣,心中暗道好俊的内功,眼见这小道士年纪轻轻竟有这般修为,道:“刘少盟主好俊的内功,只是,在下和司马先生乃是同行,既然同来,在下绝不能眼看司马先生被刘少盟主问罪。”刘长卿不愠不怒,语气依旧平静而温柔,道:“曲先生所言原也不差,既然如此,长卿一行也只能向曲先生和司马先生一并请教一二。”他此刻话虽然说的极为谦虚,但这动手之意却已展露无遗,他话音刚落,陈凌龙已经如风般窜了出来,即便年纪不大,修为已颇为不俗的“天地正气”催动下的劈天神掌汹涌而出,一股劲风罩向曲航曲飞宇

曲飞宇吃了一惊,但他年纪比陈凌龙大了太多,虽然本身所修内功不如“天地正气”般的大气磅礴,年纪既长,内力既然也就多了数十年内力,加之他号称“捭阖神掌”若论起平地飞身、展闪腾挪尚不可称为强项,若要对掌拼斗,可正是毕生所长求之不得。即便如此,曲飞宇毕竟还是认出了这一招劈天神掌,不敢丝毫大意,当下提运真元,也是一掌劈出,正是一招“力劈华山”。这一掌好不凌厉,曲飞宇既知陈凌龙修为不低,这一掌自也不敢大意,一击之下陈凌龙当即退步呕红,刘长卿发出了埋怨的一声叹气,连忙运起“八九玄功”在陈凌龙背后托上一托,这一手不仅化去陈凌龙后退之势,更助陈凌龙化掉所受掌力。陈凌龙、刘长卿所修天地正气与八九玄功皆是江湖上一等一最高明的内功,曲飞宇这一掌虽然了得,但陈凌龙既已呕红退步卸去所受掌力,又有刘长卿助力,终究受伤不深,只是一时半刻不能再运气动武。与此同时,千手道人徐严军、八臂飞天鲁浩中都已拉开兵刃和曲飞宇动上了手,徐严军、鲁浩中皆以暗器称雄于当世,并不以兵刃器械、格斗搏击成名,以二敌一虽然占了半分上风,却也极难取胜。

司马德谦眼见战斗已开,自恃有傀儡相助,可以斗败在场众人,当下冷笑三声,对着冷展尉等人道:“你们是两不相帮,还是弃暗投明跟我打败这些不明事理的脑残”冷展尉泠然道:“我们只是对付滥杀无辜、为一己之私罔顾他人的小人。”说完,华杀剑已经出招。

司马德谦眼见冷展尉出招,便知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单凭自己武功决计对付不了,只能依仗自己所造木偶也就是自己的儿子司马嘉盛。念及在此,司马德谦急忙转身,躲在司马嘉盛身后,同时操纵司马嘉盛抬臂格挡。这座傀儡由司马嘉盛的尸首为根基,活人内脏为驱动,水银作血液,铜筋铁骨、金刚不坏,就犹如钢铁机器一般,一抬拳一踢腿虽然不蕴含内力,却也仗着不坏之躯“呼”的一声刮起一道恶风,冷展尉华杀剑在司马嘉盛胳膊之上一划,“嗤楞楞”直冒火星,却连一道裂纹都没有留下。冷展尉一惊之下,司马嘉盛一拳已经平推打到冷展尉借机上翻,避开一拳,趁势长剑猛刺而出,径刺司马嘉盛顶门,一剑刺中却如中钢铁,“笃”地一声,一遇便止,再也刺不进去,司马嘉盛拳头上挥,打在冷展尉剑刃之上,冷展尉只觉力气好大,只得借力空翻。

冷展尉甫一落地,赖天保方标的战局却已显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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