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离迫不及待要把自己刚炼化的仙草给到天灵手里，墨尘的话只听了一半，点着头，眼睛却是落在正殿的大门上：“嗯嗯，知道的，墨哥哥你跟重明玩罢。”
什么玩不玩的，墨尘瞥了一眼手中酣睡的凤凰幼鸟，摇摇头，恰逢殿门打开，他闻声抬头，就见五极战神站在中间，正步出来。
“见过主神。”墨尘礼道。
五极战神今日一身淡黄宽袖仙袍，未着冠，仍将额发髻于脑后，墨发长倾，披至腰间。这身装束，不知道的人初看，确实一副上仙小神的装扮。
白夜离本就兴奋，见到五极战神的那一刻眼前一亮，正要上前将手里攥着的凝露给到她手里，却发现她身后左后还跟着左右翎。当下，他那眼中的光亮就暗了下去，乖乖一礼，还算恭敬地道：“夜离见过师父。”
“嗯。”五极战神轻哼一声。
白夜离这时才敢抬眼仔细看她，觉得天灵比在灵山的时候仙气更盛，一时间竟是觉得她这副姿态美不胜收。
“咳……”，墨尘干咳两声，借口陪重明修炼告退。
白夜离听着耳边墨尘的话，意识到自己盯着天灵看有些失态，将目光收了收，跟着，便问：“师父可有好一些。”
“嗯”，五极战神步下台阶，轻轻颌首的同时摆手示意左右翎退下，跟白夜离道：“既然还本……仙子一声师父，今日便你授你一套仙法，你且随我来。”
“哎！”白夜离眼中带笑，视线扫过左右翎还不忘跟他们做个鬼脸，眼看五极战神走远了，这才大步跟上。
“天灵。”
“……”
白夜离见她不应，左右四下看看，跟上去跟她并排走着，道：“现在旁的无人，我叫你名号，不过分罢。”
“……”五极战神无言，倒不是说她的名号就是“天灵”，而是她怕报上自己战神的名号，这小白蛇会跟其他人一样对她退避三舍。看看墨尘，就知道了，认出她身份前后，墨尘的变化不可谓不明显，如今进了却邪宫，看她的时候只剩下了敬重。
可她不想要敬重，她想要……友人？！她也不确定。
然而现在的情形，之前没有说清楚身份，如今就更没办法说清楚了。——万一白夜离这小白蛇被自己吓跑了可怎么办？毕竟，他可是六界之内第一个说要跟她做朋友的人，连紫阳真人也不过是与她交好而已。
唉，天灵就天灵罢……，她想。
“我昨天炼化了些仙草，可以助你恢复”，白夜离抓住她的手，将他炼化的仙草凝露塞在她手中，道：“我这个徒弟没什么本事，就这个勉强能拿得出手，孝敬师父。”
五极战神垂眼，看着手中的琉璃小瓶，其中一抹淡绿色的晶莹凝露隐隐散着灵气。只一眼，她便知道着凝露功效不俗。
“有心了。”她道，倒是没有立即服用。
“嘿嘿”，见她收下，白夜离心中欢喜，道：“能帮到你就好，毕竟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啊！”
好一个互相帮助！
心中有什么情绪闪过，五极战神没来得及抓住，二人走出了却邪宫。
咦——？！白夜离不解，扭头问：“天灵，你教我仙法，还要去外面？”
天灵没有直接回他，随手招来一片薄云，道：“随我来。”
白夜离挨着五极战神站在云上，有了昨日与紫阳真人出行的经验，此时他显得淡定许多。但很快他就没那么淡定了，天灵飞的很快，昨日的紫阳真人跟她比简直可称悠闲，令他腹中渐渐翻腾起来。
行至半道，白夜离不由自主拉住了天灵的袖摆，天灵不动声色睨了他一眼，发现他面色发白，已经别开头不敢往外看，倒是没抽出自己的袖摆。——小白蛇竟然会怕这个！
天灵终于还是放慢了速度。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白夜离后半程干脆攥紧天灵的袖摆闭上眼，一脸惨白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
刚踏到地上，白夜离立即顾不到形象和礼教，弯腰“哇”地一声吐了个稀里哗啦。吐完，他擦擦嘴，还没直起身，整个身子便僵在那处。
刚才那一吐，因为他来不及让到一旁，直接污了天灵的裙角不算，他竟然无意识地用攥在自己手中的袖摆擦了嘴。
呃……
白夜离手指一松，天灵的袖摆自由垂落在身侧，上面污迹扎眼。
“……”，五极战神一瞬脑内空白。她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白夜离就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大概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尴尬最度日如年的场面了，白夜离心想：不，他十分肯定这他生下来首次面临这囧境。这时他冷静了些许，想到照天灵的性子肯定不会主动开口，他吞了吞口水，鼓足勇气说：
“……对、对不起……”，
声音有些抖，三个字也被他说地磕磕绊绊。
天灵其实并不生气，也不惊讶，她只是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一时没想好要如何处理而已。？！怎么这小白蛇还要道歉？哦，难道是因为污了自己的衣衫？五极战神一时有些不解，双手随意一摆，一身仙袍断然如新，冷声道：
“无、无碍。”顿了顿，见白夜离还弓着身没动，又冲他说：“起来罢。”
这边，白夜离听她声音和态度全然没有事的样子，缓缓直起身，但始终低着头不敢面对自己师父。
五极战神倒是没有被这个小插曲影响到，迈步向前走。白夜离见她动了，自觉跟在身后，来到门口，才发现这正式昨日来过的花草苑。
嗯？！怎么来了这里？
“师、师父？”白夜离弱弱地问，“这里是花草苑。”
天灵回头看了他一眼，白夜里还是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匆忙垂下头。他这番举动着实让五极战神有些看不明白，不过她倒也不在意这些，抬脚就跨了进去，不理身后白夜离。
选这处地方，自是这花草苑环境适合白夜离修炼。
当然，还有一个因由。——昨日看情形，白夜离一定极喜欢花草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