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时候起呢？他就对人界的这些东西没那么大的兴趣了。“如今，自然也是喜欢凑一凑热闹的。”这个问题他没空细究，便咧嘴笑了笑，冲天灵说道。

索性天灵心情不错，没有再追着细问下去，而是拉着墨尘问起来天界的节日来。墨尘拗不过，思来想去，便开口解释道：“并没有什么年节，各个仙人遇有喜事倒是会邀上三五好友聚；若说这天界大聚，说起来，便是蟠桃宴上罢。”

“蟠桃宴？”天灵听的眼都直了，直叹：“原来真的有蟠桃宴呐……”说到这里，她一双大眼睛盯住墨尘，问：“如此说来，你吃过蟠桃？”

天灵问出这话，白夜离险些噗嗤笑出来，心中暗道：王母的蟠桃不知道被你吃了多少，如今竟然眼馋上了。

墨尘倒是没有白夜离那么大反应，闻言笑笑，摇头道：“大小姐说笑了，我墨尘身份低微，只是有幸坐在角落参加过蟠桃宴，但并未尝过蟠桃滋味。”

天灵原本还颇为期待，听到墨尘这么说，神情转而失落起来，惋惜道：“看你们很厉害，竟然连蟠桃都没资格品尝。”

“此言差矣”，白夜离清清嗓子打断她，指指自己鼻头，咧嘴道：“他没资格，小爷我可是吃过不少的！”

“你？！”天灵闻言，将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白夜离打量一番，又将一旁的墨尘仔细看过，皱起眉头，说道：“怎么看你也不如他，足见你这话，不可信。”

“哼”，白夜离不服气地冷哼一声，道：“我不如他，那是……，那是我年轻轻，修为自然比不上，可小爷我出身好，又跟了个六界第一的好师父，修的是大乘仙法，论资格论辈分，区区蟠桃，送给小爷当水果也邀看小爷心情才吃。”

白夜离这话说地多少有些过，即便是天灵，也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最后说了四个送给他：“大言不惭。”

“你……”，白夜离见天灵不信，憋得说不出话来，跟天灵对视几息，二人不约而同冷哼一声，各自撇开头去。

墨尘看到二人这般争执，心中只觉得好笑，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可作证，夜离所言非虚。”

墨尘说话总是有一种天然的效果，让人觉得可以信任和依赖。天灵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怔，态度有了明显变化，转回头小声问白夜离：“原来你那么厉害呀。”

这时的白夜离已经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提起天界的事情，故而天灵开口后，他依旧撇着头，没好气地说：“哼，都说了是当年，你说的对，如今我确实修为全废，不提也罢。”

天灵知道白夜离这是生气了，正想再说两句软化哄哄，小洛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小厮，挨个送进来饭菜餐具。

“小姐”，小洛替她摆好碗筷，道：“用晚罢。”

说话间，小厮已经摆好了菜肴，替白夜离和墨尘也备好餐具，恭敬地退到一旁。

原本还发愁邀怎么哄白夜离的天灵看着一桌菜色，突然来了主意，捏了一颗蜜枣放在白夜离碗里，道：“喏，给你一颗，虽然不是饴糖，点了蜜，跟饴糖一样甜。”

一股甜像味道飘散来，白夜离鼻息嗅嗅，眨了下眼，瞥向那个碗。

对于白夜离，没有什么事是天灵一颗一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给他一颗。天灵看他迟迟未动，便又捏了一颗，这次干脆送在白夜离嘴边，半是请求半是命令地说道：“喏，吃了。”

墨尘看着天灵和白夜离的互动，完全没有天界时师徒间的距离和拘谨，又不似初在灵山时的保持距离，心中生出一丝疑问。这时，白夜离显然挡不住天灵亲自送来的蜜枣，身子往前一探，张口咬下了那颗蜜枣。

天灵收回手，拍了拍，趴在桌子上，问：“好吃么？”

甜，很甜。真如她所说，跟饴糖一样甜。

白夜离不紧不慢地吃完，咂咂嘴，道：“一般般。”

他一开口，天灵就知道他这是已经不气了，冲他微微一笑，道：“吃罢。”

白夜离始终板着脸，没有平常那种轻松调笑的样子，轻哼一声，拿起碗筷，夹菜闷声不吭地吃起来。

见状，天灵也不跟他打趣了，端坐正，招呼墨尘说：“墨先生，你也吃罢。”

天灵几人在望竹轩一同用晚之时，段天河一脸凝重地回到府中。青书看到他神色凝重，小心凑上前询问：“将军，可是有事？”

段天河叹口气，坐在花厅主位上好一阵，才低声说：“明日宫里年节饮宴，要我将家眷都带去。”

“这……”，青书闻言，顿时一怔，跟着露出为难的表情来。——这宫里年节饮宴，必然是等着看将府的嫡女大小姐，只是照着大小姐的性子，只怕去了宫里少不了要遭绊子。

“将军可是担心大小姐……”，青书说出了段天河担心的事。

段天河无奈的点点头，叹息道：“正是。”说完，他端起小厮递上来的茶轻啜一口，“此次乃君主之命，想来便是要见一见老夫好不容易寻回来的灵儿。君王无非是好奇我这个闺女，可那些个官员就不一样了，不知有多少等着看我段天河的笑话。”

“将军如今虎符在手，位高权重”，青书站在他身侧，不紧不慢分析道：“自然是有不少管家等着我们将军府出状况。然而将军多年来恪尽职守，除了边关守卫又少管闲事，一直以来并未给人落下把柄口实。至于大小姐……”，他斟酌一番，继续说：“青书看大小姐这些时日跟着墨先生学已经启蒙开智，加之大小姐本就聪慧，想来定不会下了将军府的脸面。反倒是……”

说到这里，青书有些犹豫。

段天河听他前面分析的颇为在理，此时青书犹豫，他便催道：“你尽管说。”

“……是……”，青书躬身一礼，凑近段天河耳语道：“大小姐天生丽质，如今已经可见身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