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深吸一口气,酝酿好了自己的情绪,再抬眸时,眼中的神情让人心颤。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绝望中带着不舍,可是却又忍住心里的痛苦,逼迫自己疏远着眼前的人。
“我只想把这个还给你,以后我们真的就两不相欠了。”说着慕容白从腰间的鞭子上拿下了一个铜钱做的穗子装饰。
这枚铜钱是原主从萧临沧手里要来的,还说这枚铜钱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原主整天炫耀这个东西,萧临沧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慕容白居然真的要跟他划清界限。
高傲如萧临沧,他不会允许自己被这样的女人解除婚约。
“慕容白,要划清界限也得由本宫来说”萧临沧咬着牙,没有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铜钱。
“太子殿下要是觉得被下了面子,那就由您来说这句话吧。”慕容白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等着。
这时一辆跑在路上的马车突然无法控制,直直的冲向了萧临沧跟慕容白。
慕容白眼看着马车要撞过来,下意识的推开了萧临沧,而她因为躲闪不及上了手臂。
鲜血顺着她的白衣流下,染红了她的裙摆。
不远处阁楼里的男人看到这个情形,端着杯子的手猛然收紧。
他的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只是一闪而过,快的没有抓住。
嘭
马车随着一阵巨响,这才停了下来。
“我的殿下啊,您没事吧,可吓死奴才了啊”崔绿花边喊边踩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他紧张的腿都开始打摆子。
要是萧临沧出了一点事,那他这颗脑袋也就别想着能留在脖子上了。
萧临沧还处在刚才自己被救的那一刻,因为崔绿花尖细的声音才回过神。
“本宫没事。”
他没想到会是慕容白不顾安危救了他。
慕容白现在没有功夫去留心萧临沧的表情,她现在恨极了原主。
刚才那个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原主身体的本能,被那个男人害死了还要保护他,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她看着自己胳膊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眉毛简直皱成了一条毛毛虫。
真的疼的她想爆粗口
慕容白捂着胳膊站了起来,她现在必须赶紧回去治伤,不然肯定会失血过多。
她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只给了萧临沧一个背影。
萧临沧本以为慕容白会用这件事来拉进跟他的关系,没想到她捂着胳膊,自己默默的离开了。
她刚走没多久,整个人就被横抱了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慕容白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了抱着她的萧临沧。
“殿下,我自己去包扎一下就好了,您不用这样麻烦。”慕容白伸手抵着萧临沧的胸膛。
她真不习惯自己被这个男人抱着,现在直接成了大路上的焦点。
“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本宫对你改观吗本宫告诉你,你成功了。”萧临沧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没有曾经那样浓厚的厌恶。
“”慕容白哑然。
这是男人的共性吗
别人用命爱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现在放弃了,他又开始不愿意放手。
可现在就算她达到了让太子改观的目的,现在也不想这么待在他的怀里。
慕容白使出了杀手锏:“殿下,您这样要是让大姐姐知道的话,她会难过的。”
被她这一提醒,萧临沧想起了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
本来就是为了给慕容雪柔挑选礼物,让她开心,要是被她知道了这件事,那岂不是说不清了
可是他此刻竟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眉宇间布满了纠结。
慕容白看着他动摇了思绪,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又加了一把劲。
“大姐姐的心如果被殿下因为这件事伤了,那依照她的性子,恐怕一时之间很难恢复”慕容白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绿茶。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这个男人这么狗。
萧临沧的脚步随着她的话音也停了下来,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以前她绝对不会将他往别人身边推,如今
但他爱的人就是雪柔,要是雪柔同意,以后他也可以勉为其难收慕容白做侧妃。
“既然你这样坚持,那本宫就让绿花随你去治疗。”萧临沧说完就转身去吩咐崔绿花:“等她治好伤,你在回来,听懂了吗”
崔绿花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是他也不能说自己没听懂,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奴才明白。”说完还扯出了一个苦哈哈的笑容。
慕容白也不能再拒绝,毕竟拒绝太多就伤了他的面子,以后的计划还怎么开展。
所以也就顺着他的话,谢了恩典:“多谢殿下,那我先跟崔公公走了。”
看着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萧临沧心里不悦,自己先转身走了。
慕容白也没留恋他的背影,直接离开。
崔绿花立马跟在她后边,生怕慢了一步就出了什么岔子。
胳膊上的血流的有点凶,慕容白只能加快了脚步。
到了医馆之后,直接让人给了她一些金疮药跟绷带。
本想着她自己包扎一下就算了,可是这崔绿花就是个死脑筋,死活不让她动手。
“慕容小姐,您可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崔绿花的声音尖的钻耳朵。
他这种夸张的反应让有心理准备的慕容白都有点想发脾气。
什么叫粗活
“那崔公公的意思是我脱了外衣,你来给我包扎还是让外边那些坐诊大夫包扎”慕容白说话带刺。
被她这么一说,崔绿花瞬间觉得这种粗活也只有慕容白自己能做。
她可是承元帝赐婚的太子妃,怎么能让那些个凡夫俗子看了胳膊。
那岂不是给太子殿下戴了绿帽子
“那,还是慕容小姐自己来,奴才先出去了。”崔绿花说完立马离开。
他生怕慕容白当着他的面脱衣服,万一栽赃嫁祸给他怎么办
房间里只剩下慕容白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脱下了外衣,清洗了伤口。
她左胳膊上原本被打留下的伤痕还在,只是颜色淡了一些。
慕容白拿着绷带,好不容易把胳膊包扎好,外衣还没来得及穿上,就察觉到了一丝异动。
房间里原本紧闭的窗户已经被打开,一个人影就这样出现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