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剑法,在红云县外的密林中的时候,张安生是看了个大概就能悟出其中精髓,而在这云城,张安生在客栈后院,练了两遍,便又改进了些细节,细到微乎及微的细节。

当然,在这灵气充足地方,两遍已是熟练到可以打败一些二境的武修者,说不定还可以和三境入阶武者对抗而不落下风,这要说张安生有练武的天赋,那是扯淡,那完完全全就是靠记忆力和知道一些原理,还有就是运动神经也发达,要不然,活不过庙街和朱大峰那一战。

和他一起在客栈后院的,除了堆在一边的杂物和马厩,也就是小白和李平一了。

今天一大早,这李平一便是来这客栈找张安生,而小白初见,便是把高兴埋在心底,但一见到他们二人卿卿我我,却是把愤怒写在脸上。

李平一带着寒焰之灵,走到刚练完第二遍红叶剑法的张安生面前,道:“教我红叶剑法的那个高人好像很想我把这套剑法学会,但他当时又好像又很重要的事,就在我面练了一遍,你能不能把我缺失的细节教给我啊”

这一句一句的最主要还是最后那句,但学剑法的心那是真有的,可以说和想找机会接近张安生各占一半,而张安生自然是微笑着点头同意。

小白虽看过的书不少,其中也有一些剑法,但在密林时张安生在忽略了细节的剑法中自己找出了细节,这天赋真是他比不上的,也就是在打架时用用一些诡计,但面对张安生和李平一,他是真的使不出来脑子里那些所谓的诡计。

他坐在屋檐下阴凉,看着渐渐舞起剑的二人,默默地站起身,找着门便进了客栈。

然而二人却全然不知。

张安生教一遍,李平一竟也是一教就会,学霸之资尽显,加上下定了决心真要参加那文武大会,心里便不禁会想起那学霸李依依,还没参加,就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教完一遍,张安生又练了一遍给她看,发现自己的肌肉已是完全适应了所有剑招,打出一招,即使不动脑去想,也能完美接出下一招,便是一套下来耍得行云流水,飘逸中带着刚猛,刚猛中又不失灵活。

已经是学会了的李平一也跟着舞起了剑,二人一前一后面对着面,他们不知,这画面犹如是万片枫叶飘落,叶与枝离的景象。

客栈内,小白好不容易找着了张桌子坐下,叫了壶酒,拿着一个小酒杯一口一口轻酌。

然而,他起床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时辰。

同在客栈内的书生侠客们,也只是喝喝茶而已。

而这么一大早的来这么多人,除了一些是刚赶到云城来参加文武大会的外,有一部分是听说李平一来了这客栈才来的。

但他们刚到时,李平一早已是跟着张安生去了后院,没见着,便是一直守到了现在。

而此时,他们心心念念的大美人儿李平一正挽着袖子擦汗走进了客栈,她额头上的汗珠,更加映衬出她的美,有些文客便是说道:“天仙下凡,不过如此而已或更甚之”

但,她身后还跟着个张安生。

李平一在城中的名声那是极好,在家什么孝啊,礼啊,德啊,在城里所传,

那是要跟皇宫里那被称为大唐美丽的象征的安乐公主相比肩的。

而她身后的张安生,虽然长得俊俏如玉,但客栈内的一些人那是恨不得写首诗写死他,或是有些侠客想把他当场给做了。

张安生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凉意,左手不禁紧握着萧铁剑。

看着这么些人,忽然感觉自己要对抗的是整个世界

眼神飘了会儿,看见了小白,心里忽然想看看这现场到底有多少是为李平一而来,便邪魅一笑,走到李平一身边,牵起她的手,朝着小白走去,谁知,现场所有人,除了正在喝酒的小白,就连早知道李平一和张安生经常在一起的掌柜小二,都是看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有的文人侠客更是倒吸凉气,有的惊讶有的愤怒都看着张安生。

张安生万万没想到,这么一牵居然有这效果,看向李平一,她那还沾有汗珠的神颜脸蛋儿白里透红,红的要比白的多上许多,眼睛一闪一闪,以免失了形象便是把高兴三分露出表面,七分硬藏在心里。

小白坐在一角落处,本来不出重大异响便是无人问津,而张安生二人一到,这位置就犹如在中间一样,备受瞩目。

二人同坐一边,在小白左边,背对着众人,宽敞大门便是在其右后方几丈外。

张安生不理会这些目光,也看不见,一坐下便是直接问道:“这一大早的就在这喝酒,怎么有心事想不开”

小白没理会他,左手摇着羽扇,右手拿着酒被便仰头而饮,然后将酒杯重置于桌面,一言不发,红色眼睛望着前方的木板墙。

张安生见这行为,大致了解这小白为何忽然像是要发疯一样,当初对李平一忽冷忽热的时候,小白教她剑法,自己便是吃了一坛子醋,而小白此刻的心情,要比自己那会儿恶劣上许多。

说句难听的,他是个第三者。

他心里有着李平一,曾想办法靠近她,却发现她的心里只有张安生一个,心里有些胆怯便时进时退,到了这文武大会好不容易能好好表现一次,张安生却想通了,接受了这世界的李平一。

即使早就知道自己的努力都会白费,但真正来临的时候,有谁会顶得住

张安生看向在他左边肩膀离肩膀不过一寸的李平一,还好她没发现小白的不对劲,便是傻傻地看着张安生。

两人对视,那些一直关注着他们的文人侠客们又是气得直咬牙。

门口一桌,忽有一书生站起,大声叫道:“在坐各位,依小生看来大多乃贤士书生,也多为文武大会而来,文会,便是斗诗作词,但既然大家相聚于此,何不先来试试文采呢”

现场的人,懂得自然都懂,这便是书生能够对付张安生的办法,但高喊同意的声音却少不了一些侠客。

张安生知道要被群体刁难,便是冷笑一声,坐听那些书生们放文采屁。

那发起斗诗的书生便是要先做个样,挠头想了想,道:“客间百贤坐落”愣了会,忽然一笑“却有,一犊欲攀花头”

霎时间,哄堂大笑。在坐另一书生却是不管他放的是好屁臭屁,只要影射了张

安生,便是好诗,笑道:“好诗,好诗,好一个一犊欲攀花头”

张安生也暗自发笑,一群只配嫉妒的人把自己说成“百贤”,却将他比作“一犊”,更是说他要高攀李平一这朵花儿,想想就觉得可笑,更别说是现场听见了。

而张安生能听出这两句诗,李平一看他表情便也猜到一二,便是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看他如何作诗争回一口气。

又有几个书生作诗,其诗意更是把他比作地上犬畜,更甚者是比作茅坑污物,而张安生就是一言不发,只顾放声哈哈大笑。

李平一一脸不明所以,多少带了些愤怒,那些书生便是感觉被侮辱了,便刚好找着机会,冲张安生“有礼貌”地叫道:“这位朋友,你如此狂笑,可是看不起我们在坐各位作的诗”

张安生总算是站起了身,面向众人,打着哈哈,道:“我可没看不起你们做的诗,我也不知道你们在做诗,我还以为是哪位大家新创的流派呢”

在场的书生们便是都皱着眉头,看着张安生。

刚刚所做的诗,虽粗鄙,但在他们眼里,那也是诗,他们决不相信眼前这个蓝衣少年能做出什么文采过人的诗来,被一个在自个心里地位低到不能再低的人暗示讽刺,哪能受得了。

便有一书生大嚷道:“有本事你做一首”

张安生邪魅一笑,看向李平一,见她脸上有些许愤怒之意,对着他微低着头,便知道她定是被这么些书生给激怒了,其中也少不了他刚才任他们暗喻而不还口,更是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还口,就得轮到她这么一个大家闺秀破口骂人了,便抬起头,道:“好,那你们可听好了,有带文房四宝的最好是抄下来,免得想要回味给忘了”

张安生虽这么说,但全场,也就掌柜拿起了笔和纸,准备抄写。

张安生转过身拿起小白面前的酒壶,仰头大口畅饮,再重置于桌面上,面向众人,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张安生所背,乃正史上诗仙李白所作的上李邕,其文采便是胜那些书生们所做的诗百倍不止,那些个不认真听的,便是要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回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但却难理解其中意思。

而其他书生,便是摇头自叹,刚刚的意气怒气,全然消失。

张安生见全场鸦雀无声,便让这画面继续停留,这才是最霸气的退场,但霸气,少不了一声不屑冷笑。

回转过身,坐回原位,那小白依旧是轻摇羽扇,红眼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再看向李平一,她便是正欣慰地笑着,与其对视,欣慰之中,也带着一丝得意。

柜台忽然传来声音,是在念着“大鹏一日同风起”,转头望去,除了掌柜外,那还多了一些书生,一些刚刚没发过言的书生,也有那么一两个是厚着脸皮去的。

忽然,小白那边又有水滴在桌面上的声音,看向小白,他正把小酒杯里的酒倒在桌面上,轻言道:“心系一人,不过五六次便休。酒中豪情,不过三两杯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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