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态度，依女士倒是并不回避，她告诉我说，自己和馆长是老夫老妻，虽然还保存着婚姻关系，但那仅仅是法律层面上的。

在实际生活中，他们见面很少，馆长也经常不回家住，至于感情，那就只剩下多年来积淀下来的那么一些，互相都不太管着，为了孩子，才这么将就着过。

如此的话，她的态度确实能够理解，作为貌合神离的夫妻，之间并没有那么浓厚的爱，自然也就没那么关心了。

但也是因为这样，依女士对丈夫最近几年来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平时的生活状况，都不是很了解，也就无法给我们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从对于两位受害者亲属的查访中，我们并没有得到太多的东西，唯一了解到的，就是丁芬芬后面两个月的情绪和精神状态，或许跟她那个从未露面的男朋友有关系。

案件的进展非常缓慢，这让郭局长也耐不住性子，亲自跑到我办公室里面来责问。

“小张啊，你们三大队成立之后，一直都咱们警局的排头兵，所以医学院骷髅案，我看二大队没有什么突破，才交给你们来处理。结果呢，你不仅一点头绪都没，这又差点烧死个人。”局长抱怨地说道。

“局长，骷髅的情况的确和其他被害者不同，它什么线索都没留下，我们光是查它的身份，就废了大半的精力，而这个死者又和外界交往很少，的确很难调查。”我如是答道。

“嘿，你这小子，没进展还有理了，我知道很困难，可困难不能当借口，总不能难查都查不出来吧！”郭局长略带调侃地斥责，继续说道，“那你说，现在想怎么着？”

我听得出来，局长是心里着急，绝对不是刻意要为难我，但这个问题，的确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这个案子让我感到困惑，明明看起来有很多关联的地方，却始终找不到能够连接起来的那根线。而所有的不正常和疑点，经过排查后，又都无法留下任何不对劲的证据。

郭局长见我不发声，又催着我说，“你要是没辙，那我提议，把骷髅案和图书馆失火案并案侦查，两件案子的线索一起使用。”

“这可不行哪！”我没等局长说完，当即开口否定，“虽然受害者都来自一处，可没有任何迹象证明这两件案子有关系，而且图书馆失火也没有定性为刑案，肯定不能跟骷髅案并在一起。”

“对嘛！你这不是有看法的嘛！”局长话锋一转，痴痴地瞧着我的眼睛。

真是没想到，郭局长居然这样诈我，他那么严肃的领导，也有这么个计策。

我挠了挠头，在他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真的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局长，我看还是分开来调查吧，如果有并案的条件，我再向跟您汇报。”我坚定地说道。

“这就好，江林医学院在我们江林乃至全国，都是有名气的，千万要谨慎啊！”他提醒我说。

“您放心吧，我清楚里面的轻重，我马上就回去。”

按照安排，询问无果后，还得重回现场。从馆长的老婆那里，我们得到了一条消息，那便是馆长并不常在家住，而是经常留宿在学校为老师准备的单身公寓里面。

馆长对和妻子的感情平淡也丝毫没有隐晦的意思，公开地住在校园里，在我们去到公寓时，管理人员便直接带我们进到了馆长的房间内。

郭局长有一句话显然没有说错，江林医学院的名气大，条件自然也好，这老师的单身公寓，看上去都很不错。虽然不算奢华，但也是精致的装修，每间都有客厅、卧室和洗手间，面积足够两个人或者一对夫妻居住。

馆长的房间在公寓的顶层，管理说他喜欢清静，所以特意选择了最上面这层。而顶层的话，除了馆长住，就没有别人了，因为这里没有电梯，一般人不想爬这么高。

这次我是带着郭晓晓过来的，她是女生，心思细致，加上记忆力超强，搜查的功夫也是队里最棒的。

房间内摆放的东西较为凌乱，几件换下了的衣服随意地被放置在椅子上面，运动鞋则东一只西一只地散在两处，桌子上甚至还有早饭后留下的碗筷。

很显然，馆长的个人生活较为慵懒，至少不爱收拾，这倒符合一个男人独自居住的特点。

管理员先行告退，郭晓晓则是认真地搜索起来。我们实际上并没有搜查令，因为馆长的受伤无法证实为刑事案件，所以我们是以替他老婆找东西的名义进来的，当然了我也是在依女士回家前，的的确确是得到了她的同意，这也算是一种合理的办案手段吧。

我简单地替他将外面的客厅收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我有进入卫生间，仔细环顾，发现里面都是单人的脱鞋、毛巾和洗漱用品，且都是男士所用。

在最里侧的淋浴室，还有没有流干的水和头发，都为短发，毛巾上残余的也是如此。这至少说明，这里并没有女性常住。

“队长，您快进来看看。”此时，在房间里传来了郭晓晓的声音。

于是，我从卫生间出去，到了房间，看见她正在往抽屉里看着什么。

“晓晓，你找到什么了？”我近前问道。

她将抽屉完全打开，里面有一个黑色的皮包，再打开，是一个大号的信封，郭晓晓已经拆开了。

在她的手里，我看见的是很多张洗出来的照片，非常清晰，上面的内容，则是难以描述。

所有的照片上，都是女生，且为不同的人，但关键不是有这些照片，而是这些照片上的女性，居然全部都是一丝不挂的，完全没有穿衣服。

我粗略翻了一遍，感觉郭晓晓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连忙把照片还塞到了她的手里。

尽管是在办事，但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看那些女生，确实不大好，何况还要其他女孩子在场。

“队长，别不好意思嘛！”郭晓晓开口想破除我的尴尬，结果却适得其反，搞得我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让她收好自己看。

但在这儿找到这么多的裸照，可以说明，馆长肯定是有问题的。

“队长，您看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