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这才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使劲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抽着嗓子回我说,“对的,就是这个人,是这个大叔开车来接秦悦的。”

果然是他,这就不会错了,人证物证齐全,许国庆果然和秦悦也有那种关系。

“是不是这个人害死了秦悦,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抓住他呀!”小萍依然哭着说道。

警察叔叔?

我有些无语地挠了挠脑袋,我也就比她大个几岁的样子,有这么老吗?

好吧,反正也不能和妹子计较,我抚慰道,“现在还在查,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你就先回去好不好?”

小萍没有回答,依然用愤怒地眼神盯着照片上面的许国庆。

我看她这个模样,真怕小姑娘想不开,自己去找许国庆,不过还好,她要想找到许国庆,估计也不大可能。

“张队长,您这没事吧?”突然,有人从里面钻出脑袋,站到了我和小萍当中。

我一瞧,是汪馨遥的男朋友,那个修车工谢二牛。今天的他,穿了件白衬衫,全身很干净,不像之前在修车店里那样邋遢,现在看着倒是帅气了不少。

“二牛,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哦,还是那次聚赌的事情,你们的人让我来再做个笔录,好像要起诉庄家吧。”谢二牛答着,眼神却好奇地看着依然在哭的小萍,脸上甚至露出了坏笑。

“你小子,笑什么笑?正好,交给你一个任务!”我突发奇想。

谢二牛赶紧收起了笑容,“张队,有事您尽管吩咐好了。”

我把他的脑袋从我这边又给拧过去,对着小萍,“这个小姑娘,她的朋友出了点事,心情不好,你就好好陪陪她吧,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不是吧?”

不只是谢二牛,就连一直陷在悲痛里不能自拔地小萍,都不由自主地惊讶地望着我。

“怎么不是了?这就是交给你的任务,一定要照顾好人家,如果出了问题,我可要找你麻烦的!”

我没有再给他们争辩的机会,直接把小萍暂时托付给了谢二牛,有了这么多次的交往,我能感觉出来,谢二牛这个小伙子其实很不错,至少靠谱,让他陪下小萍,也算给我解围了。

现在,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除了等待,好像也没有其他可以处置的工作了。

我伸了伸懒腰,脑海里回顾跳楼案发生来的每个细节,不知不觉地就靠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还做了梦,梦里出现了父亲的身影,他正穿着囚服,和我隔着探视窗四目相望。他的嘴巴在动,但说的话我却听不见,我想和他说话,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

我很焦急,想拍打前面的窗户,甚至想打破它,可却徒劳无功。

“队长,喂,阎旭!”

一番挣扎后,我被惊醒,抬起朦胧的眼睛,看见是刘慕在叫我。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这儿不是监狱,而是办公室,哦,我刚刚真的是在做梦,这会儿总算清醒了过来。

刘慕又叫我,“你这睡得可真沉,手机响了多少回了,你都听不见了。”

我这才注意到,放在桌旁的手机,的确还在响动,我真是睡过去了,一点都没听见。

过去拿起它,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我的睡意顿时全无,因为那儿显示的是堂妹张云溪的名字。一般来说,她没有别的事情会找我,联系我,都会和父亲有关系。

这次,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直到电话铃自动结束,我都在发愣,没有接通,过了会,才缓过神来,回拨了过去。

“喂,哥啊,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在忙。”张云溪传来焦急的声音。

“没事,怎么了?是不是……”

我想问的是我爸怎么了,但我坐在办公室里,旁边有不少人,便不好开口。

但张云溪是能听懂的,她马上告诉我说,“没有,你爸好好的,就是法院来了消息,你爸的案子明天就要开庭审理了,让我通知他的直系亲属,可以到场旁听。”

等了许久,总算要开审了,我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刻,因为我总觉得,父亲是被冤枉的,或许在经过长期调查后,他会被无罪释放的。

了解了时间地点,我放心了电话,转而对刘慕说道,“明天我有点事,帮我请个假,我先回去了。”

“天一!”他叫住了我,“你等下,我们出来说。”

刘慕把我带到了走廊边上,小声问道,“你从来没有请过假,明天是不是因为你爸爸的事情?”

“嗯。”我点了点头,并不愿意多说,更不想和刘慕谈此事。

“我听说了,最近要开庭,电话来找你,真是这事啊?阎旭,你听我的,明天你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刘慕劝我说。

我顿时来了火气,反驳他,“你既然知道那是我父亲的事情,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怎么能不出席?”

刘慕举起了手掌,拦在我嘴边,意思我别声张,“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去的话如果被媒体抓到,你就会有麻烦,说不定会影响你的仕途。”

“我的仕途?我看我爸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再说工作怎么能有我父亲重要?”我的确有些气愤了,刘慕三番五次地拦我,张云溪也是,说是为了我好,可我不能不管我爸呀!

“小声点,跟你怎么说不明白的呢?”刘慕表现的很是无奈,“你不要觉得我抓了你爸,我就是坏人,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必须先学会保护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突然觉得,刘慕是话中有话,其实,他每一次都是这样的。

刘慕连忙摆手,知道自己言多必失,表示自己不说了。

“阎旭,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记住一条,你必须要保证自己不受牵连。”刘慕拍了拍我肩膀,情绪不像之前那么激动,也许是知道劝服不了我,但依然坚持他的观点。

好像所有人,知道此事的,都是想让我和父亲撇清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依然想不明白,但自从他被抓走,我就没有见过他,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我是不会错过的。所以,我还是通知张云溪,明天等我一起去法院出席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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