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初五”白枫的声音里面夹杂着一丝的苦楚,闷哼的开口,“初一那日秦天诺便私下给我解药把我放了,是我耽搁了一切,才导致如此主子这样,都怪我枉我贵为四国的名医之首,却救不了主子如此,如此,我还有什么用”
说罢便伸出掌便要给自己劈下去,惊得梓慕和毅风大声的呼了一声
“白枫”
此起彼伏的声音争先恐后的响起,可语诺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侧过了眼轻哼了一声,不带一丝的情绪的开口:“你有什么资格去死呢真正的该死的人不该是我吗”
这一句话让白枫生生的停下了手,这让梓慕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忙上前一把按住了白枫,生怕他再一次冲动的劈了自己
“云深是我的夫云,他所受伤也是因我而起,你不过是一个医者,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气救了云深如此,你还自怨自艾所是为何”
说着语诺转过了身子,眸子清冷的看着白枫,不屑的开口,“身为医者,只因救不了一个病者便要自绝说出去你还配做这四国的名医吗你倒是真觉得对不起云深,那便要好生的活下去,研究出这味药的解法,以为下一次中此毒之人以备不时只需”
说罢她便拂袖而去,可谁又知道她心里面的苦涩呢其实她说得没有错,真正该死的的确是自己是自己
不过经过白枫所言,的确也算是证实了秦天诺所言非假,这让她的心里不由得生起了一丝的愧疚之意,不过一切已是无妨,对于她和秦天诺之间,现在是越是不能见面便最好不见为好,免得一切的一切都让她难处
梓慕看着那里去的白色清丽的背影,心里也是一阵的酸楚,眸子里面夹杂着泪水,轻叹了一口气,哽咽的开口:“其实心里面最不容易的还是要数夫人”
白枫听闻了梓慕这么一说,眉宇里面也夹杂着一丝的无奈之色,嘴角泛起了一丝的苦笑,缓缓开口:“的确是如此最苦的还是要数夫人”
一时之间大家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眸子里面泛起了一丝的哀愁,不知道是在怜悯谁这段时间以来,云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何让他们这些跟着云深做事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白楼里面完全乱成了一片,好在林羽墨主持着大局才安抚了那一干人等,可是这群龙无首,莫非真的就要一直的这样下去当初这白楼的建立无非是因为云深,如今云深不在了,那他们又该如何处理
直到自己的身边开始出现吵吵闹闹的声音之时,语诺才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出了云府,她恍然的抬起头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今日的阳光洒在了她的头顶,如此的刺眼,让她的眸子泛起了一层层的酸涩。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的轻笑,伸出手挡住了那一抹光线,正巧挡住了她流下眼泪的眸子,可忽然耳边却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妇人的声音:“快瞧这不就是右相夫人,也便是那范家的遗孤德馨公主吗”
“对呀对呀她怎么现在还跑到了大街上来了自己的夫云是东临云家的遗孤,也算是通敌之罪了,这现在大大小小的巷子的人都知道了此事,若换做旁人都给躲了起来,她倒好,居然还跑了出来真是不要脸”爱书屋.ishuse.
另外一道尖着嗓子的声音不屑的响起。
“对呀,就是不要脸以前我们倒以为这云深是什么好人,却不想却是敌国的遗孤想要灭了我们靖洛,之前我家口子还为此伤心了一阵,如此真是死不足惜活该暴毙而死在府中”
“现在倒好,皇恩浩荡,被抄家一切财物充公只是吾皇念及旧情,才给了你们云府的人一条生路罢了”
“反正现在云深已经被削爵,这个什么云夫人又算是个什么”
听到这些议论纷纷,语诺便放下了手,心里怒火直升,拂袖伸出手指着那些指指点点的百姓,厉声呵斥道:“你们都给我住嘴云深从未想过要灭了靖洛,他一心为了你们靖洛百姓,却不想死后却被你们这些人垢话你们对得起云深这近十年来对你们的照顾吗”
这话一出,令那些百姓一下子都愣住了,却是下一刻不知道人群里面谁开口吼了一句:“那还不是云深使出的手段,故意收买人心,让我们都信奉于他你是他的夫人,自然是为了他说话,真是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你这样做是否对得起已故的范老将军”
因为这一句话,让所有愣住的百姓一下子晃过神来,皆纷纷的开口骂道:“云深这个卖国贼不要脸”
“卖国贼不要脸”
一道道的骂声此起彼伏,让语诺的面色更为难看,大声的不管她说什么,都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那些百姓也越骂越起劲,操起了手里面的菜和鸡蛋往她身上扔过来
此时,她再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所有人的叫骂声都在她的耳边响起,身上的疼意也好似感觉不到一般,只是心痛,看着面前这些人丑陋的嘴脸,嘴角泛起了一丝的苦笑。
这便是曾经云深用心守护的一群子民,这便是他用心照顾的一群百姓,如此真心如今却是这般的不信任他,这般的对待他
忽然一只鸡蛋朝着她的脸扔过过来,“砰”的一声击在了她的额头之上,蛋清和蛋黄顺着她的面颊流下下来,显得她无比的狼狈。
一大波的菜叶子鸡蛋都纷纷的扔了出来,人越来越多,身上也越来越脏,好似她根本一点都不在意一般,只是僵持着站在原地看着这些恶毒的面孔,在她面前旋转。
“砸死她”
“砸死她”
亦是不知道是谁扔了什么硬的东西出来,砸在了她的额头,竟是砸出了鲜血,一股殷红顺势流了下来,可她却是丝毫不在意一般,混合着那血腥味,却是让她脚步有些踉跄,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