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止有银花楼、雁声稀。

银花楼周围开满银色的小花,整座楼都被小花包围,屋顶房檐随处可见的攀着藤蔓的银色花朵。

通往这座楼的路边也开满了花,五瓣花,银色,花蕊淡淡的浅银色,藤蔓像浅玉翡翠一般。

繁殖的很慢,若是有人经过轻轻一碰,这花就凋谢了,因为娇贵所以不轻易触碰它,原本只是房中开了一株,后来发展成整个楼都被包围,故也因此得名。

银花有镇静的作用,越靠近银花楼越觉得心里宁静,这里不远处靠近藏书阁,从藏书阁最大的窗户看过去,就能瞧见远远的一片银花熠熠生辉。

雁声稀顾名思义就是大雁的声音都很稀少,辨认不清,这里没有大雁,鸟类都不曾见过。

仰止地势偏高,许多鸟类就聚集在山腰的密林之中,雁声稀在仰止最高点,那里有一处圆形练武场,四周雕刻了八只大雁的雕像屹立在练武场。

这里风大,地势高,有居高临下之感,仰止的弟子每个月都会在这里比试一番。

不寂有明昙阁、一水涧。

不寂四周环水,虽是山中,水涧很多,有一处深水,水平海深,波澜壮阔,石头滴答滴答滴水的声音空灵悦耳,得名一水涧。

一条蜿蜒河流转了个弯又回到水中,没有人知道源头也不知道流往何处,若是有人,水会翻涌不止,所以不寂的弟子也很少去一水涧。

但是站在高山上看大雨磅礴噼里啪啦砸在水面上,心里说不出的肆意畅快,于是一水涧倒也成了不寂的一大特色。

明昙阁呢,浅滩之上的阁楼,像是盛开在水上,也没有什么玄妙,其实也就是是水花形成的水花,浪花朵朵,转瞬即逝,这浅水里脚下,步步生莲。

听渺主攻医理,奇珍异草居多,这些不在话下,比较出名的就是救死扶伤的听渺阁和墨香冢。

听渺阁是听渺最大最宽敞的阁楼,有三庭五园,从天行州上山求医的病人大多也在听渺阁,其实真正盛名的原因还是因为大部分听渺的弟子都在此处,虽然身受重伤,但是来来往往那么多“仙子”,也是值得。

墨香冢存放了天行州所有奇花异草,有的已经不能种植培育,也用幻术变了一个模子存在其中,也可以说是天行州最完善的奇珍阁。

穆一尘带着千岄和泽鸣几天内逛完了三剑宗,将出名的不出名的都看了一遍,泽鸣更加喜欢三剑宗了,千岄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三剑宗的宝贝果然是多,就是你们穿的怎么也不同有什么讲究吗”

“仰止弟子剑穗不同,听渺玉簪不同,不寂腰间坠玉佩,初级弟子白色,中级淡蓝色,高级墨色,真传或者关门弟子绛紫色,不过剑穗上的玉珠、玉佩、玉簪上面都刻有自己的名字。”穆一尘解释道,“修习需要更换的,会再领个新的。”

“你的呢”千岄似乎没有看见过穆一尘佩戴过那些,他用的佩剑也是初级弟子用的最简单的佩剑。

“我有师父送的琉璃紫金葫芦,不过最初我也是有一块玉佩的,是穆师伯将我从山下捡了回来,所以最开始我在不寂。”穆一尘摊开掌心,手中立即浮现一块白玉玉佩,他将玉佩递给千岄。

千岄接过,玉佩上果然刻了一个尘字,她晃了晃玉佩,“若是遇见同名的该如何”

“你翻过来。”

翻转过来,另一面的玉佩刻着一个一字,玉佩在手里沉甸甸的,千岄笑笑,“原来如此。”

她伸出手准备将玉佩还给他,穆一尘摇头没有收,“你拿着吧。”

千岄毫不客气,揣进了袖子里,“你这玉佩还能值些钱呢,哪天银子不够了当酒喝。”

“到了练功的时候了。”穆一尘提醒道,泽鸣立即去了别处,千岄和穆一尘又来到一处寒潭。

整个寒潭都透着冰冷,穆一尘端着热汤,千岄接过一饮而尽。

每日她都要泡在这寒潭之中两个时辰,喝下穆一尘端过来的热汤,两个时辰勉勉强强也能捱过去。

就是每次泡完之后浑身无力,脸色苍白,都是穆一尘抱着她出寒潭。

每一次她都拽着穆一尘的袖子,艰难的问他,时辰是不是到了,一双玉臂泡的发白,像两节玉藕。

“你的体质许是不适合这么练,不如换个方法,这样太遭罪了。”穆一尘有些于心不忍,每一次千岄都像褪了半条命一般。

千岄每次都搪塞过去,她不希望穆一尘觉得亏欠了她。

另一边的数寒星。

几天前,既明复命已经除去了不寂大弟子七谏。

六离和七谏是不寂有名的弟子,两人对阵法都十分有研究,当初在绵雾城六离出口辱骂了青烛,七谏也跟着附和了。

骂的不是很好听,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白孤吟始终惦记着,于是直接让既明结果了他。

这是数寒星第二次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出手,只不过这一次死的是不寂的一名弟子。

“老白你让既明出手,就是收拾一个不寂的弟子”青烛乐了,平时瞧他一本正经的,结果他比他还不靠谱,费那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一个小弟子,好歹也收拾个长老啊,既明又不是不可以。

“我要是收拾了长老,你怕是要翻天了。”白孤吟一下就猜中了青烛的心事。

“老白,等空闲了我们出去玩玩”

“天行州哪处奇景你没有看过你还想去哪玩”白孤吟是真的不确定青烛说的玩玩,是只是游玩,还是将那里搅和的不得安生。

“仰止近日天空有祥瑞出现,似乎是有好事,这异像不亚于我们当年出生的景象,说不定三剑宗寻了什么好的宝贝也不一定,我们偷偷去瞧瞧,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乱来。”青烛信誓旦旦打着包票,白孤吟是一点也不相信。

“是因为灵兽,不必去看了。”白孤吟见招拆招。

“你如何知道你又没有去看。”青烛一下子就明白了,“你在三剑宗里面还安排的人手,老白啊老白,平时看不出来,你其实不也对三剑宗很上心。”

“三剑宗视我们为眼中钉,欲杀之而后快,不得不防。”

“那我们数寒星岂非也有三剑宗的奸细,有趣有趣,我就去寻寻看有没有奸细好了。”

白孤吟没有接话,嘴角微微扬起,他可以确定三剑宗有他的人,但是数寒星一定不会有三剑宗的人。

能入数寒星的都是体内戾气过重,不适宜修行的人,连三剑宗的初试都过不了,即使有三剑宗弟子故意牺牲自己,来数寒星潜伏,不出数月也会被同化。

不一样的人在数寒星看起来就十分扎眼,要么十分强大,要么就不是同类。

数寒星有三大护卫,不过性情也十分古怪,比如说既明,没有入数寒星之前是个俗人,头发是入数寒星第二日剃的,只有一个要求,给他一片桃林。

白孤吟给了,他就在桃林里一呆就是数年,无事喊他是不会轻易出来的,桃林的桃树摸不得,桃子吃不得,连桃花都看不得,那一片只有他一人。

非紧急之事白孤吟也不会任命于他,只不过七谏的事情白孤吟不好亲自动手,即便是既明出去办事了,也会留个分身在桃林看着,若是这个时候有人闯进桃林,白孤吟不会怀疑不管既明在干什么任务都会立马赶回来。

所以春醉卧也渐渐成了一个众所周知的不是禁区的禁区,连青烛也不想招惹他,前几次可能觉得新鲜,有人居然为了桃树跟他大打出手,后来青烛就知道了,这不是打架,这是用生命在战斗,打的青烛也是很疲惫。

第二位名唤俸秋,羽族人,轻功最是了得,几乎是看不见人影,比一般人的腿脚要好上百倍,旁人不说打斗,近身都十分艰难。

这位并不久居数寒星,她的性子野,而且善于易容,可能是天行州里不起眼的任何人,她的情报也往往更加准确,白孤吟也没有特意要求她要住在数寒星,赐给她一块腰牌可以随意出入数寒星。

算起来,白孤吟都有两百年没有见过她了,每年她倒是会送上许多奇闻妙事到数寒星,除了偶尔会加急送一些紧要事件,白孤吟特意为她留了间宽敞的大屋子,屋内陈列许多书架,命人将她送回来的消息,有的可以编写成册。

渐渐一个就形成了一个书阁,也不知道俸秋有没有回来看过。

第三位不算是人了,以前是火灵赋的稀缺高手,和白孤吟过招败下阵来,被伤了肉身,白孤吟将其收入特制灯笼之中,也就是青烛现在手里握着的那个绿烛灯笼。

可以烧人不烧物,也可以烧物不烧人,全凭主人意志决定,而且这烛火十分难缠,一旦沾染就迅速侵占全身,火势过猛,一般的凡水根本就浇不灭,需要渡了灵气的水才能扑灭。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