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进入前情回顾环节,补订可以解锁新章节哦 这一听到声音,徐婆子赶紧坐起来穿衣,等她出来,徐莎已经开始在院子里做第十套广播体操了。
“虎妞儿扭得真好看。”徐婆子看徐莎,那肯定是觉得外孙女儿十全十美的。
徐莎热情洋溢的招手:“来,姥,你来跟我学,我们一起锻炼。”
徐婆子一愣:“啊”
徐莎:“来呀锻炼呀,这样身体才好呢。”
徐莎本来自己都是随口一说,但是说完之后又觉得,这条路很对啊她希望她姥长命百岁,那除了营养均衡补充得上,还有就是锻炼得当啊
这么一想,徐莎使劲儿招手:“来来来,姥,快来。”
徐婆子短暂的愣神儿,倒是听话的站在了外孙女儿的身边,她说:“我这也不会啊”
徐莎:“没关系,跟我学”
她认认真真,小脸儿严肃又郑重:“以后每天早上,您都跟我一起锻炼,要想身体好,锻炼不可少。”
徐婆子乐呵呵:“好。”
外孙女儿要她摘星星,徐婆子都不会拒绝的,就这么着,一老一小在院子里抻胳膊抻腿儿,广播体操做完了,徐莎挥舞手臂,说:“走,咱们跑步去”
徐婆子附和着挥舞手臂:“走”
古大梅一大早起床,刚准备开门伸个懒腰,就听到十分振奋的吼声:“一二一,一二一”
她吓了一跳,摔个腚墩儿。
这声音,忒娘的耳熟,定睛一瞅,这不是自己家那两个两面派
她揉揉眼睛,问:“娘,虎妞儿,你们干啥呢”
徐莎气喘吁吁:“锻、锻炼”
虽然小体格儿很弱,但是徐莎还是尽量有气势:“一二一”
古大梅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你们这不是闲的吗等会儿还得上工呢。”
此时徐婆子已经累得说不出来话了,她双腿打颤,但是,她这当姥姥的,在虎妞儿面前不能怂
徐莎:“劳动不等于锻炼,这是两回事儿。”
她喘息着,继续说:“要不然,你能连狗都追不过”
这就,扎心了。
古大梅一提到狗,就想到了自己指甲大的肉,立刻心疼的无以复加,纵然一宿过去,这份伤,仍旧在。
她撸袖子,说:“这个肉,我一定会夺回来的。”
徐莎:“那你就过来一起锻炼”
她跑的大喘气,不是她不行,而是这具身体真是太废了。
可见,即便是在部队随军,她也没怎么锻炼过。运动这回事儿,刚开始的时候总是遭罪的。独苦哈哈,不如众苦哈哈。徐莎招手:“有本事,你来跟我一起跑啊追到狗,算你赢”
古大梅一听这话倒是不乐意了,她叉腰:“你咋还看不起我行,看我比你强”
少女的激将法,竟然也十分有用。
她立刻加入进来,三个女同志,按辈分来说,三代人了。不过古大梅跟徐山同岁,也就比徐莎大五岁。而平时她又干活儿多,看起来竟然身体素质最好。
徐山搓着眼屎出来上茅房,就看到三个女同志嗷嗷叫:“一二冲鸭,一二冲鸭”
徐山扶住了门,慢慢的坐在了门框上,他结巴:“你们这是”
徐莎:“小舅舅,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过来跟我们一起锻炼。”
徐山眼珠子叽里咕噜的,很快的,他羞涩一笑,说:“其实,我是个女人。”
“啊呸,你个兔、兔崽子你”徐婆子又想骂人,但是想到太大声就影响自己柔弱的形象,生生憋了回去,说:“赶紧过来”
徐山:“我不”
古大梅冲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人薅起来,说:“来,你这人,干啥都没劲儿,也该练练了。”
徐山就这么被揪住,被迫加入了早起的跑步,一家子也没出门,就在院子里绕圈儿,徐莎估摸着锻炼了差不多也有半个小时,终于呱嗒一下坐在地上,说:“我、我休息会儿”
徐婆子早就不行了,全靠慢慢偷懒和一股儿名为“不丢脸”的劲儿,现在徐莎休息了,她也一屁股坐在徐莎的身边,说:“姥,姥也休息一下。”
眼看那夫妻俩也想偷懒,徐莎立刻抬起苍白的脸蛋儿,说:“你们锻炼的本来就比我晚,难道也想休息”
徐山直接躺在地上,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想锻炼,而是,我真不行了”
徐莎大眼睛明亮:“那,明天继续,早上我叫你们”
徐山捂住了脸。
古大梅:“真是个刻薄的丫头啊。”
虽然很是不服输,但是古大梅也真是累了,她气喘吁吁的坐在他们一起,也不管脏不脏了。不过一靠近,古大梅倒是瞄上了徐莎的上衣,她好奇的打量,说:“你这衣服是啥料子啊看着和俺们这边不一样。”
徐莎扬了扬下巴,说:“我这么刻薄,干啥要告诉你”
古大梅:“”不仅刻薄,还小心眼子儿。
徐婆子也伸手摸了摸徐莎衣服的料子,说:“这摸着就不太一样,部队的东西,质量就是好。”
徐莎笑了笑,嗯了一声,这个时候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徐婆子立刻看向古大梅:“去做早饭,蒸个鸡蛋给虎妞儿。”
古大梅心疼的牙抽抽,徐婆子瞪眼睛:“还不快去”
她拉住徐莎,说:“地上凉,快起来,累了就回屋躺会儿。”
徐莎也知道不能这样,她挣扎着站起来,说:“好久不锻炼,身体都吃不消了。”
她没立刻去躺,反而在院子里溜达起来。要说,徐婆子也累,但是还真没比徐莎更惨。一来徐莎跑两圈儿,她才跑一圈儿,抻着呢。二来,她到底还是干惯了农活儿的,身体耐力比徐莎这个瘦弱的身体强。
徐婆子缓和一下,说:“我看看妞崽去。”
妞崽晚上是跟徐婆子一起住的,她生怕这熊娃儿醒了摔下炕,蹒跚着进了门。
徐莎在院子里遛弯儿,正好看到大队长过来,大队长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编织袋,说:“小徐啊,你爸给你寄东西了,昨天到的,昨晚儿你桂花姐从公社给你捎回来的。来,给”你字儿还没出口,他看到了徐莎煞白煞白的脸色。
她剪了头发,显得小脸蛋儿更小,苍白的脸蛋儿没有一点血色,额头还渗着汗珠儿,整个人带着浓浓的疲态。
如果细看,这人还有点打颤儿,走路蹒跚如老妪。
大队长:“”
陈二不会真的给人推倒撞坏了吧
他原还想着,这徐婆子挺能坑人的要五十块钱呢
然而,现在徐莎这个脸色苍白如纸,像鬼多过像人啊
这特么的要说这人是装的没啥事儿,他自己个儿都不信。大队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你状况,还成吧”
徐莎看着这浓眉大眼儿的正义官迷,点头:“大队长,我没事儿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大队长嗫嚅了一下嘴角,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他赶紧把自己的包裹递过来,说:“来,这个你收着,你爸寄来的。”
徐莎前世今生,对当爹的印象都不深,只是勾了一下嘴角,说:“谢谢大队长。”
大队长:“哎,不用谢,我家你桂花姐在邮局工作,顺便儿给你捎回来的。昨晚就想给你送过来了,但是想着你受了伤应该睡得早,就没过来。我给你搬屋里儿”
他们家昨晚对着编织袋,研究了一晚上里面能有啥
徐莎摇头,脆生生:“不用的。”
虽然脆,细听也带着一点沙哑。
这就不奇怪啊,一大早就瞎折腾,她生龙活虎才是怪呢。
徐莎:“大队长,我这身体”
大队长果断:“我做主,你再多休息几天尽情休息,没关系的”
徐莎惊讶的挑眉,心说这大队长,其实人可以啊
她浅浅笑,说:“谢谢您啊。”
大队长赶紧的:“这都是小事儿,你快休息吧,别在院子里转悠了。”
这要是昏倒了,咋整啊
他也怕徐莎突然昏倒在他面前,他就说不清楚,连原本想要看一看袋子里有啥的想法都放弃了,赶紧说:“我那边还忙着,就先走了。你多休息哈。”
徐莎:“好。”
大队长谨慎再次叮嘱:“好好休息哈。”
徐莎:“好好。”
大队长:“多补一补身子哈。”
徐莎:“好好好。”
这个大叔,为何如此磨叽
中年男人的更年期
太早了点吧
大队长还想说点啥,但是看她脸色好像更不好看,生怕被讹了,赶紧匆匆离开。
只是,这边走边在心里把本家的小辈儿陈二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有陈二媳妇儿,还说什么是让徐莎打了说瞎话也得靠点谱吧真是把他当棒槌了没一句实话的蠢货
就徐莎这样儿的,来十个都打不过陈二媳妇儿啊,瞎泼脏水,这老娘们真不是个实诚人
大队长心里翻江倒海的吐槽,越走越快。
徐莎:“”
奇奇怪怪。
她提着包裹,唔,提不动。
徐莎拖着包裹往屋里走。
徐婆子出来说:“我咋好像听到大队长的动静儿哎,这哪儿来的啊”
徐莎喘息:“帮我拖进来,我爸邮来的。”
她也不知道是个啥,把袋子拖进了屋里,往炕上一靠,说:“大队长给我送来的,还说让我多休息几天不用上工。”
徐婆子点头:“算他有点良心。”
徐莎微微歪头,想说刚才哪里怪怪的,但是又一想,好像也没啥。她一甩头,说:“不知道,都是什么。”
徐婆子一把捂住了徐莎的嘴,说:“既然是你爸给你寄来的,你就留着,别大张旗鼓。”
徐莎:“”
她说:“你拆吧,我去看看早饭做好了没。”
徐莎:“哦。”
徐婆子一出门,徐莎冷不丁就想到了柜子里的大米。
也许,可以混进去哦。
在剧情里,胡杏花虽然人品不咋地,可是玛丽苏本苏,但凡是遇见个男人,几番相处下来都会爱慕上她。不管是男主还是男配,对她的描述都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徐莎觉得,这描述,至少得西施貂蝉的水平吧
所以,她得看看这个沉鱼女主长个啥样儿。
徐婆子来到门口拉下门栓,说:“杏花啊,你咋一大早过来了有啥事儿吗”
胡杏花露出一抹笑容,带着丝丝亲切,她轻声说:“我听说虎妞儿受伤了,她没事儿吧”
她探头往里张望,这一看,就正好对上徐莎正在吃蛋羹的脸,她飞快的蹙眉一下,随即又浅浅的笑,十分的体贴:“徐奶奶,我能进去跟虎妞儿打个招呼吗”
她赶紧补充:“虽然我和虎妞儿不认识,但是她回村那天,我一看她就觉得格外的亲切。不管咋说,我心里是把她当成小姐妹的,她受伤了,我咋能不来看一看”
胡杏花说的真好听,不过徐婆子可没错过她那一下飞快的蹙眉。
这丫头,瞅着没安好心眼儿。
她柔声:“杏花啊,不是徐奶奶不让你见,只是我家虎妞儿伤的不轻,这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头儿。你怎么着都是客人,她还不能不招待你,身子骨儿哪儿能扛得住奶奶知道你是个好的,但是她爸把她交给我,徐奶可不能让她遭一点罪。不然她爸还不埋怨死我”徐婆子作势抹了一把眼睛,声音仿佛是更难受了不少,说:“徐奶做个坏人,就不让你见了,你影响她休息啊”
胡杏花脸色变幻一下,咬咬唇,又看了一眼还在吃蛋羹的徐莎,说:“我这远看着,她精神头还行。”
徐婆子幽幽:“光看外表,哪里看得出来啊。我们家虎妞儿昨天躺了半下午还晕着呢。”
她仰面流泪,说:“你走吧,你要是真的把我们虎妞儿当小姐妹,就去给陈二那瘪犊子两个大嘴巴。”
胡杏花微微蹙眉,有点腻歪徐婆子这个德行,没有跟徐莎说上话,她也说不准徐莎是怎么回事儿,为啥没按照上辈子的情况走。不过眼看徐婆子开始掉眼泪了,胡杏花就果断的撤了。
她说:“那大娘,你好好照顾虎妞儿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去上工了。”
她退后一步,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随后立刻快步离开。
如果不是晓得徐婆子有钱,她是真的不想巴结徐婆子,她是最厌恶这种老白莲的,装给谁看啊虽然陈二的媳妇儿小白是叫白莲花,但是在胡杏花的心里,徐婆子这种才能称得上是白莲花本莲。
上辈子,徐婆子就因为徐莎的死发了疯,露出了獠牙,这人表面装得是一回事儿,骨子里可不是。
胡杏花自认为自己看透徐婆子,一看她又是这个路数,自然不待见的飞快离开。
徐婆子看着她的背影,关上门一秒收住眼泪,唾了一口,进门就说:“虎妞儿啊,你看到没,这种人把心机写在脸上,就不是啥好人了。你离她远点,我瞅着这人指不定就想怎么算计人。”
徐莎乖巧点头,没经心嗯了一声。
她还有点没回神儿。
怎么说呢
胡杏花太让她失望了。
她以为,男主男配心目中的女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女主胡杏花,就算不是轻灵如水的仙女儿,也该有人间富贵花的美貌。不然怎么称得上那八个字呢。
然而事实就是:胡杏花,比她还干巴瘦。
一张脸也是带着蜡黄,虽然青春,但是皮肤也并不很好。
至于长相,算得上清秀,但是你要说美貌,那是把“美貌”二字不当干粮了。
总的来说,徐莎看完的感觉是,就这就这就这
果然男女审美有壁是多么眼瞎,才能把普通清秀的女孩子说成绝世大美人啊。
“你这孩子咋又发呆了要不,姥领你去公社卫生院看看吧。别是落下什么病根儿,你这样不行的。”徐婆子看到外孙女儿又呆滞,心里越发的不放心起来。
虽然村卫生所说是没啥大事儿,但是她心里总归有些不放心的。
徐莎:“我没事儿”
顿了一下,她很快改了主意:“那,要是去看看也行。”
她对公社不熟悉,去看病的时候,顺便认认路,也是好的。
徐婆子赶紧说:“那你等我,我去问问村里的牛车今天去不去公社。”
徐莎说好,她挽住徐婆子,说:“我跟你一起去。”
徐婆子想叫徐莎在家等,但是想到昨天那个陈二媳妇儿都找茬儿了,也就不放心起来。她说:“那行,你跟我一起去。省的又遇见陈二媳妇儿那种人。”
说起这人,徐莎倒是挺纳闷,她说:“她昨天挨了揍,咋没找来呢”
徐婆子冷哼一声,嗤道:“她也有脸,她有啥证据她说了就有人信她咋那么脸大呢我晓得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你打了她,她反而是不敢上门的。再说她要找来,我倒是要好好的辩一辩,问问她咋就那么丧良心。”
徐莎想不出这个白莲花是个啥样的人,你说她挨打了,有人帮她,她反而会帮着那个打她的人。
徐莎要了赔偿之后,她更是怨恨上徐莎,甚至想要害了她。
这种人,真是完全不值得帮助。徐莎不知道这种人该怎样形容。但是,她想到了一个成语:为虎作伥。
这人大概就是那个“伥”的性格。
哎呀,她还有点文化。
徐莎挽着徐婆子出门,徐婆子低声指点她:“有时候,不用非得凶巴巴的争个你死我活,适当的装柔弱也能坑人的。再说,背地里你咋样,谁知道。”
徐莎:“哦。”
总觉得,她姥再教她奇奇怪怪的东西。
两个人路过陈家的门口,正好遇到准备上工的陈家一大家子,陈家老二的媳妇儿白莲花顶着一脸的鼻青脸肿。
徐婆子大惊小怪的叫了出来:“我的天呀,小白啊,你的脸这是咋了啊”
这是上工的时间,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出门,听到这刺耳的一惊一乍,可不都赶紧过来看看。徐婆子震惊的脸色落在陈二脸上,自己更是摇晃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说:“我昨天果然不该算了,你竟然、你竟然又打媳妇儿了”
她声音很大,但是却又带着深深的懊悔:“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啊你看你媳妇儿,本来长得就不咋地,你这一揍,更丑了,你咋能下得去这个手”
住的比较近的出门自然就看见了,一听徐婆子这个话,深以为然的点头:“你咋又打媳妇儿”
“你这孩子是不想学好了。”
“你这就过分了,老话儿说打人还不打脸。这可是你自己媳妇儿”
村里人,男人家也不少打媳妇儿的,但是少有打这么明显的,这真是不让她媳妇儿见人啊。
陈二被这话一怼,生生的气个倒仰,他大叫:“我才没打她,是虎妞儿打的。”
白莲花轻声哭了出来,默默的点头,哀怨的看向了徐莎。
一听这个话,徐婆子突然飞快的就冲上前,用尽全力对着陈二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转头一挥手,反手又狠狠给了陈二媳妇儿小白一个大嘴巴子。她飞快的打了人,自己倒是颤抖着后退几步,摇摇欲坠,她咬着牙,仿佛是气的说不出话,徐莎赶紧给她顺气儿,徐婆子被顺了气儿,指着陈二,撕心裂肺的叫:“你们,你们丧良心啊”
这一声吼,真是惊天动地。
她的手指头又落在白莲花的身上,说:“亏我还为你说话,真是,你被你男人打死都是活该这大家都明眼见的事儿,你竟然都能栽到我们家虎妞儿身上。你看她,你来看她,她才十六岁,比你矮一个头不说,就说肉都不比你多一点。更不要说,我们家虎妞儿还受了伤。你不会忘了吧是你男人把她推倒撞的我们家虎妞儿今天还要去公社卫生院,就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你说她打你你咋不说我打的呢你要说是我打的,还靠点谱,大家还能信点。你往她一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姑娘身上栽赃,你怎么就能说得出口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家是因为五十块钱,嫉恨着我们呢这真是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该要钱,该是让你男人去蹲笆篱子的我有心放你一马,你这是恩将仇报啊天老爷啊这世上,咋就有这么冤屈的事儿啊”
徐婆子哭嚎着,整个人都要抽过去了。
“大山子啊,你咋不回来啊,这趁着你不在家,人家欺负你娘,欺负你外甥女儿呢啊”徐婆子还在吼。
老人家满脸热泪,呢喃着:“我说,我说他打媳妇儿咋专打脸呢原来是为了陷害我们虎妞儿,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这就很对了。
怪不得打脸,为了赖徐莎啊。
可是,就徐莎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咋好意思赖她呢
徐莎死死的盯着陈二夫妻,一字一句:“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白莲花冷不丁一哆嗦。
“咋了,咋了这又是咋了”大队长听说了动静儿,赶紧过来。
“陈二打了他媳妇儿,然后冤枉是虎妞儿打的,徐婆子气的差点哭昏过去。”
“真是的,这要是说徐婆子打的还有点谱,咋还往虎妞儿身上赖。”
“陈二家的也不是个省心的。”
“这家子太能欺负人”
大队长觉得脑子嗡嗡的,他看向徐婆子,摇摇欲坠凄凄惨惨戚戚。又看向徐莎,一旁的徐莎倔强的咬着唇,也不哭,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却更加的让人心疼。
大队长真是气极了,他看向陈家人,不敢相信他们家又给他找事儿了,怒吼:“你们到底有完没完。陈二,你们夫妻去挑粪”
他愤怒的很:“干一个月”
陈二夫妻:“”
她这是穿越了。
其实就在第一时间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她就该反应过来了。他们江海市现在,根本就翻不出这么多活人。而且,她被炸死了。爆炸的声音,还在耳边。
她又掐了一下自己:“哦天”
还是很疼,这又不是做梦。
徐莎是个零零后,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小岛城市,江海市。她跟许多人一样,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如果说不平凡,那就是她妈早逝,她爸离家,她跟着姥姥生活,算是一个留守儿童。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小孩儿,就算是城里的小孩儿,过的也不那么容易。徐莎家住在城郊,她是被同龄的小朋友鄙视并且孤立欺负的。
不过,她又跟其他被霸凌的小朋友不同。
她不忍受。她,超凶。
别人揍她,她就反揍之。
一来二去,学习虽然不咋地,但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只不过,没考上高中,只能读了体校,这算是勉强的:专业对口。
如果按部就班下去,她不会是社会的精英,也不会多坏。可是,丧尸来了,她所在的城市,莫名其妙的成了恐怖片。
常住人口一百多万的城市瞬间变的恐怖起来。
徐莎相依为命的姥姥,死了。
而正是因为姥姥的过世,徐莎错过了全体城市人民撤退的消息。十天撤退期,徐莎不知道,等她最后赶到跨海大桥,却正好赶上了炸桥。
他们这座江海市是一座小岛城市,炸了桥,就相当于切断了源头。
所有人都走了,徐莎没走成。
她被炸死在江海市,死于十六岁。
随着空无一人的江海市,一同消失。
徐莎想到那些过往,又回过神,这里应该是年代久远,看着破败房屋,徐莎说不好是哪一年。反正她没见过这样破的房子。可是,这是穿到哪里了呢
平行时空的自己吗
徐莎不傻,不爱学习的孩子,不一定是脑子不够用。
还有一大部分,是心思都用在了其他地方。
大人的话就是:外国溜儿的精神
徐莎看过不少小说的,对这个情形,很懂。
她姥不会死而复生,她的小名儿还叫“虎妞儿”。
她妈妈依旧早逝,她爸爸依旧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她依旧有个舅舅,你看,多么的一样。
如果没有猜错,徐莎都敢说,自己这辈子还叫“徐莎”。
如果没有猜错,徐莎还敢说,她爸是她姥养大的,是上门女婿,叫徐鸿伟。
如果没有猜错,她舅舅家的孩子是女孩儿,叫妞崽。她所在的时代,只能生一个娃,她舅舅为了拼儿子,超生了一个叫牛仔,然后丢了工作罚了款。
当时徐莎就觉得她舅舅是个二傻子,妞崽牛仔,你咋这么会起名儿呢。
这么一会儿功夫,徐莎就理清了自己目前的形式,穿越了,平行时空,还是自己,除了妈妈亲人都在。这就挺好。
徐莎翻了个身,缩成了球,又想了想,起身坐起来,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小手儿,脏兮兮的,指甲里都是灰,身上也灰扑扑的。徐莎大概六七岁总跟人打架的时候,就是这个德行。
这具身体没有那么小,至少十四五岁,可能是环境的关系,才脏兮兮。
她穿好鞋,来到外屋,外屋是一个灶间,她直奔水缸,没水。
洗是不能洗了,也根本没有自来水管之类的东西。不过徐莎却看到了一旁的水桶和扁担,她不指望自己能挑的动水,但是却相信自己可以拎起一桶水。徐莎果断的拎着水桶来到院子,哦豁
没有水井。
她提着水桶出门,站在了大门口。
如果直接开口问,恐怕就不行了。
可是她咦
徐莎看到不远处的水井。
好的,天助我也,近在眼前。
这么近,也不用担心锁门的问题,徐莎直接拎着水桶过去,正好这边没有人,她低头研究了一下,搞清楚了打水的原理,将水桶挂了上去,随即摇晃水井边儿的木架子把手,就看水桶慢慢的向上。
徐莎:我可以
突然间,徐莎感觉到一股力道,她条件反射的向侧面一闪,一只推她的手,就这样推空了。
但是徐莎,看的明明白白。
谁让,她身体反应没有那么灵敏呢侧开的位置不大,正好儿一下子看见这人企图推她的动作。那女人乍一被发现,立刻慌乱起来,小声呢喃:“我不是故意”
看到徐莎嘲弄的眼,突然就起了狠心:“我不能让你说出去”
竟是一下子暴起,凶狠了起来。
徐莎眼看她抓过来,飞快的一闪,虽然身体弱弱的,但是她打架的经验在,又揍了一个月的丧尸,哪里会吃亏。她飞快的闪开,顺势就一脚踹了过去。
徐莎小胳膊小腿儿又没力气,力道可不大。
只不过,那女人倒还是被踹的退后了好几步。
她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枯瘦的厉害,徐莎觉得这人声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才不理她。专注打架
这女人这么没安好心,徐莎才不会算了。
她从不以德报怨。
她都是,以牙还牙。
徐莎踹了一脚,紧跟着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清脆的耳光声落在女人的脸上,女人一下子就更加怨恨起来,叫:“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收拾你你该死”
她飞快的向徐莎扑过来,力道竟然一下子还变大了,徐莎快速的往不远处的树边儿一闪,女人咣当一下子撞树上了。
徐莎一转身,飞快就抓住她的头发,女人打架,谁掌握头发的先机,谁就必胜
徐莎一把薅住神经病女人的头发,左右开弓,咣咣就在她脸上招呼了两下。
“你敢打我,你竟然也敢打我你”
她这声音很尖锐,但是徐莎冷不丁想起来了,这女的,不就是她昏昏沉沉的时候,那个凄苦的年轻女人吗就是,那个打伤她的陈二的媳妇儿,她姥口中那个白眼狼。
徐莎这一听,更来火气了。
她也不打别的地方,照着脸又来了几下子,说:“你个白眼狼”
“啊你”
徐莎随手抓起一个土磕拉,往她嘴里一塞,用力一推,将人推到了一边儿,人呼啦一下趴在了地上,拼命的咳嗽。
徐莎从小打架惯了,就是下手不留情,而且明显,这人要先害她。她自然更不放松,她过去再次揪住女人的头发,冷冰冰的说:“你为啥来害我说不然我就把你推到井里”
女人原本是想教训她,却没想到她这么厉害,此时已经吓到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遇见比她强的,就唯唯诺诺;遇见比她弱的,就立刻又凶又欺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