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良玉安全离开,那老鸨又是陪笑又是陪罪,重新叫了好几个小倌来伺候着。李老情的情绪总算是因为那个男子的劝慰平复了下来。“多谢公子相助”老鸨子对着那男子千恩万谢,“公子怎么称呼我叫几位姑娘或者小倌人来伺候公子吧”“不必不必”那公子面色一惊,连忙摆手拒绝。“那公子到馆内喝茶听曲吧”老鸨还在继续游说。“我就在这里即可”他指了指刚才坐着那棵桂花树下。文良玉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玉哥哥,你的脸有点肿了,要不要我拿个鸡蛋给你揉揉那个抱琴的少年小景关心地问,他也吓坏了“不用,这样更好”文良玉摸了摸脸,“拿杯茶给我漱口”“好”小景放下琴给送文良玉端了杯茶。“那个李老爷真可怕”“是啊”说不怕是假的,那李老爷一看就是行伍出身,要是真的用强,一只手就把他按倒了,难不成还真会有人为了自己这么个低贱之人开罪于贵人吗文良玉有点发愁,外一那李老爷再想起他来,可怎么是好“哎哟,玉哥儿啊让嬷嬷看看,这脸给打的”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必竟刚才为了他,这老鸨总还是用心在周旋,从这点上,文良玉是感激她的。“我没事嬷嬷,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姓李”老鸨说得隐晦又明白,因为当今的国姓就是“李”“哼”文良玉轻哼“那那位年轻公子呢”“你没听他叫李老爷四叔吗”“他人呢”“好像是去后湖散步了这位公子可够奇怪的,来了我们这怡风馆,就是只是吃茶散步,连曲子都不听”文良玉笑笑,“嬷嬷放心,我没事”“那成,你先歇着吧”老鸨扭着腰离开了。“咱们出去走走”文良玉见老鸨走远了,叫着小景悄悄溜了出去。“玉哥,咱们去哪”“后湖”说是后湖,不过是怡风馆后院的一个水塘,面积不大,此时湖里满是残荷。文良走到后院的假山上,很容易就看到他想找的那个人。他应该也是皇族人吧看那李老爷对他的态度也是有些忌惮,也许此人可以避护自己。“这位公子,打扰了刚才多谢您出手相护”文良玉寻到那人面前,轻施一礼。“不必客气”“不知公子贵姓”“李”那人话不多,语气柔和,表情友善,丝毫没有鄙视或者厌弃的情绪。“李公子即已到了怡风馆,何故独自到这清僻静之处”“我本是路过此地,没想到偶遇我四叔,被他带到这里的,并非我本意”“原来如此,想必公子心里是看不起这样的地方的,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并无此意”李公子见文良玉表情落寞,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也没什么,看公子一表人才,霁月轻风,实在也不应该到这腌臜之地来”文良玉说的是真心话。他轻勾了一下唇角,眼神里的黯淡掩也掩不住。“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并没有看轻公子的意思”李公子解释。“如果公子方便,还请公子为我弹奏一曲,刚才听公子演奏,我意犹未尽呢”“好”文良玉面上一喜,将琴置于石桌之上,坐在石椅上将刚才没有弹完的那曲奏完。“公子怎么称呼”曲毕,李公子问道。“文良玉”“好名字”“公了谬赞了只是花名而已”“玉哥玉哥”守在远处放风的小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嬷嬷让人来寻你,那说个李老爷吵着要你伺候”“啊”文良玉面色一凛,他是真的怕“你去和他说,文公子在陪我”李公子走过来,对小景说。“这位公子”“你让他们去这般传话:文公子在陪李大公子”李公子面色严肃地说。“好吧”小景跑过去回话。“多谢公子庇护”文良玉再次行礼。“敢问公子今日是否留在馆中”“不啦下午我便离开我要进京,只是路过此地”“这样啊那位李老爷可是与公子同行”“并不”李公子面带笑意,眼前这人是在套他的话。“哦”文良玉站在那里略有失神。“文公子年岁几何”“十七”文良玉道。“看公子谈吐,为何流落此地”“家中变故”“既如此,我替公子赎身可好”“李公子,世上如我这般的人何止千万,您要每个都救,怎么救得过来”“其它人我便不管了,只是你与我有机会结识,便是缘分”“多谢只是李公子太可不必费心,我认命”“”见文良玉如此,李公子便也无话。二人在湖边站了一会,文良玉便告辞离去。午夜,送走了几位听曲喝茶的客人,文良玉推说头晕便回了房间。他是清倌,又是怡风馆的“头牌”,有一处单独的小院落做卧房。他带着小景一路慢行,别看是深夜,这怡风院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小景”文良玉问那少年。“那李老爷还在馆里吗”“应该还在”“哦”“玉哥担心”“是啊”文良玉突然在自己院子门口站住,“我们还是回馆里吧,那总算人多多些,总觉得自己回院子里不安全”“好”小景答道。二人刚要转身,就见从他的院子里冲出一个醉熏熏的黑影“哼还想躲给本大爷过来”那人伸去手,一把扯住文良玉的胳膊那只手粗糙无比,长满了老茧,粗大的骨节好像刀子一样刻进文良玉的肉里。“哼,别以为李澜那小子护着你,你就能逃得了他算是个屁”“放开我”文良玉无力地挣扎。“小景,快去喊人”“来人哪快来人哪救命啊玉哥出事了”小景扔下琴,拼了命地边喊边往怡风馆正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