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小哥,你倒是看出什么了没啊”眼见年轻人蹲下好一阵了,手里托着一把土壤沉思,就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村长急得团团转,思虑再三,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开口问道。也不是他沉不住气,这年轻人实在是沉默了很久了。“没有。”一把沙土能看出什么问题阿蒙霍特普覆手洒掉了它,直起了腰身。这里的土地贫瘠至此,实在是匪夷所思。“诶,这位小哥,看来你也是白来了,我们的村子,大概真的是被河神抛弃了吧。”村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次的调查还是没什么结果,城主派来的亲信也没有看出什么,看来命运果然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你们去河对岸看了吗”阿蒙霍特普沉声问。以城主办事的效率,他并不相信他们调查的结果。他就这件事情去问过布萨里,这片土地有一部分是属于荷鲁斯神庙的管辖范围,所以祭祀们对此也很是上心。布萨里的回答是周围的村庄确实不受影响,他派去的祭祀也认真检查了河道,并对河道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堵塞的淤泥,但是并没有成效。“看了看了,就奇了怪了,对面的村子就一点事情也没有。”“那上游呢”“诶这位小哥,您就别费心了,这都是神的旨意,看来只有让神息怒才能让尼鲁村恢复以前的模样。真是抱歉了,让你们白走了一趟。”村长本来还对这位年轻人抱有一丝希望,现在看来还是不行啊,难道,真的要他做那个决定吗他不由想起了那个人说的,想要治理好尼鲁村的耕地问题,就一定要听他们的话。他们来者不善,必有图谋,不到不得已,他实在不想让这群人把握尼鲁村的未来。可能眼下,真的就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了吧。尼鲁村的先人们,请你们在另一个世界,祝福尼鲁村,能够度过这次的险境。“你们还是回去吧,不要再管村子里的事了。”想到自己刚做的决定,村长下了逐客令。见阿蒙霍特普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村长有些踟蹰,这个年轻人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在这里白白的浪费时间又能看出些什么“大叔,我和他打算在村子里歇一歇脚,走的实在是有些累了,你就容我们些时间吧。你看这牲口也累了,总得让他们也喝两口水,吃些草料。”蒂雅见势不对,忙从钱袋里掏出一颗金子塞进村长手里,小嘴甜甜上前说道,她不说了解阿克沙吧,但眼前这种情况,他是肯定厚不起脸皮的,这种事还是得自己来。“行吧,村子就这么大,你们自己去调查吧。”村长把金子推了回去,牵起兔子和倔驴,他不是不识好歹,怎么能要他们的财物呢说到底他们也是想帮助村子,只是他想不明白,没有结果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呢见自己说的话有了效果,蒂雅不禁回头得意的冲阿蒙霍特普一笑,看吧,关键时刻还得看我只可惜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少年沉默不语地掏出了包裹里的肘尺,往河岸的方向走去。呵,神阿蒙霍特普从不相信这世上有神,神只是统治阶层用来统治国土的工具,仅此而已。他相信,尼鲁村的情况一定另有隐情,他会解开这个难题。少年脚步不停地大步向前,他的腿很长,一步就能迈出不短的距离,蒂雅跟在后面气喘吁吁一路小跑,狗男人,就不知道等一等,说好的出来玩呢说好的打猎呢打你妹河岸边的情况跟阿蒙霍特普的想象中不同,这里的情况比他在城主府看到的书信里好的多。半肘尺深的河水淹没了河岸附近的田地,水下能看见冲积来的黑色淤泥。书信上说的明明是,尼鲁村被哈匹神诅咒,河水流经半分不上,只有临河的一条土地被淹没,也不过堪堪一个指节。但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尼鲁村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了这不可能,脚下的河水缓缓流淌着,丝毫没有再往上涨的意思,这不对,这不是洪水来时的样子,如果真的解决了,村长的表现也不会那么充满期待,最近的一次信件还是七天前,短短七天,他们怎么可能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阿克沙你快来你看”他正思索着,被蒂雅一声呼唤打断了,抬头向她那边看去。走了一早上的路,道上净是些沙尘,好不容易见了点不同的风景,少女已经耐不住性子脱去了鞋子,坐在田埂上,把脚伸进水下嬉耍,洁白的脚背扬起一阵水花,水雾弥漫在空气中,她的脚也愈发晶莹剔,像是他见过的最好的雪花石膏那般。阿蒙霍特普眸色暗了暗,转瞬又恢复清明。“看什么”他踱步过来,眼里晃得却还是那双莹润的小脚,他觉得,自己好像着了魔。“你看啊。”少年坐下来,她又大力甩动了一下水中的脚。“看了,你盖上吧,水凉。”这有什么好看的请他过来欣赏她的脚吗耳朵有些发烫,他偏过了头,不去看那勾的他心笙摇曳的那双脚。听到这句明显的意有所指,她再笨也听懂了,她的脸瞬间红透,看着不敢看她的少年,不由暗恼的磨了磨牙,他是猪吗这都能想歪挺聪明一男的,怎么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还是没忍住,伸手扳过了他的脸。“看水里。”她一字一句道。阿蒙霍特普皱着眉向水里望去,不明白要看什么。她本来想再甩一下脚的,想到他刚才那句话,麻利的把脚拔出来,换成用手去撩。河水在她的撩拨下泛起了涟漪,少年却还是没有说话。他飞快地把少女扶正,耳尖上的红更加明显了。“你说要看什么吧,我来。”这个女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是不是存心想诱惑自己她知不知道他刚才田埂到水下还是有些距离的,她只顾着收回自己的脚,却忘了早上穿的抹胸吊带裙,本来在宽幅项链的掩盖下是看不到的,可她这一弯腰,如此大幅的动作,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到了。“就水下啊,你看那个黑泥,只有薄薄的一层。”指了指水底的淤泥,她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搅起的泥沙让河水浑浊起来,可也能看得出,更多的还是黄土,他将手伸进水里,冰凉的触感平静了他躁动的内心,淤泥只有一层,河水涌上来的时日还很短。阿蒙霍特普的目光锐利起来,也就是说,所有的改变都是在这一两天那么这两天尼鲁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原因让村长选择对自己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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