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阳映照着九州大陆。
而在昆仑山上的荒火教总坛中,一名十三岁的小道士,手拨阴阳、掌画乾坤,隐隐然自生一股仙贵气质。同一时间,山腰处雾气弥漫,天空中暗含穹雷,似是预示着一代奇人即将以少年之身再渡红尘。
山脚处,杨靖文骑着自己的小红马,赶到了昆仑山。
杨靖文擦擦连日赶路而留下的汗水,将小红马留在山下,自己一人向山上行去。
昆仑山高耸入云,山路陡峭,所幸杨靖文轻功身法极佳、脚力高强,不过半个小时的光景,已经到达山顶荒火教总坛。
总坛上,刘长卿高坐数尺法台之上运动气功,头顶升起渺渺雾气,显示着“玄功”境界再深。
杨靖文施礼道“淮泗杨靖文,求见道神桂尊前辈。”
高台上,刘长卿膀不动肩不摇手托拂尘,已然凌空而起,轻轻落地,上乘轻功已然展现。
身在半空,凌然诗号响起
“允文允武是真仙,一停一步生华莲。
慈悲仁义满心里,明月清风伴玉面。
万里背剑路迢迢,十年雨雪影翩翩。
拂尘道冠谈笑里,便胜人间四月天。”
落地后,刘长卿开口道“杨公子,师尊早已闭关多年不再过问武林事务,如果杨公子有什么需要荒火教做的,就和在下说就可以了。”
杨靖文见刘长卿毕竟年少多少有些犹豫,就听刘长卿道“杨公子难道是因在下年纪轻轻而信不过么”杨靖文道“不敢,只是杨某此来所求之事关系重大,是否要将贵派也拉下水,其实杨某还没有考虑好。”刘长卿道“当年师尊尚未闭关之时,荒火教就是九州武林正道之首,今日师尊虽然闭关,但长卿岂能因自己年幼折了师尊的身份名望长卿身为修道之人,为天下苍生奔走慌忙本就是分内之事,今日杨公子既然来此,长卿本当替师尊一行。”杨靖文还在犹豫,但一想方才刘长卿展现出来的轻功修为已然不输当世一流好手,当下便退去思虑,开口道“好,长卿真人,那我便直说来意。佛门极峻禅苑受阴佛双煞攻击,九州天佛皇被迫出关入世。可是,就在数日之前,极峻禅苑又受到了另一个戴面具的高手的袭击,导致人员伤亡。佛皇担心此人与阴佛双煞有关,希望杨某助极峻禅苑调查此人身份,以防此人阻碍极峻禅苑的诛魔大计。杨某数日寻找已是黔驴技穷,无奈之下只能向荒火教求援。”刘长卿道“我曾与阴佛双煞手下交手,我不记得当时阴佛双煞手下有戴面具的人,不知你能否向我详细说明此人的样貌与服饰”杨靖文道“我也不曾见过此人,只是听见过此人的禅苑禅师们提起,此人带着铁面具,劈头散发,嚣张放肆。对了,他的兵刃和武功路数看起来不像是我神州一脉。”
刘长卿沉吟片刻,道“荒火教执神州武林牛耳久矣,各门各派、五行八作都和我荒火教有各种各样的联系,此人若非我九州一脉,那么想必在这些关系中也无法找出此人的踪迹。而联系到现在淮泗一带的幽暗女堡和齐鲁一带的东瀛人为祸事件,我不能不猜想此人是不是与东瀛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杨靖文道“我也有这个疑虑,只是苦于找不到此人。”刘长卿道“杨公子,长卿就和你一起下山,同时传信给五台山附近的武林人士,请他们着重注意类似样貌的人物。”杨靖文道“若能有长卿真人相帮,想必此事易矣。”说着,刘长卿已经回头对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道士道“师弟,烦你和我一起整理一下我的行装,我今天就和杨公子离开昆仑山,我不在山上的这段时间就劳烦你看守昆仑山。”那道士应了一声便和刘长卿一起去了,杨靖文自在等候。
风花雪月阁内,恶战持续。
岳文乾带着气宗众道士紧随刘贺风冲进风花雪月阁,哪曾想一步之差已经不见了刘贺风等人的身影,正在犹疑之间,忽听得一声机关响,风花雪月阁大厅柱子里忽然射出箭来。岳文乾大喝一声“众人小心”拂尘一抖,使了个混元式,将周身护得严严实实,他内功精纯内劲外吐,这些弩箭根本射不近他身子就已被他气功弹开。五陵居士、淮北三道都是多年同修配合得当,各仗手中青锋剑背靠背,以内劲催剑,剑气护周身也自无虞,只是其他的道士就没有那么好的内功、更兼没有防备,道老孙凡、道会李进冲在最前方周围亦没有掩体保护,登时为乱矢加身,已然毙命。
不一会儿,风花雪月阁中气宗道士已然损失大半,只还有三十几个小道士尚未见累。此时,机关停住,岳文乾等人也停止拨打箭镞,就听刘贺风笑道“牛鼻子,你武功高强,却少读兵书”岳文乾循声看去,刘贺风站在二楼手持双刀,岳文乾正要反唇相讥,刘贺风大喝一声“崽子们给我上”已经当先跃下,双刀齐挥向着岳文乾攻到,岳文乾道个“好”字,撤身避过,抬掌反攻,再陷恶斗
方才在风花雪月阁外,双方人数大致相等,淮北道派人数虽然略低,但胜在武林高手较多。方才岳文乾指挥失当被机关暗箭射杀不少弟子,又把剑宗众人留在了阁外,此时人数下降,方才拨打箭镞又是体力消耗,再遇强敌,顿时陷入苦战。
战到数十招,眼见身边弟子只剩了十几个,岳文乾心中不免焦虑起来,他一分神倏遇险招,哪里还来得及照顾众人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风花雪月阁的窗户里跃进几个人来,为首的正是神剑九转杨天池
杨天池剑锋一抖,加入战团,“刷刷刷”一连三剑逼开刘贺风,同时高声喝道“众人快撤他们放狼烟了,敌援马上就到”岳文乾见杨天池占了便宜,趁机发招,一记隔空掌力发出,击中刘贺风,刘贺风中掌呕红再退数步同一时间,刘奕见与古秋子联手击杀严晓峰,岳文乾、杨天池两人趁机划开界限,率领淮北道派众人已然退出战团、离开了风花雪月阁
鲁县县衙门口,一位蓝衣道士站得笔挺。
这时一个衙役跑了出来,说道“徐道爷,张总捕在呢,您可以进去了。”徐严军笑了笑,便大踏步走进县衙,直奔捕房。
张捕头是一个看起来很有精神的瘦高个,就是脸长得有点儿刻薄,看起来就是像是被刀削过一样。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终将成为大器的人物,无论是那个主动贴上来的县令的女儿、还是对自己敬若神明的捕快、抑或是那个非常倚重自己的县令,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优秀、很出众的人。所以,他认为只要自己选择对方法,绝对是会成为足以改变很多人命运的人。
徐严军的到来让张捕头很吃惊,他最近一段时间接待的人、处理的事情真不少,连这种看起来不像是正经人的道士都来找自己的麻烦,于是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儿按照县衙的正规程序你应该先去找主簿登记的。”
徐严军拱了拱拳道“在下有个江湖上的朋友死在鲁县的地界上,特来询问他的死因。”张捕头冷笑道“那你也得先登记啊,直接跑到捕房来算怎么回事儿我可告诉你,袭击捕快可是重罪。”
张捕头这句话还没等说完,他就吃惊的发现徐严军消失了,随即脖颈一凉,竟是后脖子被人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了个住,丝毫动弹不得。
这一下兔起鹘落,让众人反应不及,等到那些捕快反应过来时,徐严军早就已经开口了“姓张的,让他们坐下。”
张捕头哪见过这般世面,底气当时就虚了起来,道“你们坐下这位江湖上的朋友,您是不是道个万儿”
徐严军道“我这次来是来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帮人送过一具尸体”
张捕头一听这话头皮就是一麻,他确实和羽柴庆先的手下有勾结。当日大谷继满找到过他,与他商议好从此以后他暗地为东瀛军队做事,等东瀛军队攻陷齐鲁全境就封他做齐鲁大都督,张捕头觉得这是施展抱负的好机会,怎会不答应这第一件事就是以处理私人斗殴为名将王正初的尸首停在灵思观,至于后面放出风去王正初死于朱序之手,就不是他做的了。他此刻听到被人提起此事哪能不虚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来,徐严军手上多使上点儿劲他就受不了了,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都招了出来。徐严军边听边点头,道“这些话可是真的”张捕头哆哆嗦嗦道“绝无假话。”徐严军“嗯”了一声,道“委屈你一下,你这些话还要说给我的其他几个朋友听,跟我走一趟吧。”张捕头“啊”了一声,忽觉耳边一凉,“铮”的一声,一枚铁菱自他耳边飞过,将一个想要大声喊叫的捕快的帽子打飞了出去,就听徐严军道“我这暗器上可有剧毒,见血封喉,你们可要小心了,下一枚铁菱恐怕就不会这么准,说不好要往下偏个一寸两寸的。”众捕快一想,下一枚铁菱向下偏个一寸两寸那不把脑袋都打碎了当下谁也不敢出声,坐在当地,直到徐严军封了张捕头的穴道,将他扛在肩头越墙而出好久,这些捕快才一发将喊起来,只是徐严军人早去得远了。
羽柴军大营里,上官之涵坐在梳妆台前,回想着羽柴庆先雄壮的身躯、炙热的温度,不禁想象着如果有了身孕,自己应该会给羽柴庆先怀一个男孩还是女孩。
床上羽柴庆先慵懒地坐起了身子,白练般赤条条的躯体,虽然晃得人眼晕,却让上官之涵不愿移开目光。
羽柴庆先穿上了贴身衣物,来到上官之涵身边,用温热的脸庞贴上上官之涵的脸颊,轻轻道“上官,你在想什么”上官之涵道“我在想如果我有了你的骨血,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羽柴庆先的脸却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道“你生的我都喜欢。”被爱情占据整个大脑的上官之涵忽略了这个不自然的举动,双手捧上了羽柴庆先的娃娃脸,道“我希望早点有我们的骨血,那之后白天你在前面和你的臣下们治国,我在后面理家,晚上你教我们的孩子治国理政、文武双全。”羽柴庆先拉住上官之涵的手,道“这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上,大谷军师在虎帐等候。”羽柴庆先看了看营帐窗口照进的阳光,道“今天确实起的有点儿晚,都快中午了,我去见大谷继满,你正常用膳,中午我回来陪你。”上官之涵点了点头,羽柴庆先穿上了外套便出去了。
大谷继满和羽柴庆先两个人没有过多的客套与寒暄,一开口便直奔主题“王上,本土传来消息,织田王号召九王开会,要求众王亲自前往,您看”羽柴庆先冷笑道“看来他们应该知道我们的行动,打算过来硬插一手了。”大谷继满道“我们要强硬回绝吗”羽柴庆先摇了摇头道“绝不可以,现在我们的能力还不足以和其他八王撕破脸皮,只能由本王快去快回一趟了。”大谷继满道“您既然回去,您看这边的局势”羽柴庆先道“这边由你和几位大将指挥,你有最高节制权,保持住战线就可以,一切等本王回来之后再说。”大谷继满道“是,您快去快回。”羽柴庆先道“另外,本王这次回本土,还有件很重要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先祖公的羽柴三邪”大谷继满惊道“羽柴三邪”
敬请期待诱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