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阿拓的话,靳轻颜和哥哥对视一眼,随后双双起身。

“轻轻,你留下,我自己过去就行了。”阎晋表情凝重,沉声说道。

靳轻颜没有言声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顾自走在前头。

他们兄妹之间,永远不会出现独善其身那一幕。

阎晋拗不过妹妹,于是快步跟上,搂着她的肩膀,一起往外走。

出了院子,兄妹俩都有点意外,没想到眼前居然停了一辆救护车。

见他们出来,站在救护车旁的医护人员立刻打开后车门,将移动担架抬下了车子。

还没等靳家兄妹反应过来,医护人员已经鼠窜般上了车,甚至连车门都没关好就一溜烟地驶走了,速度快得惊人。

再看那担架上面躺着的,竟然是纪魔头本人

靳轻颜走过去,屈膝蹲下,盯着魔头的眼睛小声逼问,“纪樵,你又在搞什么鬼”

魔头大大再现萌受表情,唇角微微下拉,“颜宝儿,我想你”

靠,连借口都不找了,直截了当诉衷肠。

靳轻颜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嗓音也跟着扬高,“你昨天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不好好在医院里躺着,非得跑出来作死是不是”

“见不到你,我同样会死,并且死得更痛苦,还不如在你眼皮子底下咽气,倒也死得其所”纪樵弱弱地嘟囔道。

风雪之中,苍白的帅脸,渗血的纱布,再配上单薄的病号服,丫的,躺在担架上的纪魔头愣是呈现出了一副令人揪心的画面。

“不行,你得马上回医院。”说着,靳轻颜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20。

“颜宝儿”纪樵撑着双臂想要起身,“如果你非得送我走,那我就死在这里算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魔头越过“一二”,直接从“三”起步,绝对干脆利落。

靳轻颜一指头戳在他肩上,“别动,躺好”

纪樵顿了顿,双手捂着疼痛不已的脑袋,乖乖躺了回去。

疼是真疼,可如果就这么被送回医院,岂不是白疼了

靳轻颜回头望向阎晋,“先把人抬进去好不好”

阎晋沉吟一霎,心知请神容易送神难,但还是不忍驳了妹妹的面子,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吩咐保镖抬人。

纪樵被送进了东厢房,因为西厢房的采暖系统出了故障,又不能让他去阎晋的正房或者保镖们的住所,就只好占了靳轻颜的屋子。

躺在松软的公主床上,贪婪地闻嗅着寝具上熟悉的香味,纪樵的人生瞬间得到满足,很快便沉沉地睡着了。

靳轻颜帮纪樵盖好被子,拉着阎晋离开东厢房,回到廊檐下继续喝茶。

“轻轻,我们明天就得回月州,离开太久容易生出事端。”阎晋蹙眉提醒。

靳轻颜跟着颦眉,“哥,你也看见他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扔下不管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这一点,她极为笃定。

魔头向来如此,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阎晋抿了口茶,“不然还能怎样你留在这里照顾他还是把他带到月州去养伤轻轻,我们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行差踏错。”

现状如此,靳轻颜又怎会不知

可是

思忖良久,她对哥哥说道,“这样吧,今晚我睡在东厢房,想办法劝服他,然后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明天回月州。”

“轻轻”阎晋欲言又止。

有些过于私密的话,当哥哥的讲不出口。

阎晋不觉得纪樵的伤势能够阻止其做“坏事”,事实上,纪樵正在以伤情博取轻轻的同情,并且收效不错。

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靳轻颜大致猜到了哥哥在想什么,却苦于话题禁忌而无法明说。

兄妹俩跟两个闷葫芦似的,在廊檐下捱到晚餐时间,手挽手去餐厅吃晚饭。

自然,再美味的饭菜也是味如嚼蜡。

靳轻颜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推开了面前的餐具。

“哥,你慢慢吃,我抓紧时间去说服他。”

语毕,便提着厨子给纪樵准备好的病号饭离开餐厅,前往东厢房。

阎晋望着妹妹的背影,目光有些哀伤。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躺在病床上需要照顾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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