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句“满城尽带黄金甲”,“满城”是说菊花无处不有,遍满京都;“尽带”是说这遍满长安的菊花,无一例外地全都披上了黄金甲。“满”、“尽”二字,则状摹出菊花夺魁天下时的奇观——重阳佳节,菊花盛开,整个长安成了菊花的世界,这就充分展示出农民革命风暴摧旧更新、主宰一切的胜利前景。

他慢慢读者这几句话,思路却突然中断。

辛畏啊辛畏,你这个傻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要瞒着我们?

你知不知道,你很危险。

不管是身体,还是处境,都叫四人担忧。

姚远默默听着,双手支着嘴和下巴,闻言无声良久,他不想给他带来负面情绪,于是找个由头下线。

“大意是“菊花盛开后其他花都凋零了”。《唐诗鉴赏辞典》里是这样说的:菊花开时,百花都已凋零。”战眉最后在纸上这样写道。

陈掩静静想着,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植物气息,“什么味道?”

她没反应过来,直接问道。

转头时那阿姨却早已倒过去多时,“阿姨?”她撑起胳膊探身上前,去测她鼻息……

还好,只是昏睡了过去……

女生却直直倒了下去。

“嗤!——”出租车开到路边,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地摩擦声,刹车之后。

“吱——”

司机下车,摘下鸭舌帽理理头发,他出了很多汗,下车立即给那边打了电话,声音粗声粗气:“喂,人截下来了。”

对方说了什么,他这边一直点头,卑躬屈膝地习惯显示了他的身份——组织里的走狗。

陈掩睁开眼睛,蹒跚起身,努力看着那人的样子,想要给成嗔和姚远他们留下线索,挣扎时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不对。她用仅剩地体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后甩甩头,果然还是那个迷香……

那个人的特征……

特征……

他的脖子后有一只红色纹身。

怪鸟……

扯住车门把手的手松开,她跌倒下去。

她对着蓝牙手表说了两个字。

“怪鸟。”然后不肯关上眼,使劲掐着自己的手臂,明明眼泪的痛楚已经滑下来,脑子却麻木了。

变异的迷香……

她还想要提醒他们,却听到了脚步声渐渐走近。

于是扯下腕间手表,小心藏在手中。

又是急刹车的声音,数双穿着马丁靴的人齐齐从吉普上跳下来,有女人打开车门,抱起陈掩。

女人臂膀健硕有力,为避免暴露她不敢睁眼去看她的长相。

“什么事?”有人来到她面前,她抱着她转身去找来人的方向,无人看她,她借着转过来的惯力扬起手臂,趁机把蓝牙手表甩了出去!

手表跌落到草地里,滚落隐藏之后,她晕了过去。

“一会把她送到s市的基地里去。总部指令。”然后那人转身,眉目张扬,抱着她的女人心中引起一阵烦与厌恶,真能装。

面上却只是撇了撇嘴,带着女生来到后座。

这里到底是监狱,还是密封的屋子?

陈掩抬头,看着这个几乎密闭的房间,这是她到这的第三天,这里是距离a市遥远接近云南的s市。

有人给她按时送饭。她抬头说了句谢谢,那姑娘果然看着她的脸色松和一阵,就是要等到她对我的戒心全部放下……

然后,一击中的!对面人拿出饭拿出筷子,微笑道,“可以吃饭了。”

陈掩站起身活动活动肩膀过来。

她坐下来撕开筷子封皮开始吃饭。也不知道这两天成嗔他们找到那个手表没有……

那一边,成嗔和姚远战眉当天循着车轮印子来找,看到阿姨晕倒,然后得知陈掩是被辛畏送回来的。

“一定有线索留下来。”姚远断定。

“对。”成嗔点点头,“陈掩那么聪明细心,一定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战眉踩到草坪里,低头拨开上面地草和泥土,“是这个吗?”

“这是陈掩的。”姚远和成嗔过来,这是他之前给陈掩定制的,前段时间才送到。

“有录音。”他翻过来看,却又面如土色,“没电了。”

待到回去充电加急修复,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

我记得当时姚远失踪,陈掩遇到很多事。

战眉道,成嗔也开始接着回忆。当时陈掩晕倒,叔叔阿姨叫她来安慰陈掩,然后姑娘把卡拿走,给姚远攒了下来……之后陈掩说那时候来不及感伤,她收拾收拾又回去给两位老人家做饭了。

菜市场上,她提着大包小裹从一众大妈中使了好大劲冲出来,没想到还没走两步就撞上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她,后脖颈还纹了一只红色的怪鸟纹身。

她被撞得趔趄,装着猪猪和菜的塑料袋散开,摊贩上本就廉价的塑料袋如今更是被地面磨破了,一大块猪肉和她的眼镜摔在一起,她整个一个狼狈不已,那人却分毫未损,只是停下来揉了揉肩膀。

陈掩急了,想要上去理论一番,“喂,朋友,撞到人了好歹说句不好意思吧?”

她的手刚搭到他的肩膀,那人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似得,一个激灵,迅速跳开,与此同时转过身,冷冷道:“是你先撞到我的。”

嗬——好一个厚脸皮!然而更让她吃惊的是那人脖子上挂的项链,赫然正是姚饶失踪之前她送给他的那条!

“链子呢?”“什么链子?”记忆电光石火般在脑海里被拼凑出来,她眯了眯眼睛,不错,就是她之前要给他的那条,姚饶失踪,她晕倒,链子也不见了。

这时候换她跟孙子似得了,心里急得不行,面上却只能故作镇定:“你这链子挺别致啊!”

那人如她所料一般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管你什么事!”

就是那个人!回忆到此为止,陈掩敲定,果然,他们和当时带走姚远的人一样,都是来源同一个组织。

只是阴谋升级。

对付他们的东西也是越来越狠毒了。

果然有鬼!循循善诱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她拦住对方,目光凶狠道:“你这链子是别人的,现在他失踪了,我看就是你把人偷偷藏起来了!”还吓唬他要去派出所报警处理,说着掏出手机,对方吓得不轻,很是痛心的解下脖子上的链子,一脸愤懑地看着陈掩,“我捡的,算我倒霉!”

陈掩心下大喜,巴不得对方赶紧离开,她赶紧蹲回原来的位置上用t恤一角擦着链子,好像得到了什么珍宝一样。

她全神贯注,自然没发现身后的人并未离开,而是走了几步又悄悄饶了回来。

塑料袋上的眼镜也被她细心擦拭着,上面有被猪肉蹭到的油垢,她拿手用力抹了几下。

陈掩对着镜片呵了一口气,镜片上的迷雾氤氲开来,渐渐映出身后人的身影。

有人把背包对着她大力砸下!毕竟少有实战经验,她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大脑已经先一步的麻痹了她的身体,只是呆呆的愣住,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本姑娘我就要命丧于此了。

姚饶,我等不到你回来了。

她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和打斗声,她放下护住头部的胳膊,小心睁眼,发现在身前挡住的,是许久不见的姚饶。

高大少年面容冷峻,胳膊死死捏住那人砸下的拳头,背包被他用另一手拎着,立在陈掩身前逆着光,目光冰冷,许是在她身前挡了光的缘故,陈掩此刻觉得他侧脸的下颌角晃得让人睁不开眼。

帅……

对方被他死死把着,架势又占下风,此刻直接被吓傻了一般,姚饶冷哼一声放开,把手上的背包带子随意丢了出去,对方忙不迭地捡起,丢下一句“有眼不识泰山”然后慌乱逃走了。

陈掩站起来,看着此刻面前的姚饶突然有些恍惚,她喉咙有些紧,艰涩开口道:“你、你回来了。”

她的表情一定不算好看,不然为什么姚饶只是冷冷暼她一眼然后走了呢?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惊觉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她的眼镜不见了的话。

对,眼镜。她从沙发上突地坐起来,在背包里摸了许久也没看到那个眼镜。

“链子呢?”她紧张起来,把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在一阵叮叮当当中翻了很久,最后终于瘫了下来。

没了,都没了。

只因为那眼镜是几年前的陈掩生日,姚饶花了一个月的兼职得钱送的,陈掩舍不得戴,宝贝得不行。然而此刻却像买它的人一样,怎么都找不到了。

你说也是可笑,她灌了口酒,想起曾经在成嗔面前的吐槽,也是醉酒后的歇斯底里,“我脾气不好,朋友也不多,你拒绝我的那天我觉得好像天都要塌了……可为什么,现在姚饶走了,我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呢……”成嗔看着恸哭捶着头的某个人,一向待人高冷的她此刻竟有些感慨,心下有些五味杂陈,面上更是复杂,只是当时陈掩光顾着低头喝酒,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她正沮丧,电脑的邮箱提示音响起,她闭上眼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莫名地想要躲避什么,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电脑面前,发件人显示是成嗔,鼠标划过邮件界面的一瞬间,她屏住了呼吸,那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