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轻颜知道军定北所说的“心理准备”是什么,不外乎就是让她做最坏的打算。
对此,她笑了。
“四哥,不用准备什么,大魔头会长命百岁的。”
军定北跟着勾唇,“借弟妹吉言,阿樵一定能熬过这一关。”
靳轻颜几不可见地颔首,跟着仰脸看阎晋,“哥,我想离纪樵近点,多陪陪他。”
阎晋努唇忖了忖,旋即望向军定北,“四公子,可以吗”
这里是军方高层专用的医院,自然一切都要问过主人家。
军定北立刻吩咐道,“阿森,你马上去找朱院长安排此事,就说我要在阿樵的病房里再加一张病床。”
“是。”江森抬腿就走。
随后,阎晋坐下来,靳轻颜把别墅里发生的事情说给两位哥哥听,着重讲述寇恩泰在地下室私设刑堂。
“当时只顾着救你们,所以没有留意那么多。不过没关系,寇家早晚得败,也不急在这一时。”军定北语气淡然,似乎并不遗憾。
阎晋始终垂眸听着,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聊到最后,他才开口问道,“轻轻,秦敬亭那边你要怎么处理”
靳轻颜垂下视线,摆弄着指间的超大颗钻戒,殃殃地回道,“订婚这件事本来就是假的,到时候我把戒指还回去,再跟他道个歉,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他对你”阎晋微顿,换了个说法,“我觉得他不可能轻易罢手。所以,这件事不宜拖太久。”
“嗯,我知道。”靳轻颜的表情有些沉重。
对秦敬亭,她心存愧疚。
且不说他也是别有目的,但她毕竟利用了自己曾经笃信多年的精神偶像,隐约有种亵渎信仰的感觉。
靳轻颜不知道秦敬亭那边是个什么状况,不过她相信他绝对不会跟他那个恶心的父亲同流合污。
事实上,她低估了寇恩泰那张嘴。
此时的老狐狸正躺在床上吸氧,因为整晚没有睡好,导致心脏旧疾复发,喘气儿有点费劲。
昨晚月州军方闯进别墅抢走了小女人和纪家小崽子,这令他始料未及。
事后,他打电话给魏家,希望能够讨个说法,结果反被训斥一顿,真是有够怄的。
想想自己一把年纪居然丢了这么大的脸,寇恩泰暗气暗憋,这才把心脏病给憋犯了。
没想到的是,刚吸了会儿氧气,呼吸的频率还在调整中,宿醉刚醒的小儿子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轻颜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秦敬亭压着怒火质问道。
寇恩泰的血压瞬间飙升,“你个不孝子,没看见老子病倒了吗”
秦敬亭依旧不为所动,走到床边,俯身逼视他爹,“我问你,轻颜呢”
“被我奸了杀了碎尸了”寇恩泰皱着上唇回答。
特么的早知道小女人会被救走,还不如早点这样做了。
“我问你,轻颜哪去了”秦敬亭扯着嗓门儿追问,很显然不相信她已经被糟蹋死了。
寇恩泰冷笑,“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你居然跑来跟你亲爹耀武扬威,真有出息”
秦敬亭一把揪住寇恩泰的衣领,虽然没有将其拎起来,但架势已经摆上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轻颜呢”语气凶狠。
寇恩泰的眼中滑过一抹暗色,“表面看,你为了心爱的女人居然跟你爹动手;然而实际上,人是你主动送到我怀里的。”
秦敬亭一愣,“你说什么”
寇恩泰眯起双眼,“昨天你看见小女人穿着我给她准备的那件旗袍,应该就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可你不止没有让她换衣服,甚至还来者不拒地跟人拼酒,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说明问题什么问题”秦敬亭冷冷地诘问。
他爹森然一笑,“你想佯醉诱我欺辱小女人,然后你好当众来一招仙人跳,既毁了我的名声又能从中牟利,顺便还可以断了我对小女人的念头,呵呵,可是你怎么都想不到你的酒里被掺了东西,于是假醉变真醉,就算我在你身边搞她,你都不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