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一出口,黑头巾男的脸上更是阴云密布。

“你能看出我们的身份,那就更不能留你了。”指甲乌黑,他的手指飞快的做着古怪手印。

“哥,把他舌头割下来,喂我的蛊虫!就算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也说不出去!”断手男子阴测测的笑道。

沙沙沙——

沙沙沙——

令人头皮发麻的虫子爬行声,越来越密集。

黑色的像乌云一样的虫群,将我围了起来,包围圈越缩越小。

我只是淡淡的拍了拍衣兜。

里面的天蚕蛊卖力扭动身体,食物链顶端的独有王霸之气,顿时散发出来。

像是水面泛起涟漪,向四周层层扩散。

那些正在兴奋爬行的虫子陡然一僵。

空气静默了半秒。

随后,虫子轰然一声朝后溃散。

落荒而逃。

药家兄弟俩,顿时傻眼。

“什么情况?蛊虫怎么跑了?”黑头巾男手指飞快弹动,急速驱使蛊虫。

但不管他怎么使劲怎么努力,虫子都不听使唤。

“哥,你咋回事?”断手男皱着眉,用完好的那只手,驱使自己的蛊虫。

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但如此,将他断手连接回身体的蛊虫,也一下子溃散了。

他的手再次落到地上,露出血淋淋的断口。

“怎么可能?这小子用了什么诡计?”断手男目瞪口呆。

那些蛊虫不但不攻击我,反而掉过头朝着他们涌去。

“这,这......”

蛊虫气势汹汹,完全没有把他们当主人的意思,释放出了面对敌人时才有的危险气息。

“怎么可能......”

断手男无法相信,这是他亲手饲养的蛊虫,不听使唤也就算了,竟然会攻击他这个主人。

“给我过去,咬死他!”

他拼命的摆手,愤怒的嘶吼着。

黑压压的蛊虫群无情的涌向他。

“弟,快走!这人邪性的很,不要和他硬拼!”黑头巾男人,一把抓过他。

“走!”

“哥,这些蛊虫是咱们多少年的心血......”断手男急道。

“蛊虫可以再练。”

“我们还有......”

“走!”

断手男被黑头巾男人连拖带拽,踉跄着往前跑。

可是,蛊虫群们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竟然提前截取了他们的退路。

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围在其中。

胆敢往前一步,就会被蛊虫吞噬。

作为蛊师,他们比谁都清楚被这么多蛊虫咬死的痛苦。

“刚才是谁说的割舌头?真是个好主意!”我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要不,咱们现在就来试试?”

药家兄弟俩像看鬼一样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恐怖。

明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多看几眼又觉得他身上藏着一些阴冷的气息。

这气息好像不止一点,有多深,不知道。

看不透。

“你,你到底什么人?”黑头巾男人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额头遍布冷汗。

“药家的人,为什么要为仙公堂做事?”我反问道。

“你怎知我们是药家的人?”黑头巾男人脸色大变,“小妹,是小妹她......”

当然不是毒蝎女告诉我的。

但我的确是通过她,推测出他们是药家的人。

她长的很像某次直播中,我遇到的一个女孩。

药湘灵。

同样,既能控尸,又懂蛊术。

而实验室的小女孩安琪,就是他们药家炼蛊的炉鼎。

毒蝎女不是药湘灵,年龄对不上,毒蝎女成熟很多,更像是药湘灵的长辈。

蛊门一族极度排外,蛊毒秘术都是家族世代相传。

所以,他们是一家人没跑了。

只是这种闭塞排外的门派,应该不喜欢接触外界才对,为何会为仙公堂卖命?

仙公堂抓住了他们什么软肋?

“没错,所有消息都是你们的小妹告诉我的,包括你们的藏身地点。”我顺势道。

“疯了吗她!”断手男愤怒骂起来,“竟敢出卖兄长!让我见到她,我定让她......”

“你没机会了,她已经死了。”我道。

断手男一怔。

黑头巾男仇恨捏起拳头:“我们药家不会放过你的!”

“她临死前,希望你们改过自新,不要再和仙公堂狼狈为奸!”我故意道。

“你们这些人才是狼狈为奸!多少年来,我们蛊门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仇视污蔑!说我们是邪门歪道!”断手男愤怒咆哮。

“凭什么你们说了算?”

“你们说自己是正道,就是了?”

“不想受欺负,就要反抗!”

“我们就是要把你们正道踩在脚下,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断手男喘着粗气。

“这就是仙公告诉你们的吗?我明白了。”我点点头,仙公堂不愧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在我看来,无所谓正道邪道,但害人就是不对。”

“无论你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都不是你迫害无辜的借口。”

“说出仙公堂的消息,也许你们还能死的体面点。”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

“你做梦吧!我死也不会出卖仙公!”断手男吼道。

黑头巾男阴沉着脸。

“你们不为药家考虑考虑?”我淡淡提醒,“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正道找上家门是迟早的事。”

“你卑鄙无耻!”断手男咬牙切齿,恨恨骂道。

黑头巾男沉默片刻,忽然抬手,用黑色的指甲划破断手男的喉咙。

“哥......”断手男捂着脖子,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弟,我不想你受苦。”黑头巾男面色沉重,用手抚上了断手男的眼睛。

亲自解决了弟弟以后,他也准备自我了断。

“大姐会为我们报仇的......”

但蛊虫打断了他的动作。

蛊虫淹没了他的身体,覆盖他的全身,以及口鼻。

但没让他死掉。

他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从未想过,曾经施加在他人身上的酷刑,会回到自己身上。

“可以过来绑人了。”我对后面早就等不及的秋韵白型一行人招了招手。

几人飞快的跑过来。

即使是亲眼目睹蛊虫倒戈相向的过程,但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表情十分震撼。

“李宗主,你是怎么做到的?”高江惊奇的问道。

“先绑人,别让他死了。他是药家的人,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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