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给人的就是雷厉风行的感觉,不像是能藏着掖着的人,所以我询问他是不是还有事。

“也没有啦,我就是想问问,凭借你张队的经验,觉得这图书馆的失火,能不能定性了?”冯队长开口问道。

“肯定不行啊,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明白,我可不确定。”我如是答道。

“别谦虚啦,你办的福音康复院案,我可是听人说起过,你的表现可神了,我还蛮佩服你的,还想着什么时候能找你讨教讨教,没想到机缘巧合给我在这里碰上了。”冯队长对我客气地说道。

“您过奖了,我这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笑着回复他说,“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可不神,换了别人,照样能破掉的。”

“你这还是谦虚,他就跟我讲,你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过于谦虚。”

冯队长此时倒不跟我客气,放佛和我很熟悉的样子,而我倒是好奇,那个“他”究竟是谁,于是我问出了这个疑惑。

“岑飞啊!他替康复院做安保,后来失职被开除,要不是你,他可真是名誉扫地。”

原来是他,我好像从来不知道,这小子还会在外面如此的夸我,还当他一直觉得自己最厉害呢。

没有想到的是,岑飞和冯队长居然是莫逆之交,过去没工作时,就是朋友了,故而彼此很是了解,也经常交流,对于我的事,岑飞确实透露给他不少。

“真是过奖了,冯队长,再这样夸下去,我快要飘了。”我笑着回复说,心中确实美滋滋的,但绝对不会因此而自满,“对了,既然你们这么熟悉,对于岑飞,你能不能跟我介绍介绍?”

这个人,我在警校虽然有过接触,但却不熟。

现在和他一起办了几次案子,都是我找他帮忙,只知道他的身手了得,推理也不错,但实在是有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味道,给人总是留下一层神秘感。

冯队长毫无隐晦,打开了话匣子,“其实吧,这个岑飞我现在见的也很少,这家伙喜欢到处跑,过去做安保的时候,有公司限制,还能老实点,现在自己干,那更是找不到人。上个月我们同学聚会,他才出现的,结果饭没吃完,就说又有事,又跑掉了。”

“那他最近在忙些啥?”我好奇不已。

“还是做安保啊,只不过过去是给别人打工,现在是自己干,手下不知道有几个人,恐怕就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稍微有些明白了,岑飞这不叫安保,这叫保镖,上次帮我查巴力,也是以私人身份接的。难怪冯队长只知道福音康复院的案子,并没有提到刚刚发生的百子村事件,这个时间段,岑飞并未在他的眼前出现过。

“岑飞他其实还是很让我佩服的。”冯队长继续介绍说,“身手好、本事大,嫉恶如仇,虽然说话做事看着随意,但绝对是充满正义感的,都是做的好事,如果有黑帮或者什么不正当的人请他,即便出再多的钱,他也是不肯的。”

“原来是这样,多谢你了,我现在也是对他更加好奇,过去我们在警校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老师都夸他,但喜欢独来独往,现在还一点都没变。”我感慨道。

“是啊是啊,我看你们刑侦大队,正是缺这样的人才,要不找个机会,把他给吸纳进去?”冯队长笑着提议道。

我也乐了,“您这么了解他,我可没有办法请动这尊大神,再说那些安保的佣金,可比我们这死工资高多了。”

正当我俩聊的起劲时,林岚走了过来,告诉我马东明院长闻讯赶回学校了。

于是,我拜托冯队长收拾现场,然后下楼去见马院长。

已到了后半夜,外面寒风阵阵,也难为马院长跑过来,他的年纪毕竟不小了。

见到了我,他颤颤巍巍地走了来,握住了我的手,“张警官啊,我听说图书馆燃起了大火,吓得立马赶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您放心吧,火已经被扑灭了,”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替他披上,“您老还是回去休息吧,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身子。”

“不不,作为一校之长,遇事怎么能袖手旁观。”马东明婉拒了我的好意,不过立刻也打了个喷嚏,“我想上去看看,不知道行不行?”

“这恐怕不方便,上面还在停电,而且消防也在收拾火场,您上去不安全。”我没有让他去图书馆,除了说出来的原因,还有深层次的考虑,只是不便明说罢了。

马东明擦了擦鼻子,胡须随风飘逸,脸上露出的为难之色,“哎!真是作孽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队长,我们学校对于防火的工作,是很认真的,真的不该出现这样严重的事故。”

我点了点头,回道,“消防队已经跟我说了,你们的安全检查并没有问题,事情还需要调查。马院长,您知道馆长平时几点下班吗?”

他稍微愣了一下,疑惑地望着我,“规定是五点半,但馆长不受限制,怎么了,他是不是没在?”

“那倒不是,如果不在倒好了。”我顿了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馆长他被发现在办公室里,昏死了过去。”

“不会吧?”马院长立刻表现出惊讶的神色,然后眼睛一张一合,显然是眼前发黑。

“您别急,我们已经将馆长送到医院抢救去了,”我赶紧扶住了他,安慰了一句,“我当时看了,他没有被火烧着,应该是吸入了过量烟,您不用太担心。”

说是这样说,但馆长的情况,其实还是挺重的,我怕马院长承受不住,刻意用平和的语气说出。

马东明还是被吓着了,站都站不稳,我左右也没别的事,便跟林岚一块,扶着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那里毕竟有电,又比较暖和,另外我还有事情想跟他了解。

回到办公室,马东明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和我们初次见面时的自信满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在明面是院长,代表了权威和形象,可到了私底下,毕竟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让人看了颇为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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