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进入前情回顾环节,补订可以解锁新章节哦 寒风凛冽。
徐莎翻箱倒柜,又给自己武装上了。
上前进屯儿的六月中,中午都可以穿短袖了,但是她的梦里,还是冷飕飕的。江海市是四月清明节的时候消失的,但是现在江海市的温度,绝对不是四月。
总之就,无风,刻骨的湿冷。
徐莎默默的套上了羊毛裤,琢磨着下次穿好了再睡觉,不然折腾那么多棉袄回去,她也没有地方藏。
徐莎这一次的目标很明确,她打算带点能吃的东西出去,不管行不行,总归要试验一下的。至于来历,这个到时候在编就是了,徐莎就地做了一个伸展运动。
背上书包,拽住小铁锨,准备出门。
一座悄无声息,湿冷刻骨的城市,简直就跟鬼片似的。别看她拿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内心还挺发虚的。总之,拎着小铁锨,防身又给自己增加安全感。
必须有。
她来到门口,琢磨该去谁家找。
是的,她家没有粮食的。
虽然这个城市从事发到结束只有一个月,甚至秩序都在人民子弟兵的英勇下没有大混乱。但是好巧不巧,他家当时存粮就是不多。如果不是当时太饿,他们也不用出门的。
徐莎幽幽叹息一声,把目标锁定在了隔壁的隔壁,孤寡老人李大爷家。
李大爷,一个爱囤便宜货又抠门,且倚老卖老,刻薄周围小孩儿,偷拿邻居葱姜蒜,公交车逼着小年轻让座儿那种老人家。穿越前,徐莎拍门,他就没开,呵斥徐莎滚蛋。
这些年,他们家真的没少照顾李大爷,因为他是孤家寡人一个,姥姥时常还送一些吃食过来。结果,都喂了狗
所以现在,即便是这座城市已经是无主城市,可以任意拿,徐莎第一选择也是这个老头。
她拎着小铁锨来到这边,这里的门大敞大开的,不过能看出来,门是被人砸断的,徐莎估摸着,应该有别人闯进去了。不过不意外,他们这条街都知道李大爷的囤货性子,会来抢他的东西不意外。
徐莎只盼着,李大爷有私藏。
她一进门,就看到外屋堆了上百个饮料瓶子,旁边还有空纸壳箱子。李老头儿有收集破烂儿的习惯,徐莎不管这些,开始翻箱倒柜。果然哦,这里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徐莎找来找去,竟然没找到米粮。
突然间,徐莎想到了她姥的话,那是关于拆迁的话题,虽然大家都不修葺房屋等拆迁,但是总归会让自己住的舒服些,只有李大爷,还在用着三十多年前的老炕,坚决不买床。
徐莎想到这一点,立刻蹲下查找,果然,顺利找到了炕洞。
她打眼儿一看,就见炕洞里放了几个小袋子。
徐莎惊喜的睁大眼,赶紧给扒拉出来,这一扒拉,她就吹了个口哨儿:“呦吼”
五公斤装的大米就有两袋儿,还有一大袋子白面,看克数是五十斤。还有一桶油,一大包十来斤重的花生仁儿,还有一包黄豆。没想到,李大爷藏了这么多东西。
徐莎不傻啊,她晓得屋里肯定还有很多被人拿走了的,试问,如果来砸门的人没有收获,怎么可能不搜查炕洞呢。那肯定是有了收获,且觉得不少,才会离开。
徐莎想到他们求助的时候李大爷不开门,所以才要去远处找吃的,结果出了事儿。徐莎心里突然就窜起一股火气,她毫不犹豫就拎着小铁锨用力砸了的摆在柜子上的照片。
别跟她说什么大道理,她就是生气。
徐莎气的大喘气,喘息够了,终于回过神儿,她还有正事儿呢。她低头看着大米袋子,五公斤,也就是十斤米。可是这个大米袋子是不能拿出去的。
她四下寻摸什么东西能装大米,能装大米,还要跟七十年代融合。为了小命儿着想,徐莎也晓得,自己不能拿出跟时代不融合的东西,不然别是让人当做妖怪干掉。
塑料袋都不见得能用,她她的视线落在一落纸上,这纸差不多是四张a4纸的大小,是小款的画纸。
徐莎嘴角抽搐一下,她可记得,村头小卖铺老胡有一天站在门口叫骂,说有人偷了他孙子画画儿的纸。没想到,倒是在这里发现了。徐莎嘟囔:“我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邻居啊偷画纸的,偷快递的,真是绝了。”
不过,她很快想到,可以用纸包大米,徐莎说干就干,她立刻拆开一袋大米,开始用纸包大米。
十斤的大米,书包肯定是装不完的,徐莎的书包不是登山包,就普通上学用的背包,装了差不多五斤,剩下的地方就不多了,徐莎索性又包了几包好生,塞在了里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就把背包挂在了身上。紧跟着,又往兜里装了一些花生。
一边装,一边碎碎念。
“我为贫穷的家踩碎了心。”
她顺手将一颗花生仁儿放在了嘴里,刚嚼了两下,瞬间就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徐莎趴在炕沿,干呕起来。这哪里是花生,简直就是老鼠屎。
咚咚咚
这个时候,她突然就听到了钟声。
钟鼓楼的大钟再次响起,徐莎撑着想听清楚打了几下,不过才听到六,她就扛不住,昏睡了过去。
徐莎又早起了,热醒的。
没办法,二十四五度的天气是不至于热醒,但是,架不住她穿的多啊羊绒裤厚毛衣羽绒服,她不热醒,才是奇怪呢。徐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儿,觉得自己这样真是不行。
这么流汗,人会很虚的。
不过她也很快的就低头,小书包,挂在身上。
她一掏兜,花生仁儿,也还在。
徐莎深深吸了一口气,拧着眉心,皱着鼻子,如同吞药,试着吃了一颗,唔,没有怪味儿。
徐莎咬咬唇,飞快的将自己的衣服和大米花生都塞到了柜子里。她将柜子锁好,捏着钥匙重新坐到了炕上,脑子却清醒起来,她稍微给目前的情况做了总结。
第一点,她只有睡觉才会出现在江海市,其他时间不可以。
第二点,她自己不能掌控时间,江海市的大钟一响,不管她是什么情况,都会回来。大钟的具体时间,她还不知道。
第三点,她只要进入江海市,那么首发地点就一定还是她家的院子。
第四点,她不能吃梦里的食物,但是带出来可以吃。
第五点,挂在她身上的东西,才是可以带出来的。像是她每次出门都带着小铁锨壮胆,但是因为睡着的时候没在她身上,所以小铁锨就不会带回来。
徐莎总结了这五点,觉得自己脑壳子清晰了许多。
也许,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不过慢慢探索吧。毕竟她才去了两次呢。
下一步就是,该怎么把自己手里这些东西,名正言顺的拿出来了,她可以自己吃独食,但是,没有必要。
因为人人都知道她有钱,所以即便是她吃的好一点,不会有人怀疑的。
她原来有存款一千一百八十二块五,其中有八百是她妈妈的抚恤金。剩下的应该是他爸妈手里的钱。然后,陈二家补偿了五十块钱。她有一千二百三十二块五了。
她爸工资是五十块钱,每个月会给她寄过来二十五。
她自己在村上做妇女主任,一个月的工资是十八。
也就是说,除了存款,她每个月都有四十三入账。
徐莎这么一想,就恨不能抬头挺胸了,在这个年代,她就是个小富婆啊。
小富婆,就是可以吃细粮吃肉
她可以去公社溜达一圈,然后假装是在公社买的,计划通
徐莎计划好了,伸了一个懒腰,其实她不太清楚自己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给大家展露过东西,虽然她潜意识里是觉得没有的。毕竟她回来的时候也正伤心着,恐怕没有精神交流感情。但是她还是很小心,一些比较不合适的东西,暂时都不能拿出来。
她换上自己昨晚穿回来的一件军绿色的速干t恤,只是他们体校的训练服,徐莎昨晚太冷随手薅了做打底穿的,想一下这个倒是可以拿出来穿,反正她是从部队回来的,穿这个不会让人怀疑。
而且,就算她姥姥他们看过她的东西也不用担心,这么轻薄的衣服,说是塞在哪个角落都可以的。
锻炼,还是要锻炼的。
不能不锻炼的,不然就冲她这个惹事儿的功力,难保要挨揍。
不得不说,徐莎对自己也是很有避暑的。
其实很小很小的时候呀,徐莎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可爱的,但是留守儿童的小可爱,一些熊小子和坏女孩儿就想欺负她。揪辫子画脸脸,把她推到小水坑,这都是有的。
徐莎这小孩儿别看是留守儿童,但是又是被姥姥宠着的。根本不用量变达成质变。
就,第一次受委屈,第二次就爆发。
一次打不过,两次打不过,三次四次还打不过
徐莎,一只会打架的小粉团子,慢慢演变成了,一个会打架的中二少女。
想搞霸凌
想屁吃
下一秒就又肯定自己穿书了。
大概在丧尸爆发之前,她曾经看过一本小说。
小说里,炮灰小可怜徐莎就是跟她同名同姓,让徐莎气愤的是,就连徐莎她爸,那个成为女主金手指的男人,都跟她爸同名同姓,叫徐鸿伟。
这本小说讲的是:女主胡杏花第一世因为私奔被骗,落入不堪境地,过的十分的凄苦。没钱治病病死之后,重生回了自己十六岁,这一年,正是她订婚的当年。女主这一次没有私奔,而是抱紧了将军丈夫的大腿,最后发大财成为女首富的故事。
这故事,就很套路。
而女主重生后的第一金手指,就是小可怜“徐莎”。
徐莎是村里徐婆子的外孙女儿,徐婆子年轻的时候就一个女儿,一直以为不能再生,收养了逃难来的可怜孩子小虎。并且给他改名徐鸿伟,给他和自家女儿徐秀订了婚。
然而就在两个人订婚后,徐婆子老蚌生珠,怀孕了,又生了二儿子徐山。比闺女徐秀小十五岁。
徐鸿伟和徐秀结婚后参了军,生了女儿徐莎,小名儿虎妞儿,送回来给徐婆子养,大概六七岁念书的时候,夫妻俩才将孩子接过去。所以徐婆子对徐莎感情很深。
只是在徐莎十六岁这一年,刚过完年没多久,徐莎的妈妈徐秀作为一个排雷兵,被炸死了。而仅仅过了三个月,就有人给徐莎爸爸,副连长徐鸿伟介绍对象,这是徐莎不能忍的,她在家属院儿大闹特闹,没有办法,徐鸿伟把她送回了家乡跟着姥姥生活。
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徐莎闹,还是因为徐鸿伟一个大老爷们经常出任务也不能照顾闺女,而徐莎又得罪了很多家属院妇女,根本没有照看,那里已经不适合小徐莎生活了。所以徐莎就带着她妈的八百块钱抚恤金,和她爸承诺的每个月一半的工资,跟着部队的车子,回到了小山村。
因为徐莎妈妈徐秀是因公殉职,所以才十六岁的徐莎被公社安排了一个不错的活儿,在他们大队做妇女主任。
徐莎好些年没见老家的人,对他们印象都不深了,与姥姥舅舅都生疏。而且,她也没有熟悉的机会了,她回来的第一天,就只是认识了简单的几个人;回来的第二天,就被公社安排了工作;回来的第三天,因为同村的陈二打媳妇儿,去调解的时候被陈二一推撞了墙。
这是徐莎穿来的契机。
但是小说里,小可怜儿徐莎也没有死,她姥去买肉,她也是起来去挑水了。
结果,被陈二的媳妇儿白莲花因为五十块钱推到水井淹死了,也许白莲花本意不是淹死她,但是结果她却死了。
因为她死了,徐婆子险些疯了,拼命找凶手。而这个时候女主其实都将一切看在眼里,但是,她没说是的,她明知道小可怜徐莎会死,但是她没说。
她想的是,小可怜儿徐莎死了,她就可以巴结徐婆子,做一个替身。
因为徐婆子和儿子儿媳关系不好,女婿后来又做了高管。再一个,也是因为徐婆子有钱,徐秀那笔抚恤金,可以作为她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所以,这个女主没有管小可怜徐莎的死活,在家里纠结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当然后来她内疚了一下下,但是在徐婆子的作天作地里,这股子愧疚又消失了。
她想巴结没有了外孙女儿的徐婆子,又嫌弃徐婆子作天作地。
当然,她最后也没有巴结上精明的徐婆子,反而是巴结上了小可怜徐莎的亲爹徐鸿伟。女主以徐莎的死为契机,找到了凶手白莲花,假装成徐莎回村唯一的朋友,获得了徐鸿伟的好感,得到了徐鸿伟的父爱。
她的男人能够步步高升,也有徐鸿伟的帮衬,后来徐鸿伟娶妻,也是被她搅合黄了的。
总之,徐鸿伟是女主的一个血包。
徐鸿伟不是女主的第一个血包,但是绝对是最厚实的一个,踩着死掉的小可怜儿徐莎的尸体得到的。
徐莎看书的时候,就气的捶床,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婊里婊气心肠不好的女主。但是在大家都觉得女主爽就够了的时候,她是不一样的烟火。
天知道,她写了多少差评念书都没这么认真
现在,她成了徐莎。
徐莎翻了个身,轻轻的按着自己的心口,低声说:“徐莎,你在吗”
没有声音,没有人,没有感觉。
徐莎,仿佛就是不在了。
她没穿来,徐莎死了。
她穿来,徐莎一样是死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坐起来靠着墙抱膝,声音轻轻的:“我、我愿意把身体还给你的”
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徐莎,似乎就是死了。
徐莎又想:也许,她跟徐莎就是一个人吧
不然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呢
也许,她就是徐莎。
徐莎脑子一片空白,跟着感觉走。她起身,来到柜子前,打开柜子,就是一个旅行包,这个年代不常有,她翻开了自己的旅行包,找到一双布鞋,一抽出鞋垫,就看到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大团圆,特别厚实特别多。
徐莎心想:是一千一百八十二块五毛钱。
一数,果不其然,一点错也没有。
徐莎把东西放回去,又坐在了炕上,她真的就是徐莎。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她就是的,她没有徐莎的记忆,但是却能凭借感觉找到徐莎藏的钱,一分不差,这就是证据。
“虎妞儿,你这是干啥怎么起来了不多躺一会儿”徐婆子进门,看到她发呆,赶紧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没发烧。
“姥姥把水提回来了,等吃完晚饭,你洗个澡。”徐婆子体贴的很,又说:“今晚给你做大米饭。”
她带着炫耀,徐莎轻声:“好。”
徐婆子哎了一声,赶紧去了厨房,脚步轻快。
徐莎并不因为自己前后的变化而担心,她回来的时间太短了,才三天。而且,如果她就是徐莎,不用担心的。
徐莎又发了一会儿呆,起身来到外屋,说:“姥,我帮你吧。”
徐婆子立刻摆手:“可不用,你找个板凳坐着,这点活儿我就干了,哪里还用你。”
徐莎轻轻的笑了一下,歪着头,看着徐婆子,觉得时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冷不丁的,她竟然想到了这样一个场景:原本城市郊区的小院儿,穿着粉嘟嘟的小女孩儿徐莎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看姥姥炒菜。
而画面一转,就是一个穿的灰扑扑满是补丁衣服的羊角辫小女孩儿,也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年轻许多的徐婆子烧菜。
徐莎微微垂首,随即又抬头,盯着徐婆子不放。
这是她姥姥
她就是徐莎
从没有这么一刻,徐莎这么肯定。
徐莎的肚子咕咕叫,徐婆子回头看她一眼,笑了出来:“哎呦,饿啦姥快一点。”
徐莎也不脸红,反而乖巧的点头:“好。”
徐莎看着徐婆子从柜子破旧的袋子里舀出来多半瓢米,她探头一看就看到,袋子剩下那点,还没有瓢里的多。徐莎开了口:“姥,都做了吧”
徐婆子看了一眼剩下的,又看徐莎,只犹豫了一下下就说:“行。”
徐莎:“我们一起吃,我有钱的,明天再去买。”
徐婆子难得的白她一眼,不赞同,说:“你的钱攒着做嫁妆,可不能随便花。姥有钱,你爸妈每个月都给我寄钱的。”
徐莎恍惚竟然有些这样的记忆,她说:“也没多少。”
徐婆子不赞同,说:“那我老婆子也够花,还有剩呢。”
她得意起来,低声跟徐莎说:“姥且能攒钱呢。”
徐莎被她得意的表情逗笑了,露出甜甜的两个小梨涡儿。
徐婆子看见她的笑颜,愣了一下,随即眼眶红了几分,不过很块就转头儿不让徐莎看自己的难过,故作语气轻快:“你小时候就喜欢姥做菜,说姥做菜最好吃。”
徐莎猜得到徐婆子为什么难过。
她跟她妈妈,很像。
特别是笑的时候。
徐莎:“姥姥现在做的也好吃。”
徐婆子扬起了嘴角,加快了动作,很快的,两个人就吃上了晚饭,两个人争执了好久,平分了米饭。
徐莎:“不平分,我就饿肚子不吃了。”
对付老人家啊,就得拿他们重要的人来威胁,就像是,她自己。
徐莎调皮的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肚子饿了,吃啥都会觉得好吃。”
徐婆子赶紧的:“那咋可能,还是我手艺好。”
两个人笑了出来。
今天实在太累了,徐莎又是受伤,又是打架,洗过澡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她几乎是沾床就睡。只不过,这个梦,不太美
她回到了空无一人城市。
这是江海市。
徐莎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自家的小院儿里。
而此时,她仿佛少年闰土。
只是,她没有左手一只叉,右手一只渣。
她是,左手一只小铁锨,右手一个小书包。
这是她想要逃离江海市的配置。
徐莎:“”
真是一个,噩梦
不喜欢
而与此同时,上前进大队的村东头儿,老胡家的闺女胡杏花不断向门口门口张望,却仍是迟迟没有等来敲锣打鼓的喧哗声,她蹙紧眉头,更是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心中泛起一抹疑惑。
怎么回事儿呢
徐婆子,怎么没动静儿呢
徐莎没掉进井里吗
她的好心没有换来胡杏花的好意,她转头咬牙切齿:“你等着,我不会这么算了”
古大梅:“”
这里,还有她的事儿
古大梅可不是好欺负的,她是家里长女,知道什么是长女吗就是个性强悍能在父母外出时撑起门户的胡杏花这一叫,她立刻就恼了,叉着腰说:“你这小贱人真是不要脸,怎么的我好心好意的提点你去洗手。你倒是还转头来咬我。怎么着你抓的屎又不是我拉的你凭什么找我的茬儿我看你平日里倒是装的人模狗样儿的,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二奶奶,大河婶,你们可从头看到尾,你们说,这屎是我拉的吗是我让她踩的吗是我给她撞到的吗不是不是,通通不是可是现在你看,她倒是挑软柿子捏,欺负上我了。有本事你去老黄家找茬儿啊还不是不敢啊呸”
古大梅一通喷,气的胡杏花哆嗦。
胡杏花怒吼:“如果不是你追狗,我怎么会摔倒”
古大梅:“那也不是我撞你的怎么地这是想赖我”
她又呸了一声,说:“别以为你一身屎,我就不敢打你”
胡杏花指着古大梅:“你好,你很好”
一侧头,就看到徐莎,她忿忿:“你也等着”
徐莎无辜被喷,可不客气:“你有病吧我刚出来,有我什么事儿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狗屎是糊在你脑子里了呢。”
不就是泼妇骂街吗她不会都能学啊
徐莎学着刚才古大梅的气势与语气,说:“我告诉你,别想捡软柿子捏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虽然她也经常打架,但是这种骂街还是见得少,毕竟,现代人啊,都讲究个体面,阴阳怪气也不会这么直白的你喷我、我喷你。
反派死于话多,大家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不太会,但是可以学。
徐莎早上疯狂锻炼还没缓过来呢,小脸儿苍白的没有血色,萌哒哒的刘海儿衬托着人更小。
又小,又弱。
可是就算这样,偏是还要学着的古大梅的样子凶人,二奶奶和大河婶一看这一出儿,就觉得多看虎妞儿一眼,心都要化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炸毛小奶喵的凶萌暴击。
就,怎么就能这么可爱。
二奶奶立刻瞪向胡杏花:“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四五六不知,这次我可是要站在虎妞儿这边,你自己抓了屎心里难受,可是也不能抓着谁咬谁啊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说是我们两个老太太站在这儿才害的狗撞你了”
大河婶:“可不是,你可不能这么欺负人,你看虎妞儿这小脸儿白的,孩子受了伤还没好,本来就不舒服,你这太过分了吧你有本事冲我来啊,你欺负虎妞儿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胡杏花:气到发抖
她哆嗦着手指指着这两个,只是她的手,能看吗
二奶奶到底是默默的后退了一步,大河婶的嫌弃也溢于言表。
胡杏花厌恶的扫了一眼:“你们等着”
她不想跟这些没素质的老妇女多说一句,转身就走。
她冷静,她要冷静,不能因为一点点事情就气成这样失了分寸。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不是这些井底之蛙能比的。
就算他们现在过得更好一些又如何,人活一辈子。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七年,只要再过七年,恢复高考,她就会考大学,清华北大都考得,彻底离开这里。她知道未来的发展,她可以抓住无数的商机,只等将来,只等将来改革开放了
再说,其实不用恢复高考,现在她也可以过得比他们好。
对,她知道先机,她知道很多先机,可以利用起来先掌握在手里。而且,她有手艺在身,她会做一些未来流行的小吃,还可以做一些点心。这些都是来钱的门路。
如果有机会,她还可以捡漏古董。
至于这些人,这些人又算个什么
这个穷山沟沟,就算这些人跪下给她舔脚,她都不会再看他们一眼。
这么想着,胡杏花冷静下来,也游刃有余起来。她很快的去了河边洗手,刷鞋而这个时候,其他人倒是被她那句“你们等着”给镇住了。
二奶奶沉默了一下,说:“这是,还真是把我们记恨上了”
大河婶点头:“看来,是的啊”
徐婆子不知道啥时候飘出来了,她愧疚的看着这二位,说:“要不,我去找她道个歉吧毕竟是在我家大门口踩得屎。这咋能连你们都怨恨我去跟她道个歉,说不定就”
二奶奶高声:“没有这个道理你敢去我可就真生气了”
她恨铁不成钢:“你咋就绵软成这样,还向一个小姑娘服软惯的她,怎么着,她以为她是谁在你家门口踩了屎就能恨上我们这些人。那她要在村头儿摔了一跤,是不是就得让大队长给她磕头谢罪了”
徐莎:“噗”
徐婆子小声:“我不是看她太凶,怕她报复你们吗”
二奶奶吹胡子瞪眼:“她敢咱们上前进村,可不是她一个黄毛丫头做主的”
徐莎在一旁小声嘀咕:“她不敢对付人,还不敢对付狗狗吗好为大黄担心啊。虽然它抢肉,虽然它拉屎,但是它是一个不咬人的好狗狗。”
徐莎觉得,自己才两三天就会一点莲言莲语了。
在这么继续跟她姥混下去,大概能修炼成十级。
大河婶:“也是,咱们村有大黄也是个好事儿,有个动静,它都汪汪两声,你看咱们村就没有小贼混进来。”
二奶奶一想,认真起来:“不行,我得去跟老黄说一声儿,大黄可是条好狗。”
大河婶:“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老太太健步如飞。
徐婆子眼看人走了,说:“屋里给你倒了红糖水,你喝一碗,其他人都上工。”
她瞪了一眼儿子,说:“你个废物,这个时候还不如你媳妇儿有用。”
徐山理直气壮:“我带娃啊。”
妞崽露出小牙笑:“爹”
徐山喜气洋洋:“哎,我妞崽乖。”
他扛着闺女,说:“爹带妞崽上工去喽。”
妞崽坐在徐山的肩膀上,咯咯咯咯咯咯,像一只,小母鸡。
古大梅:“我天,时候真不早了,娘咱们得快点,不然记分员要来了”
她一把拉住徐婆子,两个人飞速的追上了徐山,徐婆子回头招手:“虎妞儿回家休息吧。”
徐莎清脆的嗯了一声,关上了院门儿,心情相当不错。
胡杏花倒霉,她就很高兴呀,谁让,她那么讨厌胡杏花这个女主呢。为了一己之私谋得利益,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命流逝,这种手段与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胡杏花重生之后,报复了带她私奔又抛弃她的男知青。
但是也没想过,男知青这辈子根本还没开始害她。
而她自己呢,已经开始利用熟知发展,开始害人了。
辣鸡,大辣鸡
徐莎正准备进门,就看到不远处有人探头探脑,她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陈二。
他是上工记了名之后,又偷偷折返回来的。
白莲花没有从徐莎这里讨回来五十块钱,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得到。那可是,五十块钱啊。如果拿回来,就是他的私房钱了,买点小酒儿喝喝也是可以的。如果能多抠一点出来,自然更好。
他是眼看着徐家人都走了的,眼看徐莎发现了自己,他也不躲闪了,他凶着一张脸上前,恶声恶气:“死丫头,把钱都交出来”
他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徐莎不害怕。
徐莎徐莎水汪汪的大眼睛盯住了陈二,她默默后退一步,说:“你是想抢钱吗”
陈二以为她怕了,得意一笑,说:“怎么就是抢钱,那是我的钱,就你点小伤,也值得五十你哪里有那么大的脸识相的就把钱拿出来”
徐莎又退了一步,说:“如果,我不识相呢”手已经摸到了扫帚。
陈二凶狠:“那就别怪我动手了这次我可不敢说能不能给你撞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