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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沈桐衣因在皇宫尽心尽力发展事业而辛劳的一天。
“娘娘,到了年过三十岁宫女自愿出宫的时候,需要您拟个章程。”留夏捧着名册盈盈笑道。
“娘娘,尚衣局要裁新一季宫装了,请您先过目花样子。”安秋捧了个装着花样的托盘,轻声细语道。
“娘娘,谢采女今日踢毽子时滑了一跤扭伤了脚,去太医院请太医无人愿主动去,她宫里人在坤宁宫外求您指个太医前去。”挽冬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桐衣的脸色。
“娘娘!周桂公公在宫外求见,似是皇上现在便要召见娘娘。”小安子弯着腰,笑嘻嘻地说道。
沈桐衣一个头两个大,心中想着好歹争春没再在这时给自己找麻烦。
正当欣慰之时,争春挺直着腰捧着账目上前:“娘娘,这月账目里蜡烛的开销怕是有些不对。”
沈桐衣彻底了解自己作为皇后是不得闲的,快乐早已离她这位社畜远去,她不禁期盼起才进宫的这群秀女里能不能找出几个打下手的劳动力……咳咳,嘉行懿德堪为后宫表率的嫔妃来协理六宫分摊六宫之事。
“挽冬去太医院找新来的王太医去给谢采女诊病,争春把账目中不对之处圈出来待本宫回来看,花样子让尚衣局按品级类别整理好,明日辰时来坤宁宫细细同本宫说,宫女出宫按去年的章程行,额外多留四成不愿出宫打算做姑姑的,分到各殿以待新人入宫做领事宫女。”沈桐衣长舒口气,示意小安子随自己出宫前往养心殿。
李玄启这熊孩子没什么大事,就是无人陪他下棋寂寞了。沈桐衣不禁对小皇帝在自己忙乱时还来添麻烦的行为心生埋怨,下棋时连赢了李玄启四盘才出了口恶气。
李玄启还奇怪:“皇后阿姊竟如此擅棋,便是诸位学士尚书与朕对弈,朕也是输少赢多。”
沈桐衣干笑两声,没敢说那是大臣们让着你这半路出家的棋手,虽说你治国有天赋但下棋就是臭棋篓子一个罢了。
沈桐衣回凤仪宫时李玄启还在研究那被沈桐衣打得落花流水的一局棋,沈桐衣真心地期待:“但愿下月就能进宫的好妹妹们有人喜欢下棋,别让臭棋篓子皇帝再打扰本宫醉心事业。”
“娘娘,近来御花园西边清漪池中的睡莲开了,不如过去歇歇脚?”小安子道。
“也好。”沈桐衣点点头,打算稍微放松放松一直紧绷着的心情,选好的秀女不日便要进宫,那时怕是更没有闲暇的时候。
清漪池边,清风徐来,碧色与粉色铺满池水,风一吹便微微摇曳,漾起个清雅的弧度来。
“再往西走便是百兽园,娘娘可要去看看?”小安子接着道,“听说百兽园刚寻到了几只新的狗,那模样跟小鹿似的,湿漉漉的眼睛那叫个漂亮。”
沈桐衣笑道:“兔崽子,又收了哪个的好处?”
小安子“嘿嘿”笑着挠了挠头:“奴才这不是想着娘娘平日无趣,想给娘娘寻点趣事么。”
沈桐衣刚进入百兽园,一只不到堪堪比成年男人一只手大些的的小狗幼崽便撞到了沈桐衣脚边。
一小太监连忙抛过来跪下:“皇后娘娘恕罪,奴才不知皇后娘娘驾临,这才放幼犬出笼练些把戏,冲撞了皇后娘娘,奴才该死。”
沈桐衣低头看着在自己脚边懵懂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幼犬,瞬间被小狗这双乌黑的眼睛俘获,俯下身来摸了摸小狗的头,它的头亲昵地在沈桐衣手心蹭了蹭,让沈桐衣不禁露出个笑来。
小安子看那小太监还跪着,便抿嘴一笑,拿起自己坤宁宫总管太监的架势道:“娘娘最是宽和,自然不会与你计较。这幼犬也是有造化,与皇后娘娘有缘,它会什么把戏,让娘娘看看。”
小太监一骨碌起身,对正在沈桐衣面前摇头晃脑的小狗道了个命令:“作揖。”
沈桐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在现代倒是曾看过不少训练狗狗的视频,然而其中主角大多是看着便机灵的成年狗。这只小狗崽尚还这么小,看着又傻乎乎的,还能作揖不成?
小狗回身迷糊地看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紧张地盯着小狗,暗道:“祖宗你可别掉链子。”
似乎小太监的祈祷起了作用,小狗崽晃了晃自己的头,耳朵跟着晃了晃,随后便两条小短后腿一撑,站起身来,前爪贴在一起,快速地上下摆了两下,作了个揖。等再次四脚落地后小狗骄傲地扬起脑袋,尾巴摇得飞快。
沈桐衣被这小狗的模样逗得“扑哧”一笑,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心里真起了几分把它带回坤宁宫的念头。
然而坤宁宫早有两只原住民在,一只沉迷每日太阳正好时把自己在阳光下摊成一滩猫饼的肥橘猫南瓜,一只撒娇卖萌装乖一把好手,背地里打碎了好几个坤宁宫中花瓶还总妄想嫁祸给肥宅橘猫南瓜的波斯猫奶糕。
猫咪的领地意识极强,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接受这位外来的小狗。再加上坤宁宫中负责伺候两位猫主子的宫人也并无养狗经验,也不知行不行得通。
见沈桐衣似有为难,小安子眼睛一转,道:“娘娘若觉喜欢这小东西,不如带上这小太监一起回宫,安排在南瓜奶糕两位小主子不常去的后殿,每日只让下面的奴才带这小东西与小主子待上个把时辰就再回去,时间长了想来南瓜奶糕两位小主子便也接受了。”
沈桐衣不知这方法行不行得通,但总归坤宁宫那样大,总能给小狗一个安居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沈桐衣问那百兽园的小太监。小太监大喜,连忙叩首道:“奴才贱命小孙子。”
沈桐衣差点因这名字笑出声来,小孙子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名字滑稽,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奴才自小就进宫了,只记得自己姓孙,宫里的哥哥们便这么叫了,时间长了奴才自己也习惯了,不想再改。”
沈桐衣没用旁人,自己抱起小狗崽往坤宁宫回,小狗崽伸出舌头在沈桐衣手心舔了舔,沈桐衣喜滋滋地想,本皇宫社畜终于也成了猫狗双全的女人。
“你可走大运了,以后便来坤宁宫服侍。”小安子笑道。
小孙子连忙叩首:“谢谢安公公,安公公今日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
小安子摆摆手:“别介,真当娘娘看不出咱们在这排了场戏?娘娘是真喜欢那小狗才任咱们演,往后进了坤宁宫,你别想些有的没的,好好伺候好狗主子才是。”
小孙子唯唯应是,小安子犹豫片刻又道:“进了坤宁宫,再去太医院便有些用了。新进宫的王太医面皮子浅,你求他去给你哥哥看病就是。”
小孙子一头重重磕下:“谢安公公,我兄弟二人从今后只听安公公的吩咐,便是安公公叫我们去死,我们也绝无二话。”
小安子叹口气道:“你若真有心,便尽心听皇后娘娘的吩咐,皇后娘娘才真是你们兄弟的恩人呢。”
小孙子一边应是,一边抹着眼泪,小安子踢他一脚:“娘娘都快走远了,还不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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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桐衣最近在小狗崽身上学到一个道理。
对抗绿茶的方式就是比她更茶。
小狗崽近来已渐渐与两位原住民混熟了,南瓜在确认这只傻狗不会抢自己小鱼干后便兴致缺缺,日日趴在阳光下睡大觉,奶糕则气愤得多,暗戳戳打算把打碎的花瓶嫁祸给小狗崽,却没想到狗子比她表现得更委屈,湿漉漉的眼盯着沈桐衣,再用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看奶糕一眼,最后趴着耷拉下耳朵发出委屈的呜咽来。
简直把清白无辜,被人嫁祸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哪像傻南瓜似的一副“就算是爷又如何”的欠揍模样。
在沈桐衣安心养着这些猫猫狗狗之时,十二位恰是娇艳年纪的秀女入宫了。
最近凤仪宫的人都轻声轻脚,生怕惹了皇后娘娘不快。沈桐衣好气又好笑,连凤仪宫都没人知道自己和李玄启就是个姐弟加同事的关系,这时都怕自己捻酸吃醋心里不痛快呢。
新人进宫三天后方是觐见皇后之时,待见过皇后之后便可开始摆上绿头牌准备侍寝。
这日晚间,沈桐衣正品着御膳房徐太监呈上的一道芙蓉鸡片时,留夏走进内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就是了,吞吞吐吐做什么。”见沈桐衣面色不耐,争春冷声道。
留夏一咬牙,跪在地上低声道:“回娘娘,皇上今晚……幸了毓庆宫赵宝林。”
沈桐衣想起,这女子便是当日选秀最后时,一身浅紫气度妩媚的绝色女子。
“这事敬事房记档便是,何必特意来回我?”沈桐衣又喝了口鹿茸汤,浑不在意。
留夏福身退下,神色愤愤不平,小安子见她这模样,赶快跟了出去,道:“我说好姐姐,怎得生这么大的气?”
留夏气道:“娘娘不气,我替娘娘气,这赵宝林家世低微,靠这皮囊封了六品宝林,如今竟还坏了规矩,不等经过后天众妃觐见中宫就侍寝了?听说是她在御花园‘巧遇’皇上,多新鲜!大周尚还没有这样给中宫没脸的先例,难不成她真想当那误国的红颜祸……”
小安子脸色一变,道:“慎言!”
留夏也自知失言,撇撇嘴不再说话,觐见皇后之后才算过了明路,才能侍寝,那赵宝林当真不懂?就算赵宝林不懂,那皇上也不该如此啊。留夏搅了搅手中的帕子,气呼呼地离开了。
小安子无奈地看着留夏的背影摇摇头:“好姐姐气性怎就这么大,不过这样的事,娘娘怎会应付不来?”
坤宁宫内灯火通明,沈桐衣仍气度淡然地吃着晚膳,小安子想着“也不知娘娘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