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哀家对付公堂?”太后眼里淬着毒,可她无法否认的是,已经没法儿奈何的了殷寒之。

殷寒之丝毫不惧,“早在十年前,先皇的荒唐事就该公诸于众了,拉上你们这些个自以为是的皇室中人陪着本王,又有何惧?”

太后剧烈喘息几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隐隐的,太后觉得殷寒之既然敢当众发难,那事情必然不简单。

“自然,是看太后的意思,如若太后肯好好说的话,本王也不必闹到现在这副模样。”殷寒之。高举双手轻拍两下,慕清歌认得的临清提溜着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丢在地上。

“太后应该不眼生吧?”殷寒之笑容骤然冷却,如同冰霜一般的眸子猛然向太后射去。

再看清楚这些人的面目后,太后的手脚自然僵冷,狠狠闭上眼,突然一下晕厥了过去。

帝后两人相继冲上前,只见太后一脸惨白之色。

“还不快去喊御医!”几人匆惶联手将太后抬起来,有意无意避开了殷寒之,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底下的众多官员还是头一回见到皇上他们的速度如此快,甚至一时间忘记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乃是正挺立着的殷寒之。

没有人敢动,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旁的话。

慕洪山站起身的那一刻,多少人在心中松了口气。

“今日太后的寿辰想必已经办不下去了,微臣携家眷回复为太后祈福。”慕洪山说的冠冕堂皇,谁不知晓,他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去。

可这借口,刚巧合适。

有了慕洪山开头后,其余人也都紧随其后赶紧起身,生怕再晚一些就走不了了。

殷寒之从头到尾,孤身一人挺立在高台之下的对立面,至少慕清歌在离开的时候,殷寒之依然还在原地站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众官员接二连三走光,临清看着殷寒之站在原地,显然是不希望被人打扰。

天色不正常的暗沉下来,令临清也有些担忧。

几乎没有人敢前来,但除了一个愣头青一般的姑娘,趁着临清晃神之际,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不知何时闯到了殷寒之的身旁。

这人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讨好之意,正是宁家的二小姐宁青玲。

“快要下雨了,还是不要在这站着了吧?”宁青玲心动如鼓,只是站在殷寒之的身旁就已经快要因为心跳过速而晕厥过去。

可她忍住了,就为了接近这个冷情的男人。

殷寒之听到陌生的声音,眉头狠狠皱起,可他吝啬于开口,不为所动已经很成问题,一般情况下女子到这种地步就该羞愤离去。

可是宁青玲不一样,打从心底里就存着一分侥幸。

虽然,外面的人都在传她心上的男人跟她辜负的好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她仍旧期盼他能够看上她一眼。

真的,只要一眼就足够……

可殷寒之没有,一个人执着的递着伞,另外一人仍旧浑身散发着冷然的气息望着不公的天。

僵持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宁青玲满腔的期盼已经被悄然下起的绵绵细雨淋的冰冷无比。

“小姐,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快跟我回去吧!夫人大动肝火,小姐你还是赶紧劝劝夫人吧!”莲子儿甚至都不敢看殷寒之一眼,拉着宁青玲就要走。

拉扯间,油纸伞掉落在地的声响令殷寒之身形微动。

宁青玲惊喜抬头,殷寒之却转向另外一边,那儿是一侧拱门,似乎并没有人在,可殷寒之就是知道,她在。

头发丝,眼睫毛,甚至于眉毛上通通都已经挂满了水汽,殷寒之之前还不觉得,原来已经这么冷。

“还不出来,想让我染上风寒吗?”没有尊称,以你我相称,足以见得殷寒之对此人的用心。

宁青玲知道,她该走了,也隐隐的感应到来者是谁,可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无法挪动半分。

刚来不久的慕清歌有些后悔,为何会多此一举来走这一趟?

殷寒之见她没反应,大步向前,脚步越发的逼近。

慕清歌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要是她真的一直躲着亦或者转身就走的话,殷寒之还真有可能一把将她给抓出来。

“摄政王是得了失心疯不成,下雨了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雨,偏生还得等着人来送伞?”慕清歌本身已经回了屋中,是临清来找的她。

本不应该心软的她,鬼使神差地想到殷寒之的身世,比起她来说也不无不惨,真就独身一人前来。

哪成想,撞见了她并不是很想要见到的宁青玲。

殷寒之无视慕清歌递过来的油纸伞,仗着自个儿的体格健硕,硬是挤到了慕清歌的伞下。

“送伞不比,送我回府,不知为何,近日感觉格外的疲惫。”甚至于就连殷寒之也没有察觉到的是,在慕清歌面前,似乎他不用强撑着。

慕清歌见到他真的带着一身的疲倦,梗在喉中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将伞举得高了些,不必委屈他弓着身子。

“小姐,你看到没有,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更是狼狈为奸,都不是个好东西,咱们也不必浪费时间,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莲子儿见到前不久还在跟自家小姐相称姐妹的人,转眼就勾搭上了殷寒之,两人之间还这么亲,当时气不打一处来。

慕清歌她分明是知道的,她家小姐有多喜欢摄政王!

慕清歌眉梢微挑,这才直视宁青玲,“我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我也不需要跟你解释些什么。毕竟宁家同我们,不是一道儿上的人。从头到尾,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至少在你我相称为姐妹之时,我不会联合家中在背后捅你一刀子。”

宁青玲其实一开始也是气的,但慕清歌所说的一切她心里都清楚,可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到慕清歌和殷寒之两人同撑一把油纸伞走远后,宁青玲这才反应过来,前一阵子,似乎娘亲有问过她,慕清歌可有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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