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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得看看这个沉鱼女主长个啥样儿。

徐婆子来到门口拉下门栓,说:“杏花啊,你咋一大早过来了有啥事儿吗”

胡杏花露出一抹笑容,带着丝丝亲切,她轻声说:“我听说虎妞儿受伤了,她没事儿吧”

她探头往里张望,这一看,就正好对上徐莎正在吃蛋羹的脸,她飞快的蹙眉一下,随即又浅浅的笑,十分的体贴:“徐奶奶,我能进去跟虎妞儿打个招呼吗”

她赶紧补充:“虽然我和虎妞儿不认识,但是她回村那天,我一看她就觉得格外的亲切。不管咋说,我心里是把她当成小姐妹的,她受伤了,我咋能不来看一看”

胡杏花说的真好听,不过徐婆子可没错过她那一下飞快的蹙眉。

这丫头,瞅着没安好心眼儿。

她柔声:“杏花啊,不是徐奶奶不让你见,只是我家虎妞儿伤的不轻,这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头儿。你怎么着都是客人,她还不能不招待你,身子骨儿哪儿能扛得住奶奶知道你是个好的,但是她爸把她交给我,徐奶可不能让她遭一点罪。不然她爸还不埋怨死我”徐婆子作势抹了一把眼睛,声音仿佛是更难受了不少,说:“徐奶做个坏人,就不让你见了,你影响她休息啊”

胡杏花脸色变幻一下,咬咬唇,又看了一眼还在吃蛋羹的徐莎,说:“我这远看着,她精神头还行。”

徐婆子幽幽:“光看外表,哪里看得出来啊。我们家虎妞儿昨天躺了半下午还晕着呢。”

她仰面流泪,说:“你走吧,你要是真的把我们虎妞儿当小姐妹,就去给陈二那瘪犊子两个大嘴巴。”

胡杏花微微蹙眉,有点腻歪徐婆子这个德行,没有跟徐莎说上话,她也说不准徐莎是怎么回事儿,为啥没按照上辈子的情况走。不过眼看徐婆子开始掉眼泪了,胡杏花就果断的撤了。

她说:“那大娘,你好好照顾虎妞儿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去上工了。”

她退后一步,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随后立刻快步离开。

如果不是晓得徐婆子有钱,她是真的不想巴结徐婆子,她是最厌恶这种老白莲的,装给谁看啊虽然陈二的媳妇儿小白是叫白莲花,但是在胡杏花的心里,徐婆子这种才能称得上是白莲花本莲。

上辈子,徐婆子就因为徐莎的死发了疯,露出了獠牙,这人表面装得是一回事儿,骨子里可不是。

胡杏花自认为自己看透徐婆子,一看她又是这个路数,自然不待见的飞快离开。

徐婆子看着她的背影,关上门一秒收住眼泪,唾了一口,进门就说:“虎妞儿啊,你看到没,这种人把心机写在脸上,就不是啥好人了。你离她远点,我瞅着这人指不定就想怎么算计人。”

徐莎乖巧点头,没经心嗯了一声。

她还有点没回神儿。

怎么说呢

胡杏花太让她失望了。

她以为,男主男配心目中的女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女主胡杏花,就算不是轻灵如水的仙女儿,也该有人间富贵花的美貌。不然怎么称得上那八个字呢。

然而事实就是:胡杏花,比她还干巴瘦。

一张脸也是带着蜡黄,虽然青春,但是皮肤也并不很好。

至于长相,算得上清秀,但是你要说美貌,那是把“美貌”二字不当干粮了。

总的来说,徐莎看完的感觉是,就这就这就这

果然男女审美有壁是多么眼瞎,才能把普通清秀的女孩子说成绝世大美人啊。

“你这孩子咋又发呆了要不,姥领你去公社卫生院看看吧。别是落下什么病根儿,你这样不行的。”徐婆子看到外孙女儿又呆滞,心里越发的不放心起来。

虽然村卫生所说是没啥大事儿,但是她心里总归有些不放心的。

徐莎:“我没事儿”

顿了一下,她很快改了主意:“那,要是去看看也行。”

她对公社不熟悉,去看病的时候,顺便认认路,也是好的。

徐婆子赶紧说:“那你等我,我去问问村里的牛车今天去不去公社。”

徐莎说好,她挽住徐婆子,说:“我跟你一起去。”

徐婆子想叫徐莎在家等,但是想到昨天那个陈二媳妇儿都找茬儿了,也就不放心起来。她说:“那行,你跟我一起去。省的又遇见陈二媳妇儿那种人。”

说起这人,徐莎倒是挺纳闷,她说:“她昨天挨了揍,咋没找来呢”

徐婆子冷哼一声,嗤道:“她也有脸,她有啥证据她说了就有人信她咋那么脸大呢我晓得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你打了她,她反而是不敢上门的。再说她要找来,我倒是要好好的辩一辩,问问她咋就那么丧良心。”

徐莎想不出这个白莲花是个啥样的人,你说她挨打了,有人帮她,她反而会帮着那个打她的人。

徐莎要了赔偿之后,她更是怨恨上徐莎,甚至想要害了她。

这种人,真是完全不值得帮助。徐莎不知道这种人该怎样形容。但是,她想到了一个成语:为虎作伥。

这人大概就是那个“伥”的性格。

哎呀,她还有点文化。

徐莎挽着徐婆子出门,徐婆子低声指点她:“有时候,不用非得凶巴巴的争个你死我活,适当的装柔弱也能坑人的。再说,背地里你咋样,谁知道。”

徐莎:“哦。”

总觉得,她姥再教她奇奇怪怪的东西。

两个人路过陈家的门口,正好遇到准备上工的陈家一大家子,陈家老二的媳妇儿白莲花顶着一脸的鼻青脸肿。

徐婆子大惊小怪的叫了出来:“我的天呀,小白啊,你的脸这是咋了啊”

这是上工的时间,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出门,听到这刺耳的一惊一乍,可不都赶紧过来看看。徐婆子震惊的脸色落在陈二脸上,自己更是摇晃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说:“我昨天果然不该算了,你竟然、你竟然又打媳妇儿了”

她声音很大,但是却又带着深深的懊悔:“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啊你看你媳妇儿,本来长得就不咋地,你这一揍,更丑了,你咋能下得去这个手”

住的比较近的出门自然就看见了,一听徐婆子这个话,深以为然的点头:“你咋又打媳妇儿”

“你这孩子是不想学好了。”

“你这就过分了,老话儿说打人还不打脸。这可是你自己媳妇儿”

村里人,男人家也不少打媳妇儿的,但是少有打这么明显的,这真是不让她媳妇儿见人啊。

陈二被这话一怼,生生的气个倒仰,他大叫:“我才没打她,是虎妞儿打的。”

白莲花轻声哭了出来,默默的点头,哀怨的看向了徐莎。

一听这个话,徐婆子突然飞快的就冲上前,用尽全力对着陈二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转头一挥手,反手又狠狠给了陈二媳妇儿小白一个大嘴巴子。她飞快的打了人,自己倒是颤抖着后退几步,摇摇欲坠,她咬着牙,仿佛是气的说不出话,徐莎赶紧给她顺气儿,徐婆子被顺了气儿,指着陈二,撕心裂肺的叫:“你们,你们丧良心啊”

这一声吼,真是惊天动地。

她的手指头又落在白莲花的身上,说:“亏我还为你说话,真是,你被你男人打死都是活该这大家都明眼见的事儿,你竟然都能栽到我们家虎妞儿身上。你看她,你来看她,她才十六岁,比你矮一个头不说,就说肉都不比你多一点。更不要说,我们家虎妞儿还受了伤。你不会忘了吧是你男人把她推倒撞的我们家虎妞儿今天还要去公社卫生院,就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你说她打你你咋不说我打的呢你要说是我打的,还靠点谱,大家还能信点。你往她一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姑娘身上栽赃,你怎么就能说得出口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家是因为五十块钱,嫉恨着我们呢这真是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该要钱,该是让你男人去蹲笆篱子的我有心放你一马,你这是恩将仇报啊天老爷啊这世上,咋就有这么冤屈的事儿啊”

徐婆子哭嚎着,整个人都要抽过去了。

“大山子啊,你咋不回来啊,这趁着你不在家,人家欺负你娘,欺负你外甥女儿呢啊”徐婆子还在吼。

老人家满脸热泪,呢喃着:“我说,我说他打媳妇儿咋专打脸呢原来是为了陷害我们虎妞儿,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这就很对了。

怪不得打脸,为了赖徐莎啊。

可是,就徐莎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咋好意思赖她呢

徐莎死死的盯着陈二夫妻,一字一句:“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白莲花冷不丁一哆嗦。

“咋了,咋了这又是咋了”大队长听说了动静儿,赶紧过来。

“陈二打了他媳妇儿,然后冤枉是虎妞儿打的,徐婆子气的差点哭昏过去。”

“真是的,这要是说徐婆子打的还有点谱,咋还往虎妞儿身上赖。”

“陈二家的也不是个省心的。”

“这家子太能欺负人”

大队长觉得脑子嗡嗡的,他看向徐婆子,摇摇欲坠凄凄惨惨戚戚。又看向徐莎,一旁的徐莎倔强的咬着唇,也不哭,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却更加的让人心疼。

大队长真是气极了,他看向陈家人,不敢相信他们家又给他找事儿了,怒吼:“你们到底有完没完。陈二,你们夫妻去挑粪”

他愤怒的很:“干一个月”

陈二夫妻:“”

这里,还有她的事儿

古大梅可不是好欺负的,她是家里长女,知道什么是长女吗就是个性强悍能在父母外出时撑起门户的胡杏花这一叫,她立刻就恼了,叉着腰说:“你这小贱人真是不要脸,怎么的我好心好意的提点你去洗手。你倒是还转头来咬我。怎么着你抓的屎又不是我拉的你凭什么找我的茬儿我看你平日里倒是装的人模狗样儿的,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二奶奶,大河婶,你们可从头看到尾,你们说,这屎是我拉的吗是我让她踩的吗是我给她撞到的吗不是不是,通通不是可是现在你看,她倒是挑软柿子捏,欺负上我了。有本事你去老黄家找茬儿啊还不是不敢啊呸”

古大梅一通喷,气的胡杏花哆嗦。

胡杏花怒吼:“如果不是你追狗,我怎么会摔倒”

古大梅:“那也不是我撞你的怎么地这是想赖我”

她又呸了一声,说:“别以为你一身屎,我就不敢打你”

胡杏花指着古大梅:“你好,你很好”

一侧头,就看到徐莎,她忿忿:“你也等着”

徐莎无辜被喷,可不客气:“你有病吧我刚出来,有我什么事儿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狗屎是糊在你脑子里了呢。”

不就是泼妇骂街吗她不会都能学啊

徐莎学着刚才古大梅的气势与语气,说:“我告诉你,别想捡软柿子捏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虽然她也经常打架,但是这种骂街还是见得少,毕竟,现代人啊,都讲究个体面,阴阳怪气也不会这么直白的你喷我、我喷你。

反派死于话多,大家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不太会,但是可以学。

徐莎早上疯狂锻炼还没缓过来呢,小脸儿苍白的没有血色,萌哒哒的刘海儿衬托着人更小。

又小,又弱。

可是就算这样,偏是还要学着的古大梅的样子凶人,二奶奶和大河婶一看这一出儿,就觉得多看虎妞儿一眼,心都要化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炸毛小奶喵的凶萌暴击。

就,怎么就能这么可爱。

二奶奶立刻瞪向胡杏花:“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四五六不知,这次我可是要站在虎妞儿这边,你自己抓了屎心里难受,可是也不能抓着谁咬谁啊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说是我们两个老太太站在这儿才害的狗撞你了”

大河婶:“可不是,你可不能这么欺负人,你看虎妞儿这小脸儿白的,孩子受了伤还没好,本来就不舒服,你这太过分了吧你有本事冲我来啊,你欺负虎妞儿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胡杏花:气到发抖

她哆嗦着手指指着这两个,只是她的手,能看吗

二奶奶到底是默默的后退了一步,大河婶的嫌弃也溢于言表。

胡杏花厌恶的扫了一眼:“你们等着”

她不想跟这些没素质的老妇女多说一句,转身就走。

她冷静,她要冷静,不能因为一点点事情就气成这样失了分寸。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不是这些井底之蛙能比的。

就算他们现在过得更好一些又如何,人活一辈子。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七年,只要再过七年,恢复高考,她就会考大学,清华北大都考得,彻底离开这里。她知道未来的发展,她可以抓住无数的商机,只等将来,只等将来改革开放了

再说,其实不用恢复高考,现在她也可以过得比他们好。

对,她知道先机,她知道很多先机,可以利用起来先掌握在手里。而且,她有手艺在身,她会做一些未来流行的小吃,还可以做一些点心。这些都是来钱的门路。

如果有机会,她还可以捡漏古董。

至于这些人,这些人又算个什么

这个穷山沟沟,就算这些人跪下给她舔脚,她都不会再看他们一眼。

这么想着,胡杏花冷静下来,也游刃有余起来。她很快的去了河边洗手,刷鞋而这个时候,其他人倒是被她那句“你们等着”给镇住了。

二奶奶沉默了一下,说:“这是,还真是把我们记恨上了”

大河婶点头:“看来,是的啊”

徐婆子不知道啥时候飘出来了,她愧疚的看着这二位,说:“要不,我去找她道个歉吧毕竟是在我家大门口踩得屎。这咋能连你们都怨恨我去跟她道个歉,说不定就”

二奶奶高声:“没有这个道理你敢去我可就真生气了”

她恨铁不成钢:“你咋就绵软成这样,还向一个小姑娘服软惯的她,怎么着,她以为她是谁在你家门口踩了屎就能恨上我们这些人。那她要在村头儿摔了一跤,是不是就得让大队长给她磕头谢罪了”

徐莎:“噗”

徐婆子小声:“我不是看她太凶,怕她报复你们吗”

二奶奶吹胡子瞪眼:“她敢咱们上前进村,可不是她一个黄毛丫头做主的”

徐莎在一旁小声嘀咕:“她不敢对付人,还不敢对付狗狗吗好为大黄担心啊。虽然它抢肉,虽然它拉屎,但是它是一个不咬人的好狗狗。”

徐莎觉得,自己才两三天就会一点莲言莲语了。

在这么继续跟她姥混下去,大概能修炼成十级。

大河婶:“也是,咱们村有大黄也是个好事儿,有个动静,它都汪汪两声,你看咱们村就没有小贼混进来。”

二奶奶一想,认真起来:“不行,我得去跟老黄说一声儿,大黄可是条好狗。”

大河婶:“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老太太健步如飞。

徐婆子眼看人走了,说:“屋里给你倒了红糖水,你喝一碗,其他人都上工。”

她瞪了一眼儿子,说:“你个废物,这个时候还不如你媳妇儿有用。”

徐山理直气壮:“我带娃啊。”

妞崽露出小牙笑:“爹”

徐山喜气洋洋:“哎,我妞崽乖。”

他扛着闺女,说:“爹带妞崽上工去喽。”

妞崽坐在徐山的肩膀上,咯咯咯咯咯咯,像一只,小母鸡。

古大梅:“我天,时候真不早了,娘咱们得快点,不然记分员要来了”

她一把拉住徐婆子,两个人飞速的追上了徐山,徐婆子回头招手:“虎妞儿回家休息吧。”

徐莎清脆的嗯了一声,关上了院门儿,心情相当不错。

胡杏花倒霉,她就很高兴呀,谁让,她那么讨厌胡杏花这个女主呢。为了一己之私谋得利益,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命流逝,这种手段与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胡杏花重生之后,报复了带她私奔又抛弃她的男知青。

但是也没想过,男知青这辈子根本还没开始害她。

而她自己呢,已经开始利用熟知发展,开始害人了。

辣鸡,大辣鸡

徐莎正准备进门,就看到不远处有人探头探脑,她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陈二。

他是上工记了名之后,又偷偷折返回来的。

白莲花没有从徐莎这里讨回来五十块钱,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得到。那可是,五十块钱啊。如果拿回来,就是他的私房钱了,买点小酒儿喝喝也是可以的。如果能多抠一点出来,自然更好。

他是眼看着徐家人都走了的,眼看徐莎发现了自己,他也不躲闪了,他凶着一张脸上前,恶声恶气:“死丫头,把钱都交出来”

他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徐莎不害怕。

徐莎徐莎水汪汪的大眼睛盯住了陈二,她默默后退一步,说:“你是想抢钱吗”

陈二以为她怕了,得意一笑,说:“怎么就是抢钱,那是我的钱,就你点小伤,也值得五十你哪里有那么大的脸识相的就把钱拿出来”

徐莎又退了一步,说:“如果,我不识相呢”手已经摸到了扫帚。

陈二凶狠:“那就别怪我动手了这次我可不敢说能不能给你撞死。”

说完,伸手就抓徐莎,只是,还没抓到徐莎就看她一下子闪过去,更快的是,她一手抄起了院子里的扫帚,反向抄起,把手这硬邦邦的一头儿咣咣就砸在了陈二的身上。

陈二:“卧槽”

徐莎飞快的几下过去,就在陈二要反击的时候,一蹲闪过他争夺的手,反手又是一下,只是这一次,敲得是十分十分关键的位置。跟女人打架,掌握的是头发;跟男人打架,就要攻击他们脆弱的位置。

陈二:“嗷”

他捂着蹲下来,徐莎的扫帚咣咣的就又砸过去,揍得陈二嗷嗷叫。

真是亏得,现在是上工的时间,这边儿已经没什么人了,徐莎狠狠的揍了陈二一顿,陈二因为那一下子重创,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了,还不如白莲花强呢。

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做到闲着没事儿打媳妇儿的

她咣咣又是几下:“上次是我寸,不小心撞了墙,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弱”

徐莎凶巴巴的撑着扫帚,说:“我本来还想,过几天找你算账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连姑奶奶我都敢惹我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姑奶奶我打过的架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你算个屁啊”

陈二捂着脸,呜呜呜呜哭了起来。

妈呀,这死丫头,真的下手狠啊

他媳妇儿,真的没撒谎啊

“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呜呜”

徐莎咣又是一下:“你再敢不敢了”

陈二:“呜呜呜不敢。”

徐莎:“你个怂货,你嘚瑟啊正好我”

啪叽。

徐莎回头一看,就见舅舅徐山抱着妞崽,呆坐在了地上,一大一小俩人不知道看了多久

徐莎看看大黄狗,再看看身边干瘦的小煤球儿,点头赞成,她低头揪了揪小煤球儿的小揪揪,小姑娘鼓着脸蛋儿看她一眼,回头继续跟大黄狗汪汪。徐莎蹲下来,戳戳她没啥肉的小脸蛋儿,说:“你可真瘦啊。”

小煤球儿小懵懂。

徐莎又问:“你咋这么黑”

小煤球儿更懵懂。

徐莎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比小煤球儿还黑的小娃娃。比起许多奶膘儿胖娃,小煤球儿黑秋秋瘦巴巴,一点也不可爱。可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可爱,也是别人家的。自家的小孩儿再不可爱,也是自家的。

自家的娃娃,就是最可爱的娃娃。

徐莎跟小表妹关系还成的,他们只差六岁,所以徐莎不太记得小表妹小时候的样子。但是虽然穿越前穿越后都是十六岁,平行时空还是有不同,舅舅年纪小了,小表妹自然也就小了很多。现在看到迷你版的小表妹,就手欠欠儿想戳她玩儿。

“妞崽,妞崽妞崽。”

小煤球儿终于被她戳烦了,一躲,对着她张牙舞爪的挥舞小爪爪,咿呀唔呀不呀坏呀的凶了半天,气的吐泡泡流口水。

徐莎啧啧:“你好脏哦。”

小妞崽差点被表姐气哭,嗖嗖的爬到了徐婆子的身边,又挥舞自己的小柴火棒儿胳膊,咿呀着告状。徐婆子将妞崽捞到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那是表姐啊,妞崽不认识吗那是最最好看的表姐。”

妞崽歪着头,不是很懂。

徐莎:“她咋还不会走”

徐婆子赶紧说:“她会的,妞崽是会的,不过走不稳,没有爬快,她就不爱走。”

徐莎做专家状:“小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正准备把菜出锅儿的古大梅偷偷的呸了一声,心说这是什么恶毒坏丫头。果然人口不可貌相,瞅着温温柔柔可可爱爱,其实就是个一肚子坏水儿的。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两面派老太太的外孙女儿咋可能是啥好人,肯定也是个两面派。真真儿一点也不假。

她看着锅里散发出来的肉味儿,往外偷偷的瞄了一眼,恶毒小姑娘还在欺负她闺女,她缩回头,飞快的从锅里夹了一块肉,正要塞到口中,就听外面叫:“大梅”

古大梅一惊,手上的肉啪嗒一下掉到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还在院子里没有走的大黄如同百米冲刺,飞快的窜上来,一下子叼住地上的肉,卷在了狗嘴里。

“啊啊啊啊啊”古大梅发出激烈的惨叫声。

咣当,徐山被她吓的滚下了炕。

大黄飞快的窜出院子,古大梅则是毫不犹豫的追上:“你这死狗,把肉还我”

古大梅一个健步,向前一扑,一下子抓住了狗尾巴,大黄嗷的一声叫。古大梅毫不犹豫的向前扳住了狗脸,两只手掐住狗嘴,上下就要掰开,她憋得脸通红,叫:“把我的肉还给我”

一人一狗,打起来了

徐莎看呆了眼,脱口而出:“妈妈咪呀。”

她打过许多架,也看过许多别人打架。

但是,人跟狗打架,真的没看过。

狗口夺食,更是没看过。

“打”小妞崽兴高采烈的拍手,一窜一窜:“汪”

徐山跌跌撞撞出门,叫:“哎卧槽,媳妇儿你小心”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古大梅稍微神,大黄用力一甩,竟是一下子摆脱了古大梅的辖制,夹着尾巴,嗷嗷叫着往外逃窜了。古大梅挣扎着爬起来,气势汹汹的追了出去:“你这死狗把我的肉还给我”

“嗷呜嗷呜,汪汪汪”

“啊啊啊还我肉”

震耳欲聋的叫声,响彻云霄。

刚过中午,大部分人家都吃完了午饭,准备歇一歇了,可是这个时候,冷不丁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死狗还我肉”

半个屯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响彻云霄是个形容词,大家自然不可能听得那么远。

事实是,为了一块肉,古大梅追了半个屯子,这不,大半个屯子都听见了,古大梅累的气喘吁吁,最后却仍是以失败告终。她伤心失落的耷拉着肩膀,一步步的往家走,觉得自己脚下有千斤重。

而此时,在徐婆子的指挥下,徐山已经摆好了碗筷。

徐莎正准备坐下,就看古大梅进门,仿佛间,徐莎好像看到了她头顶上顶着一片乌云,正下着细密的小雨。

古大梅红着眼眶,满满都是痛苦,“没抢回来。”

她伸出手,痛心疾首:“指甲盖儿那么大小啊就被它叼走了”

徐莎:“噗”

徐山气愤:“这该死的”

倒是徐婆子还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指甲盖儿那么大,值得你跟狗打成这样”

古大梅激动:“那咋不值得那可是肉是肉啊九毛钱一斤的肉啊那一块,至少有一分钱吧没有也有五厘了。老黄家这丧良心的,投机倒把赚了钱,还不好好养狗,纵容他家的狗出来抢别人家的肉吃。真是该下油锅的”

古大梅按着心口窝儿,痛苦的说:“要不,咱家晚上别吃晚饭了,把今天中午的损失补回来。”

徐婆子脸色一变,瞪她:“要省你自己省,可别亏了我虎妞儿,真是个眼皮子浅的。”

徐山也苦哈哈:“媳妇儿,我这么脆弱一男的,可不能饿的不然哪有劲儿跟你生儿子啊”

徐婆子脱下鞋底子就往儿子身上打:“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八道我看就该把你的嘴巴缝上你外甥女儿还在,你就给我说这个糊涂话。我看你是想找死”

“啊,饶了我,娘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胡咧咧了”

徐婆子拍了十几下,眼看徐山脸上已经顶着鞋底子印儿了,徐婆子终于收手:“你再给我胡咧咧,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徐山靠着古大梅,嘤嘤嘤。

古大梅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没事儿了。”

徐莎:“”

虽然家里闹得欢实,不知道为什么,徐莎突然间就觉得好高兴。也说不准是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样满满的烟火气,很好呀。当年,只有她跟她姥两个人相依为命的。

现在,热闹的一家子。

她撑了撑脸蛋儿,说:“咱们吃饭吧。”

这一说,大家立刻来了精神,徐婆子:“来,虎妞儿,这个给你。”

她将一个馒头递给徐莎,随即又把另外一个馒头掰了一半儿下来,递给妞崽,剩下的那一半儿,也没自己吃,反而是也放在了徐莎的碗里:“这都给你。”

说完,把肉菜也挪在了徐莎的身边,死死的盯住儿子儿媳,说:“这是给她补身子的。”

意思就是,你们不许吃

徐山和古大梅看着肉菜,又看白面儿的馒头,苦哈哈的别开眼,认命的开始吃其他的菜。

这样做好不公平,可是作为被偏爱的一方,徐莎反而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就算是她没了妈,爸爸不在身边,也永远都有人把她放在第一位。

她姥最疼的,就是她。

徐莎把那半个放回了徐婆子的碗里,说:“姥也吃。”

徐婆子坚定:“这是干啥,这给你留着,姥不爱吃。”

徐莎按住徐婆子的手,也很坚定:“您不吃,我就不吃。姥你吃吧,我有钱的,等咱们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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