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张安生好奇地问道。
而老头的回答倒也是让他无话可说:“现在还不是饭点”
张安生不去追究不是饭点就不能吃面的事,而是想看看这高人老头能不能解了他心中的疑惑,但这老头拿着筷子闭着眼实在是猜不透他是在干嘛,便问道:“老头,你干嘛呢,两根筷子你也能想象出什么画面”
枯瘦老头睁开了眼,放下筷子,平静地道:“老夫这是在感应万物的灵气,这红云县就算灵气再少,但也总会有。”
肩上的鸟儿跳到老头身前,歪头好奇地看着老头。
满脑子坏心思的张安生调皮道:“所以,你就拿着两根筷子想画面”
“切。”一向对张安生好言好气的枯瘦老头不屑地转过身。
“欸,老头,中午来你这吃面的两个姑娘是什么身份”想着眼前这高人必定是无所不知的神仙的张安生问道。
老头也是不让其失望,把弄着鬓边银丝,道:“一个是云城李府的大千金李平一,一个是她的丫鬟秀儿,我看,是你在想画面了吧”
此刻二人就像是一个色老头和一个色小鬼在对话,但这色小鬼的真实内心却是对这两个美人儿不感兴趣,也不是不敢兴趣,就是不想再蹚这趟万恶的浑水了。
只是,这到底是不是巧合长得一样,性格一样,名字还差不多,李依依,李平一。曾经还开玩笑说安生和依依各取一字就是依生,依生一生,而这平一安生,便是平安一生。
苦恼的张安生趴在桌子上,想再蹚一遭浑水,就当弥补了依依,可就怕哪天就穿越回去了,到时候便是两头债。但不想,心里就放不下。
这一趴,便是趴到黄昏时刻。
老头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炉灶边,便是煮起了面。
闻到弥漫香味的张安生抬起头,迷迷糊糊地才知道是天快黑了,到了饭点。
老头把面端给张安生,还拿了一小碗五谷给那小白鸟儿,又回到炉灶旁。本以为他是要煮给自个吃的,可他煮的却是两人份,张安生疑惑道:“老头,今天五十文不是赚够了嘛,怎么,还有客人”
正有力荡着面条的枯瘦老头道:“五十文赚够了,客人来了也得给她们吃啊。”
张安生心想不妙,已经大致可以猜出等下来的两人便是那姓李的主仆俩,便顶着有会被噎死的可能慌慌张张的吞下一整碗面,知道老头五十文够了便也不意思一下转身就走了。
走出没几步,便是听到了二人的声音,那丫鬟更是从背影就认出了张安生。
“小姐,你看,是那个欺负你的人”
“别怪人家了,是我有错在先拿了人家的鸟儿。”
流离失所的张安生找到了另一家客栈,想起昨个儿的客栈,那是穿着什么衣服住什么房,而现在是不仅行头好,还有钱了,不好好当一回大爷那可是真对不起怀里那一袋银子了。
昨天还是破衣加身,现在却是化身为阔少,肩上的小白鸟儿更是衬托出阔的特性,一人一鸟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一家大客栈。
店里的小二也真被他的夸张演技迷惑了双眼,之前也没见过,不知其是真阔假阔,“客官,您可是来
对地方了,本店乃红云县最大的客栈,每个经过大长街旅客都会来这打尖住店”
蓝衣阔少从怀里掏出那一袋银子,拿出一颗,丢给小二,学着传说中的大侠那潇洒语气说道:“给我来间上好的客房剩下的,不用找了。”
小二接住了银子,道:“爷里边请。”
银子握在手里,亲自带着张安生上了楼去。
楼间两边数十间客房,从楼梯口至末尾,从关着的门便可看出其中好坏,而店小二则是带着张安生来到中间一间光看外设便是极好的房间,这才是成功人士该有的体验。
进入房间,那叫一个宽敞大气,干净如新,所有家具看起来也都是高档货。
这红云县倒真是繁华,天色已是完全暗下,窗外竟还是一片通明,张安生带着小白走到窗边,开窗望出,窗口正对大街。街上行人多穿锦衣,少许布衣,多为站立闲谈,或是畅意饮酒。
而绚丽的灯光下,有一布衣少年正望着窗口的张安生。
“二狗”跟那少年对视的张安生惊讶道。
张安生带着小白急忙下了楼,找到灯光下的布衣少年。
布衣少年脸上没有表情,也没要要对张安生下手地意思,二人相距数步,布衣少年便说道:“回去吧,高丸在找你。”
张安生笑了笑,掀开大衣披风,解下那用绳子系在腰带上的破碗,道:“这破碗,是高丸让你拿给我的,还是你自己拿的”
破碗是布衣少年自己主意给他的,这碗再破也得几文钱,吝啬鬼高丸哪会这么大气但这布衣少年却是不想让张安生知道,可又不会说谎,便道:“我会照顾屋子里每一个人,包括你”
那个在高丸面前小心翼翼数钱,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二狗竟说出如此霸气之话,对于经历过枯瘦老头这高人的事情后的张安生,意外程度减了大半。
张安生道:“你不是高丸那种人”
布衣少年显然不想听这些话,更是表现出一副应付式完成任务的样子,转过身,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话一说完,便想走,但刚踏出一步便被张安生叫住:“一起喝一顿吧”
布衣少年停下了脚步。
张安生继续说道:“我还没尝过这世界的酒呢,一起喝一顿吧”
一脸平淡的布衣少年转过身,随着张安生进了身旁的客栈。
叫了几碟菜,一壶酒,正常人喝酒都是快意畅饮,而这布衣少年却依旧是冷着脸色。
张安生为其倒了杯酒,又往自个杯里倒满。
放下酒坛子举杯一饮而尽,二狗便也跟着举杯。
为了调解这尴尬气氛,张安生问了问题,他却是简单几字就给回答了,就连跟他说起往事,也是哦的一声敷衍带过。
“你原本来这干嘛的”
“收保护费。”
“你很怕高丸么”
“没有。”
“其实我是不喜欢喝酒的”
“哦。”
无奈,只好是两人一起喝闷酒。
好
像就连小白也看不下去,直接飞了出去。而张安生却也不担心这妖怪鸟儿,一直都是停在肩上,要跑早跑了。
眼前这布衣少年越看越不像是高丸那样有当霸主的野心之人,但其行为是真的高深莫测,高丸面前唯唯诺诺,离开了高丸却是现在这幅模样。
“那你跟我说说,高丸是怎么让你死心踏地跟着他的”
布衣少年气定神闲,喝了口酒,眨了两下额下那双柳叶眼,平声无调,道:“两年前,大发洪水,全县被水淹没,我差点就死在那次洪灾,是高丸救了我,其他四人也是。”
这么说来,这二狗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天下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而好人最基本的定义便是孝忠仁义,知恩图报,坏人最基本的定义便是贪嗔痴恨者,如高丸。
而好人为坏人服务,那是道德绑架,张安生便惊道:“就因为他救了你一命,你就要帮他收保护费”
布衣少年道:“救命的恩情,无以为报,我以三年为期效忠于他,今年是第三年,明年,我当独走天涯”
如此忠义之人,若能得此良友,定能将那些所谓的兄弟比得渣都不剩。
张安生再次拿出破碗,道:“独走天涯,多无趣正好外面的世界我也没看过,要不,到时候一起”
布衣少年不说话。
张安生脱开破碗上的绳子,倒入酒,举起,道:“一起干了这碗酒,我们便是朋友”仰头喝了半碗,递到布衣少年面前。
看着破碗里的半碗酒,再把目光转向张安生,犹豫了会最终还是把碗里的酒干了。
一脸满意的张安生拿起筷子,连忙道:“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壶酒,几碟菜,半个时辰,一吃完,布衣少年便急着要走,张安生也不挽留。
回到客房,那小白竟是独自在房里享受着鸟界的美食各种弹大的虫子。
张安生此刻的脚步虽然稳固,但实际上却是早已被半壶酒灌糊了脑子,一坐在床上便直接倒下,一睡直到天明。
但醒了才发现,又是无聊的一天。
平凡人靠知识能力干大事,那超能力者便靠超能力闯天下。
起了床,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桌子上那拇指大的鸟屎,叫醒了正劈着叉睡在桌子上的小白便出了门去。
来到稀疏林地,这小白就像回了家一样翱翔于棵棵树间。
万物皆有灵气,虽然不知道灵气长啥样,啥色啥味,但学枯瘦老头那样,总能感受到。
张安生站立林间,展开双手,用打坐时琢磨出来的呼吸方法呼吸,便是感受到了气体的一进一出。
超能力是意念控物,本来只会对指定几块石头做出控制的张安生已是在此刻悟出了修练的方式。
闭着眼,意念放空,不指定物品,就只有漂浮之意,也不睁眼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飞了起来,便又让意念以四周为空间,以自己为中心,想着让万物绕着他转。
顷刻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有阵轻旋风,而旋风的中心便是自己。
睁开眼,飞起来的有树枝,树叶,而重物也就只有近二十块鸡蛋大的石头,但欣慰的是,地上以他为中心,被风刮出了一个痕迹不深的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