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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慢悠悠的拖着碎步,玩着自己的指尖,一会儿看看左边高声吆喝着的小贩,一会儿又瞧瞧右边一对对夫妻带着儿子女儿选着小玩意儿。
好几次,魂不守舍的沈鱼差点儿撞到迎面而来的人,好在阿绫时刻注意着反常的沈鱼,时不时的拉她一下。
“干什么呢,没长眼睛啊,看路啊!”
就在阿绫稍微放松注意的一瞬,沈鱼撞在了一个男人怀里,沈鱼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对方一顿训斥,阿绫代沈鱼表了歉意,男人离开后,对他旁边的女子说道:“娘子,你可都看见了,是她撞的我,可不是我招惹的她啊。”
女子窃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知道啦,我家相公一表人才,这京都哪个女子不倾慕于相公你啊。”
男子又道:“可为夫却只对你一人动心,像刚才那个女的,连娘子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女子被哄得哈哈大笑起来。
阿绫听了差点儿没被恶心得吐出一口老血来,“这脸皮也真够厚的,公主,你别听他们瞎说,那男的给您提鞋都不配。”
阿绫担心沈鱼因为那对男女的话不高兴,在她发脾气之前先开口安慰,可转头看了眼沈鱼,她压根儿就没听到。
“公主,您今儿是怎么了?”阿绫担心的询问。
“我,我没事啊。”沈鱼掰着手指言不由衷的回道。
“可我见您总是心不在焉的,是在想什么事情吗?——哎哎,你们干什么——别挤啊,公主——”
只顾着说话的两人未曾注意到对面簇拥着舞狮游街过来的大批人群,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群分别冲散到了两边。
平时也没觉得集市上有这么多的人,可能是新年即将结束,在这最后的狂欢夜里,大家都出来了吧。
浩浩荡荡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尾,阿绫踮着脚尖朝对面张望着,可收入眼底的尽是乌压压的人头,恍惚间,她好像撇到一抹红色在前方晃了一下,她直觉那就是沈鱼,于是也跟着那个方向跑去。
大概花了半个时辰才彻底摆脱拥挤的人群,可站在十字路口的阿绫左顾右盼却连沈鱼的影子都没见着。
“公主——”阿绫将手圈在嘴边喊了一声,没焕到沈鱼,倒是吸引了过路人的奇怪的目光。
阿绫怕这样大声喊下去回造成不好的影响,想着沈鱼那么聪明,找不见自己的话有可能就先回去了,于是她提着罗裙,疾步朝将军府跑去了。
再说沈鱼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在人群将她挤到边上后,她便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大部队离开后,她也四处张望着寻找了阿绫一番却没找着,她猜到阿绫应该是回家了,于是自己也后一步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好巧不巧,她刚走到一岔路口的时候,又听到了女子的呼救声以及段忠放肆的荡笑声。
沈鱼顿时怒火丛生,一边骂着段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边气势汹汹的朝着暗巷里走去。
只是这一次,沈鱼没料到这一切都是段忠早就设好的阴谋,就等着引她上当了。
可能是她低估了段忠的智商,也可能是刚才的事暂时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沈鱼就那样冲到了段忠面前,正当她举起拳头准备朝着他的脸砸下去的时候,她看见段忠面前跪着的女孩儿一身中规中矩的仆人打扮。
不好!
沈鱼暗自惊呼一声,知道上了当,她刚折身准备逃跑的时候,突然被两个从天而降的人用绳网罩住了,紧接着又扑上来两个人联手将她束缚住。
沈鱼力气再大,也敌不过三四个成年男人。她扒着绳子,恶狠狠的盯着段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了我!”
沈鱼本意是想用“公主”的身份震慑住段忠,想着他再怎么顽劣,也不敢真把她这个公主抓走的。
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段忠的卑鄙,只听他哈哈大笑了几声,毫不生怯的说道:“哟,这不是刚回朝不久的公主殿下么,怎么不小心摔进我口袋里来了?”
原来段忠早就知晓了她的身份。
“你故意的。”沈鱼道。
段忠好不容易抓住了沈鱼,马上就可以报自己那日所受屈辱之仇了,可不得高兴一会儿,“公主啊公主,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少天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见着你了。”
他蹲下,平视着沈鱼的眼睛,“公主打小生活在西夏,可能对天泽的文化不太了解,今日我便教公主两个成语,叫——‘守株待兔’和‘瓮中捉鳖’,公主可学会了?”
沈鱼哼了一声:“背后偷袭,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放开我,我们两个单打独斗!”
段忠的笑就没停下来过,“我算不算男人,公主等会儿就知道了。你们几个,还不赶快将公主扶起来请到王府去!”
沈鱼察觉到了段忠的不怀好意,她的心里忽有些慌乱,“段忠,你敢!”
“有何不敢?你一个外姓公主,在朝中无权无势的,就算我杀了你,难道皇兄还会让我偿命不成?”
段忠也从沈鱼微微颤抖的声音里听出了她的害怕,这更激起了他内心的狂傲,对付像沈鱼这样骄傲的女人,什么三十六般酷刑都不会让她心生恐惧。
只有毁了她作为女人的尊严,才能彻底让她服从在自己的脚下。
段忠想着即将发生的艳事,心里激动得不行。
沈鱼被段忠的手下装进麻袋里扛进了成王府,命令手下将沈鱼丢在他的房间后,段忠解开了口袋。
手下皆被段忠遣去,沈鱼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她坐在地上,看着尽在眼前的段忠的脸,泛起一阵恶心。
段忠拉着一脸横肉,怒道:“吐吧,给你时间尽情的吐,等你成了我的女人,我看你是厌恶我呢还是厌恶你自己,哈哈!”
“段忠,你若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定要你全家偿命!”沈鱼还是害怕了,但是她知道段忠这个丧尽天良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的,为今之计,她只能拖延时间,等着阿绫她们发现她失踪后来救她。
段忠丝毫不为沈鱼的恐吓所惧,他想着就算皇帝追究下来,最多也不过是禁闭三个月,反正自己也享受了一番乐趣,三个月又算得了什么。
“是嘛,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哼哼!”说完,他便朝着沈鱼扑去。
好在沈鱼反应快,蜷起双腿朝旁边一滚,完美躲开。
“有意思,我喜欢!”段忠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朝着沈鱼伸出了手。
行动不便的沈鱼最终还是被段忠抓住了脚踝,将她拖近,好似一片好意的劝着她道:“反正你躲是躲不过了,乖乖的从了我,也好少吃些苦。”
“做梦吧你!”沈鱼一脚蹬过去,踹在段忠的胸膛上,将他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她趁机站起身,蹦跳着躲到了桌子的后方。
段忠这下彻底失去了耐心,他起身擦了下脸上的灰,咬牙切齿道:“沈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能看上你乃是你的荣幸,你最好给我乖一点!”
说完他绕过桌子去追沈鱼,沈鱼又绕着桌子跳,如此折腾了几圈后,段忠怒得一把掀翻了桌子,中间没了挡身的东西,段忠跳过去就将沈鱼按在了地上。
“嗯,真香!”段忠在沈鱼的脖子上闻了一下,“公主这性子还真得改改才好,若是你能服个软,说不定我心就软了呢?”
沈鱼浑身抖得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立刻说了一句:“世子,我错了,我不该打搅您的美事,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吧。”
段忠没想到沈鱼还真会审时度势,自己无意说了一句,她还真就服了软,不过他才不会那么好心真的放了沈鱼。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段忠道,“看在你这么乖的份儿上,我会对你温柔些的。”
沈鱼挣扎了几下依旧无济于事,她也不会真的天真到信了他的话。
段忠见沈鱼不说话了,以为是她认了命,哈哈笑了几声后,就朝着她的脸俯下去。
“啊!!!”
段忠突然嚎叫一声,捂着耳朵从沈鱼身上离开。
沈鱼啐了口血,挑眉笑道:“都说了本公主不好惹。”
段忠指着沈鱼怒道:“你简直是在找死!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沈鱼道:“信,世子的话我自然信,不过提醒世子一句,你这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的话,你这只耳朵怕是就要废了,以后京都中多了一个缺了只耳朵的小王爷,我想百姓们很乐意在产前饭后谈论谈论的。”
“你,你,你给我等着!”
段忠气急败坏的叫了手下进来,几个手下刚才听到段忠的叫声还以为他又发明了什么新鲜玩法,就没在意,如今见他指缝里不住的流血,再看那个嘴角还挂着血斜斜笑着的女子,几个男人心中一惊。
世子这是招惹了狠角色啊。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拖到柴房关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她吃的喝的,也不准任何人接近,等我处理好了伤口再来收拾她!”
段忠说完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大声喊着:“快传太医!”
他的呼喊声太过悲惨了些,以至于惊动了刚睡下的父母,成王段旭明知道自己儿子又带了个女人回府上,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的他也没想着过问,当听到院子里传来段忠急切的呼叫声后,他才唤了人进来问了情况。
一听自己儿子的耳朵被咬了,成王夫妇哪里还睡得着,匆忙的披了衣服就赶去看段忠。
成王妃还没进门就开始哭哭啼啼的,被成王训了两句后,只好忍下。
“儿啊,你跟娘说是谁咬得你,娘让人缝了她的嘴!”成王妃捧着儿子的头左看右看,实在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成王只是说了句,“硬来不行,你就不知道换个方式?你看把自己弄得,说吧,今儿又是谁家的姑娘?”
段忠也没打算瞒着二老了,龇牙咧嘴的回了句:“将军府的。”
成王只当是将军府的丫鬟,没想问,却听到儿子又说了句:“公主。”
“什么!”成王惊得差点儿摔在地上,“你小子也太胆大包天了,公主你也敢动!”
段忠还没说话,护儿心切的成王妃先道:“呸!什么公主啊,我看是悍妇才对,好端端的将忠儿咬成这样。”
“好端端?”成王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是你儿子要对人家行不轨之事!”
成王妃又道:“就算如此,那也是她的福分,她一个徒有其名的公主又如何配得上我的儿子!”
成王哼了一声,没再理会,只问了一句:“那她现在在哪儿?”
段忠道:“柴房关着呢。这事儿你们就别管了,等会儿我自会处理。”
“怎么处理?弄不好就是杀头的罪!”成王焦虑道。
“父王不用担心,我不会给她说出这件事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