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娶你,就没人敢说三道四了。”焰溟熠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有点气死人不偿命的感觉。

“谁稀罕你娶了,你现在、马上、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我怒气的指着门外。

“不稀罕我娶,难道是想要那个东旭太子凤离娶你不成。”焰溟熠凤眸微眯,俯身罩住我,有意将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

凤离他此时无端提起,难道我睡梦时,真的喊出了凤离的名字,他听到了。

“对呀我与凤离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日后定然会喜结良缘,共度唔”

既然他听到了,我就顺势扬着下巴挑衅着他,眉飞色舞的言道,“一生”二字还未出口,就被他低头覆上的唇给压回了喉咙里。

我顿时瞪大眼睛,一下就愣神住了。

“你不会与他喜结良缘,更不可能与他共度一生。”

他抬起头,特别较真的神态。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愣愣的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出一句回击的话。

见他低头还有要吻的意图,我“咻”的一下,像一条灵动的鱼,往被子里一缩,用被子捂住了头。

“呵呵”

隔着被子,听见焰溟熠戏谑得逞的笑声,甚是愉悦。

气得我真想从被子里弹起来,暴揍他一顿。可是这样,等同于狮子尾巴上点火,惹毛了他,吃亏的最终只会是我自己。

于是我就当自己被狗舔了,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被狗舔了,自然是不能舔回去的。

人和狗,那我还计较什么呢

这样想着,憋闷的怒气似乎顺畅了些。

看来啊多自娱自乐也是可以有利于身心健康的。

“好好休息,记得吃药。”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响起,有珠帘晃动声,我才探出脑袋,便见焰溟熠离开的背影,映着晨光,风采照人。

他一走,夏歌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

“郡主,你受寒了,把这汤药喝了。”

我从被子里起来坐靠床头,接过汤药捧在手中,“他什么时候赖到我床上的,你怎么也不阻止一下。”

“郡主昨日昏睡在了浴桶里,夏歌将郡主弄起来穿好衣服,郡主躺在被子里,昏昏糊糊的,一直喊冷,加了一床被子,依然喊冷。西黎皇上晚上来了,见郡主这样,就把我遣出去了。”夏歌一五一十的说。

“那他昨晚岂不是在这里躺了一夜”

“嗯。”

夏歌压低了声音,生怕我发火一般。

我又岂会无端发火,焰溟熠是皇帝,这是他的皇宫,他要赖着,夏歌一个婢女,又能耐他如何

“晓菁怎样了,她昨天也跳进了冰冷的水里,还有林小姐,可知她如何了。”我喝下一碗药,将碗递给夏歌。

“晓菁昨日将林小姐救起来,受了点凉,回来后泡了热水,又喝了些御寒的药,她没事。林小姐被晓菁救起后,送去了太后宫里,似乎是受寒病了,已经出宫回府修养了。”

夏歌接过汤碗,又端来蜜饯给我解苦。

我丢一颗在嘴里含着,说道:“她们没事就好。”

“郡主饿了吧夏歌这就给你盛粥去。”夏歌转身出了屋。

我喝了些清粥,又缩回被子里,这一睡就是一下午。

下午时,焰溟熠又来了。

“可好些,还觉得冷吗”他走近我的床前关切的问。

“冷倒是不冷了,就是头有些沉,鼻息受阻。”我实话实说,继而又问:“听说林小姐病了,已经回府修养,你有去看过吗她怎么样了。”

“派人去过,是病了,发了高烧。”他自然而然的坐在我的床沿上,一手扶在我的额上,想必是想探探,我有没有发烧。见我体温正常,舒着一口气说:“你没事就好。”

“我受寒了,小心传染给你,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我下意识的往床里面挪了挪,本是想要与他保持距离的举动,在他眼中却看成了我为他挪地方。

“怎么你这是想让我也躺上来。”他笑得极为奸滑。

“想得到美。”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昨晚躺在这里,没有传到太后耳朵里去吧”

我还真怕太后知道,把我传去指责一通。

“传去了又如何”他不以为意。

“你当然无所谓了,你是皇上,自然无人敢言什么。可我是女子耶我失颜面可关系着我的声誉,还有我父母的声誉,我可不想他们因我而被人说教女无方。”我很是在意的说。

“放心,无人敢多言半句。”

他还真躺了上来,修长半臂撑于枕上,挡去射入珠帘的半束光,就那么不容忽视的瞧着我。

“焰溟熠,我受寒了,可真会传染的。”我被他不容忽视的目光瞧得有些极为不自在。

“无事,若是真被传染了,我就陪你一起受着。”他倒是显得从容无谓,诚然说道:“昨天,我本是去梅林,想摘一些盛开的梅花来放到你屋子里,却在那里遇见了林千舞,她不小心脚滑了,险些摔倒,我顺手搀扶了她一把,没曾想,她迎上来抱了我。”

他既然向我解释,昨天在梅花树下与林千舞一事。他的话触动了我心里的那根弦,拨弄起激荡心神的悸动。我很是意外,对上他诚然的黑眸。

“你没必要与我解释,我没权不在意,也无心在意。”

对视片刻,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流露出的意外,错开目光,顾做无所谓的样子。

我能在意什么呢

他们是未婚夫妻,林千舞是他未过门的皇后,他们迟早会喜结连理。

而我不过是个匆匆的过客。

“你无心在意”他语气微重的说出四字,一手力道微重的挑起我的下巴,我被迫直视他的目光,他幽深的黑眸晕染几分暗沉。

“对啊我无心在意。”我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见他眼中的暗沉又增添了几分阴冷,一双幽深的黑眸,像凝结层冰的冰窟,好似要将我冰封。

心不由一悸,有些心虚。

扭头甩开他挑起我下巴的手,转身背过去,直接忽视他阴冷的暗沉。

不大的房间里,一下就寂静了,一种沉寂的压抑仿若寒潮来袭,凝冻了空气。

只有两颗炙热的心,各怀心思的跳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后背突然一空,有冷风渗入。

他无声的离开了。

傍晚时,我被夏歌唤起来用晚膳。

因为鼻息受阻,头沉闷,身体也感到无力,还因为喝汤药,口苦得没有一丝味觉,我勉强自己吃了一些清淡的东西垫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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