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下,九州天佛皇证果菩提、杨靖文与淮北双秀来到山脚文殊苑,众人眼见文殊苑大门紧闭,就觉得情况不大对头。杨靖文当先去拍山门,拍了数拍,里面半点儿声息也无,杨靖文回头与证果菩提等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朱序和钟酥临对视一眼,已知对方心意,同时提气,两条身影已经跃过山墙。
过了十几分钟,文殊苑山门由内“吱楞”一声打开了。朱序当先开口对杨靖文道“里面没有人,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钟酥临接口道“是的,我和朱序把整个文殊苑都转遍了,就好像是一间从来没有人来过的寺庙一样。”证果菩提开口道“文殊苑是我极峻禅苑涉世机构,既然文殊苑全体僧员已经退守,则说明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文殊苑已经发生变故,但既然文殊苑现阶段暂无经过战斗的痕迹,说明问题不至太过严重。”杨靖文当下道“不错,有两种可能,一者,是文殊苑与极峻禅苑众多修者已经退守其他寺院,二者,是极峻禅苑已已然全灭,这是敌人的圈套。”证果菩提开口道“上山。”
这些人中论起武功辈分、见识眼光,都属证果菩提为第一,他既然开口,杨靖文等三人自然没有拒绝之理,四人都运行真气,使出轻功提纵术,在房梁上“簌簌”的向着山上而去。
风花雪月阁外,一声暴喝,恶战倏开。
淮北道派原剑气二宗宗主气通阴阳岳文乾、神剑九转杨天池出手恶斗刘贺风、张大志,岳文乾真气游走周身,出掌踢腿力道大得惊人,加之他虽然短于招式变换,却心知自己劣势,三分伤敌之下犹留七分余地紧守门户,刘贺风双刀虽然明快,屡屡想抢攻岳文乾门户,却总也攻不进去反被岳文乾所修“朝阳紫气”侵袭,越斗越觉得手中一对快刀沉重起来。
再观杨天池斗张大志,张大志的兵刃是一杆金背砍山大刀,抡起来挂定风声,一片刀光笼罩四野,杨天池采取避重就轻以快打快的策略,剑尖微芒虚虚实实,尽向张大志攻势缝隙处攻去,虽然看起来杨天池气场略输,却自立于不败之地。
与此同时,淮北道派群道与风花雪月阁的守卫们也都成了混战之势。一时间,杀声震天,兵刃碰撞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恶斗中,“阴阳二剑”刘奕见、“一剑通天”张水华斩杀数人,同时大喝,向杨天池靠拢,对着张大志出招了
张大志与杨天池斗到深处,早就已经是外强中干,他出招越猛、发力越快,破绽就越大,若是对上岳文乾这等专修气功少练招数的人物也就罢了,偏偏与他对敌的杨天池所修剑法专攻他人弱点,张大志虽然依旧恶战,可双臂、双腿的位置上早就在出招空隙时被杨天池划出好多伤口,他越用劲,伤口出血就越多,正值内外交困的时刻,耳中听到脑后金风不善,一刀劈出,急忙缩脖,却已稍慢。刘奕见号称“阴阳二剑”乃是剑宗九龙中唯一一位使用双剑之人,张大志一缩脖,刘奕见左手剑贴着皮肤过去了,右手剑却比左手剑低了几分,“嗞啦”一声把张大志后脖颈削下一层皮来。张大志一疼,手里金刀便慢了半拍,杨天池暴喝一声手中剑光陡然一涨,就听张大志一声惨叫,心窝处已被杨天池长剑贯穿,死在当场。
刘贺风耳中听到张大志惨叫,分神看了一眼,就看见张大志被杨天池刺中心窝的一幕,他心中“哎呦”了一声,哪曾想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岳文乾窥见破绽,立使隔空掌力,刘贺风顿时觉得胸口如同给铁锤锤中一般,眼前一黑吐了口血出来,“噔噔噔”退出好几步去,所幸刘贺风武功亦属不弱,岳文乾方才一掌也是仓促之间未发全力,刘贺风喷出口血来倒无性命之忧。
刘贺风心知今日之战已然讨不了便宜,当下大喝一声“众军退回风花雪月阁”说着当先回头,钻进风花雪月阁里去,他手下众军依次退回,岳文乾眼见自己一掌击中竟未将敌人打死,怕给手下众道看轻了,趁着敌人后退之际,再发隔空掌力击向张新忠。张新忠此时正和长陵飞鸿古秋子战得如火如荼,如何再分神避得了岳文乾这又快又狠的一击隔空掌力,而他内功修为较之岳文乾差得可远非一星半点,被这一记掌力拍在后心,周身经脉顿时粉碎,古秋子胸口处再补一掌,登时杀死在阵前。
然而就这么一打岔的功夫,风花雪月阁的守卫们在刘贺风的指挥下,都已经钻进风花雪月阁里面去了,岳文乾见状便发布命令道“杨天池带着手下的人在外面接应我们,本宗的弟子手下跟本宗一起杀进去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风花雪月阁拿下。”杨天池也喊道“务必抓紧时间,一旦幽暗女堡有援军来到则今日大事去矣。”岳文乾道了一声“知道了”就和手下众人冲进风花雪月阁。
五台山上,四条身影翻墙跃脊、穿房过屋如履平地,然而在他们来到第四道山门的时候,却突然阻碍。
第四道山门后面的僧房内突然传出声音“房上有人”
随即,伴随着一阵阵轻风刮过衣襟声响,房内一条条人影蹿出,都上了房顶。
忽然有人叫了起来“佛皇回来了。”
随即,令杨靖文三人都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证果菩提身上如同发出圣光佛耀,受群僧礼拜、众修参见。
极峻禅苑众人齐声高颂佛号“我佛慈悲,我等修者见过佛皇”
五台山上响彻起群僧兴奋快活的声音“佛皇归矣”
引渡天尊、四大护法明王极速赶来,率群僧迎接佛皇回山。
证果菩提放眼望去就发觉不对,张口问道“清刀、玉剑二位明王何在”
引渡天尊向前施礼,将数日前妖刀郎闯数道山门,清刀、玉剑二位明王被害一事略加述说。
证果菩提听罢一声长叹,悲戚道“六大护法明王今日损失二位,破邪法相阵不成矣”
忽听一人开口道“不知我二人能否补上这两名缺位,除魔大计万不可因此中断”
众人循声看去竟是金剑曜天朱序,钟酥临则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此语一出极峻禅苑群僧都是骇然。
六大护法明王在极峻禅苑是何等地位排位仅次于九州天佛皇证果菩提和掌权三尊,在群僧眼中的六护法都是千里挑一的绝世好手,岂是这两个道士可比
却听证果菩提道“若按照道理而言,佛道二家本出同源,二位淮北双秀的武功也不在我座下二位明王之下,我所担忧的是二位所练的武学与其他四明王相差过远,一旦你二人的真气不能与他们的真气合为一体,那破邪法相阵威力何在又如何能够以此击杀蜮蚩天爱”
朱序道“道家所学内功,最求顺其自然,既然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打败阴佛双煞,何不让我和酥临试上一试”
钟酥临亦开口道“淮北道派独门内功虽然称不上睥睨天下,不过朱序所学的剑法和我所修炼的朝阳紫气都应该足以和贵派的阵法匹配,只要给我们几天的时间融合练习,应该可以发挥出破邪法相阵原有的威力。”
杨靖文亦开口言道“佛皇,贵派其实本也出自道教一脉,禅苑祖师文殊广法天尊本为昆仑山十二金仙之一,既然文殊广法天尊是道家出身,想必道门的武学应该和贵派的武学融合度会很高。而且,朱序和钟酥临二位号称淮北双秀,对阵法颇有研究,本就有一套气海剑极的阵法压身,有他们和四位明王联手开阵,说不定会发挥出更强的能力也说不定。”
证果菩提叹了口气道“阿弥托佛,佛家最讲随缘二字,既然今日情景既然如此,说明一切已有天定,我等凡夫不可逆天而行。四位护法明王何在”法鞭、弓翎、明杖、天戟四明王同时出班应声“小僧在。”
证果菩提继续道“就由你们和二位道长针对蜮蚩天爱再创新阵,七天之内务必完成。”
四明王同时应声道“是”
证果菩提再颁法旨“群僧听我法旨,极峻禅苑即日起关闭所有山门,所有外事活动全部取消。”
群僧齐声称是。
证果菩提又对杨靖文道“杨公子,小僧有一事相求。”
杨靖文施礼道“佛皇请讲”
证果菩提道“方才引渡天尊明确提到有一名自称是妖刀郎的人,小僧对这个人十分不放心,如果诛魔过程中出现误差,这后果将不是再能弥补的。”
杨靖文道“杨某知道了,佛皇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杨某处理。”
证果菩提道“杨公子务必小心,此人既有杀死我座下两位护法明王之能为,实力之可怕只怕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杨靖文道“佛皇放心”
琅琊郡羽柴军大营。
此时的羽柴军从上到下由内到外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就连每日在前线和帝队维持战线的各位军中上将脸上都是难得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倏尔,鞭炮声伴随着喜悦的唢呐声,响彻整个军营。
军营中大片空地上此刻搭起了一个堂会才会用到的高台。
漫天的炮衣中,羽柴庆先一身锦绣红服,牵着上官之涵的纤纤玉手,缓步而上。
上官之涵头戴凤冠,身穿红色华服,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幸福。
今日,正是羽柴庆先和上官之涵大喜的日子。
上官之涵执意要用九州传统的婚礼拜堂方式,羽柴庆先顺从了她的意思,花了大价钱制作了一套九州传统的新郎新娘婚服,上官之涵看着羽柴庆先雄壮又不失清秀的白皙面庞在周身红色袍服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具有强烈的诱惑性。
他们和九州的那些新人一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后,羽柴庆先将上官之涵打横抱起,大声地宣誓着“我羽柴庆先有女人了”
随即,高台上开始唱起戏来。
上官之涵提出要让自己的婚礼热闹,羽柴庆先就请来了最近一段时间名扬九州大陆的“顺义班”。据说“顺义班”是有大本事的戏班,他们的班主阳头戴凤翅紫金冠、通面赤红妆、背背四把红色三角旗、袖中两条五彩水袖,唱念做打无一不绝,尤其是“顺义班”每次演出最后一折必是阳和副班主王再虞的“霸王别姬”,最后一幕,虞姬自刎后,阳将会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集中展示他在水袖、甩翎以及高腔上的所有修为,据说有很多富商巨贾、爱戏之人就是为了阳最后这十分钟才会一掷千金购买顺义班演出的票。
今天的戏依旧让东瀛军人们大开眼界,“顺义班”中素有“顺义十三绝”一称,各类戏剧绝活在顺义班中都有演员专攻,让这些从没见过九州文化之深厚的东瀛汉子看得津津有味,竟一时半刻也不忍移开视线。
惊艳的戏曲唱腔中,羽柴庆先公主抱着上官之涵,缓缓走进了婚房,在一片鞭炮声中将上官之涵放在婚床上。
羽柴庆先雄武不失白皙的面庞,此时因为微醺显得红扑扑的,上官之涵在他怀里能够听到他坚实而有力的心跳。
终于能够放下所有的伪装防御,去过自己一直想要的平凡的生活了吗
强大的能力永远是平凡生活最佳的保障。
营帐外,顺义班的演出已经结束,副班主王再虞正数着手里一叠叠的银票,他是男生女相,身材也是纤瘦柔弱,否则怎能以一手花旦的本事在顺义班中排名第二他咳了两咳,对阳道“班主,这次我们的进款够养三百人一个月了。”
阳“嗯”了一声,道“留着吧,时机还未成熟啊。”
敬请期待长卿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