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菜,殿下朝你走来了,快看哪”
身旁的姑娘戳了一下愣神的春菜,嫉妒的说道。
回过神来的春菜丫头一抬头,一张刀削斧阔的坚毅脸庞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顿时羞红了脸,弱弱的行了一礼,害羞的道:“奴婢见过殿下。”
看着眼前略微羞涩的姑娘,赵政笑了笑,低头伏在她的耳旁,呼出一口浑浊的酒气,道:“你是叫春菜吧你要是再把裙子提上几分,可就被人看到你走光的屁屁了哦”
众丫头没有听到赵政说了什么,只看到他伏在春菜的耳边低声细语,又看到春菜丫头的脸突然变得比三月的桃花还要粉嫩诱人,顿时一股失落感涌上众人的心头,看向春菜的眼光都多了几分嫉妒,心道这平日里一起打杂一起吃饭的丫头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纷纷感叹命运的奇妙。
春菜窘迫的不得了,裙子自然提的不是很高,只是被眼前的太子殿下无限夸大了而已,还,还说出来那么引人遐想又羞人的话,让她这个将军府的丫鬟都尴尬不已。
不等众人反应,也不等春菜接下来有什么动作,赵政早就转身上了停在一旁的华贵马车,扬长而去了。
“春菜,殿下给你说啥了”
“对呀是不是要带你去皇城。”
“你别走呀裙子拉下来干嘛殿下不喜欢吗哎你跑什么。”
不理众女八卦一般的询问,羞赧的春菜丫头一溜烟跑的没了人影。
看到渐渐远去的赵政二人,刚准备开口说殿下要是喜欢就将春菜带回去的韩页也是闭上了嘴,方才那醉醺醺的样子霎时消失的一干二净,眼里露出一模阴霾,冷冷的看了数息,才起身回屋,大门紧闭。
回到山庄的赵政面色微变,早已没了调戏姑娘的轻佻自得,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街道,对着身后的风雨说道:“你猜的没错,韩页估计得动手了,我还是低估了他对义渠王的情谊。”
听到赵政的话,风雨脸色疑惑,道:“殿下从何得知可是有人密报,莫不是那丫鬟。”想起方才赵政戏弄的春菜,风雨抹了抹鼻子。
赵政被噎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说:“不是她,她一个将军府丫鬟哪能知道这些,而且其他人。”
“其他人”风雨不解,又道:“请殿下明示。”
赵政眼睛微眯,理了理思绪,道:“堂堂将军府,你说应该是家丁多,还是丫鬟多”
风雨:“那自然是家丁多。”旋即恍然大悟,道:“殿下是说”
赵政:“不错今日宴会韩府的丫鬟我见了不少,家丁一个都没有,他韩页没法调兵,否则消息定然泄露出去,也就只能铤而走险来个这了,将军府的家丁,比之一般的秦卒也差不多了。”
风雨脸色大惊,道:“那当下如何是好,那韩页若是狗急跳墙奇袭这里怎么办,殿下可是得现在就走”
赵政冷哼一声,道:“那倒不至于,他断然不敢在义渠的地界动手,只能玩一手“借刀杀人不换刀”的把戏,我估计出了义渠以后,那些今天没见的家丁就会换上西西域那些蛮子的行头来刺杀于我。”
风雨听了赵政的分析,眼里也是愁云密布,道:“没办法了,西西域那帮蛮子是出了名的喜欢杀人越货,但是背靠沙漠,帝国也懒得出兵剿匪,如此说来,那殿下只能在这里等上几日了,我去霄汉关找司马措借兵护送殿下回皇城。”
闻言,赵政眼珠子转了转,一模诡异的微笑爬上他那贱兮兮的脸庞,心道:这可不成,让你将兵马借来我岂不是又得回去娶媳妇当皇帝,我是为啥跑出来的你心里
没数吗
赵政脑袋摇的想拨浪鼓,当下言辞斥咄,道:“风统领万万不可如今要是更改日期恐怕被那韩页知道而狗急跳墙,直接来这儿取我的项上人头,必须明天就走。”
风雨思索片刻,竟然觉得眼前的人说的有几分道理,又道:“殿下所言极是,可如今应当如何”说着,风雨的眼角露出一分狠辣,道:“要不属下现在去杀了韩页”
眼看着风雨一步步落入自己的陷阱,赵政脸上沉重,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比方才看到春菜的半个屁股还要开心,声色俱厉道:“现在杀了他有什么用那些埋伏我的家伙都出去了,咱们出了义渠还是遭遇他们,万一伤了我怎么办当下只有一个办法。”
“殿下请讲。”
呷了一口茶水,赵政脸色凝重道:“明日风统领继续回皇城,但是我就不回去了,待会儿我去找韩页把方才那个漂亮丫鬟要来,你明日塞在马车里,就说我昨夜酒色之事过多,不宜下车送别,而我嘛我就趁乱向着巴蜀之地再绕回安阳如何虽然迟了几天娶媳妇,但是总比丢了命好,你意下如何”
风雨愕然,道:“殿下,此事若是败露,那韩页朝着巴蜀方向追您而去如何是好依属下看,明日我们继续启程,他韩页府上那些个酒廊饭袋一起上也奈何我不得,属下一定护着殿下您完完整整的去那安阳城”
赵政拍拍他的肩膀,循循善诱道:“风统领不可大意,韩页知道我身边有你怎么能自寻死路,估计杀我的也有高手,此事就这么定了,相信我。要怪就怪老东西知道我在这里还是只让你来保护我,说不定他就不在意我的死活呢。此事就这么定了,放心,我可惜命了。”
听到这里,风雨不敢再有异议,思索片刻,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从小在皇宫长大,只知道服从命令的风雨殊不知自己早已经被眼前的太子殿下哄到了沟里去。
虽说韩页的确因为自己曾经的主子可能对这个大秦太子不利,但是在这义渠境内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造次,否则别说那正北上抗齐的郭起,就是离此地五百里地的司马措也会杀的他韩页片甲不留,蝼蚁尚且偷生,为主报仇是真,但是为主而死就有得让他思考思考了,可怜眼前这被皇城御林军称为“白袍无常”的统领风雨脑子里却没有这样的弯让他拐一拐,属实被卖的一分不剩。
赵政眼见奸计得逞,立马换了个脸色,速度简直快要赶上明天就要去,哦,不对是要逃往的巴蜀之地的那些专业变脸的手艺人,赵政站起身来,笑呵呵道:“此事就这么定了,风统领你现在去将军府把方才那个丫鬟给我掳,不是,给我请来。”意识到说错了话,赵政立马改口,讪讪的说到。
“诺”
将军府里,绕过中院的偏院里,一个仍然红着脸少女被一群叽叽喳喳的莺莺燕燕围在中间,喋喋不休的询问着红着脸的姑娘刚才那英俊的太子爷给她说了什么悄悄话。
“春菜,你就说嘛殿下是不是真的要带你去安阳城。”
“是呀是呀殿下有没有说让你今晚就去侍奉他。”
都说女孩子私下里谈话的内容都露骨得多,这话诚然不假,现在这些丫鬟少女嘴里一口一个“侍奉”,直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咯咯的笑,丝毫没有方才在门外堵赵政的羞涩。就连刚才被那流氓赵政出口调戏的春菜丫头也只是微微脸红,回味着太子殿下那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语。
缓了缓心神,春菜终于是有些许失望的说:“让姐妹们失望了,殿下说我们刚才卖弄风骚嘞,说话打趣了几句而已,咱们哪有那个命去皇城呢,还是安心在这义渠好好服侍韩将军吧”
众人
听见春菜有些许失落的话,具是怔了怔,心里的那一丝觊觎也消逝不见,的确,大秦的太子爷哪看得上在坐的庸脂俗粉,恐怕全天下的达官贵人都巴不得把自己的千金送给这位殿下哪怕做个玩物呢,虽然太子殿下嫌弃王爷的女儿生的丑不愿意去,也不代表看的是她们。自己还是安安分分的吧将军府也比一般的大户人家好得多不是。
未几,众人散去,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方才宴会上退下来的残羹剩饭,顺便看看哪些菜还能将就,对付对付晚饭,也比平时的伙食好了不少。
将军府内院,韩页恭敬的看着眼前的白袍男子,正是刚才得了命令,前来“请”春菜的风雨。
“太子殿下看上春菜是她的福分,末将这就带风统领去将这丫头带回去献给殿下。”韩页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风雨朝着偏院走去。
众丫鬟似乎早已忘记了刚才的风波,晚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此时正收拾着刚才的锅碗瓢盆,春菜也正洗刷着满是油渍的桌布,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挂着几粒汗珠,一丝不苟的观察着哪里没有洗干净。
突然见到韩页带着刚才太子殿下身边的国字脸男人到来,众人具是起身行礼。
一名离得近的丫鬟迎上前来,道:“韩将军,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活要派吗”
韩页眼神胡乱搜寻着,道:“不是,春菜呢,把她叫来,我有事要吩咐她。”
听到主子找人,刚才行礼的丫鬟应了一声,转身去厨房找春菜去了。
风雨眺望了一圈,心里一惊,殿下说的果然不错,这将军府果然有问题,活都是在丫鬟在干,就连挑水都是一名瘦瘦弱弱的姑娘在做,却是笨拙不已,明明是刚开始做这个不久,心道韩页难道真的要做这等株连九族,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一会儿,方才去了的丫鬟回来了,后面跟着满手油渍的春菜,道:“将军,春菜来了,奴婢告退”
春菜丫头正洗着盘子,突然被来人告知听见韩将军找自己,心里有些许慌乱,以为是自己和太子殿下说了几句话引得主子不高兴,忙道:“奴婢春菜,将军唤我何事”
韩页看了看眼前的丫鬟姑娘,心里赞叹不已,心道这废物太子有点眼光,这丫鬟长的的确又几分姿色,打扮打扮应该也能比得上皇城的姑娘,特别是个子高挑,生的一对好腿啊
心里赞叹一番,韩页却是没有把这姑娘扣留下来的想法,自己虽也正值壮年,却对妻室疼爱有加,这些姑娘大都是从西西域和秦国的铁骑下逃难来此的贫苦百姓,自己虽说算不得什么圣人但是也干不出欺男霸女的勾当,本就是苦命人家的孩子,只希望这帝国太子今夜好好待她,说起来这大秦太子在这义渠待了一年,行事风格也算正派,没有听闻有什么变态嗜好,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可怜这姑娘明日之后以后就得做个没名没分的寡妇了。
韩页突然想问问自己,虽说大秦灭了义渠,但是弱肉强食天道循环谁能阻止这个弹丸小国不被秦国吞并也会被西边的西西域慢慢蚕食,至少大秦不会做出“男丁尽数充军,女子全部掳掠”这般下作的事情,自己,当真不该为了先王的知遇之恩而报仇吗
理了理杂乱的思绪,开弓已然没有了回头箭,韩页打定主意,道:“春菜,也不知你哪来的福分,殿下传你服侍,今日离开了将军府可要好好侍奉殿下才好,皇城不比义渠,你去了要学习礼数,不能再像在这里一样刁蛮任性了。”
名唤春菜的丫头骇然的出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不知该喜还是该惊,这就这就真的梦想成真了自己真的要去皇宫大内侍奉太子爷了这这春菜面露喜色,满脸不可思议,道:“奴婢,奴婢遵命,让奴婢收拾收拾行囊,这就随这位大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