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进屋里,四人的思绪都跟起初有些不大相同。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尽可以问我。”慕容瑶的视线,总是克制不住的向着殷寒之的身上飘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慕容瑶就是看上百眼都不为过。
殷寒之不甚自在,在幼时险些亲手害了亲生母亲这件事刚刚得知,对他的打击也异常的大,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
是以,总是看向别处,询问巫女族的事就交给了令肖林和慕清歌二人。
慕清歌见殷寒之如此拘束的模样,也不能感同身受,手在下头紧握他的手给予安慰。
感受到殷寒之的回握,慕清歌才放心了不少,开口向着慕容瑶询问道:“之前他同我说过,巫女族心怀不轨,可一届巫族的来头为何会这么大?”
慕清歌不知男人的名字,只用了他来代替。
“这还要说到前朝之前的事了,我的母亲,你们应该有所耳闻,乃是巫族的后代。可母亲与父皇的关系却不好,只因母亲是被强嫁给的父皇。在当时,巫族可是能够动摇皇家根本的存在。”
慕容瑶视线放眼,逐渐诉说起了巫族的来历。
据说,在很久以前,巫族听天命救了某一任皇帝后,被封为天神下凡的圣族,也是风靡一时,众人敬仰。
一开始,百姓安乐,有巫族的存在,就连天灾都能够预测的到,可逐渐的那一任皇帝就意识到了问题。
巫族的名声,比起他这受万人敬仰的皇帝还要高上不少,令他产生了忌惮。
之后,便平凡的开始打击暗中打击巫族。
巫族意识到这一点后,知晓会被人忌惮,便以皇上的皇位要要挟,娶了巫族的圣女。
因着巫族在百姓之间的声望太高,只要随便说上两句,就能够引得百姓们对皇族产生了不满之意。
没办法,也只能娶了巫族的圣女,只要不让她生出后代来,就没法左右朝纲。
可惜,每一任圣女怀上了孩子后,在位哪怕多康健皇帝们都会在孩子出世之前病死,就算是这样,巫族也没能够得逞。
像是被诅咒一般,经由圣女腹中生出来的孩子,全都是女孩。
就这样,往后的皇族越来越强势,开始想尽办法挑拨巫族跟百姓们之间的关系,不知是神力耗尽,还是如何?
巫族下的预警没有一个对的上,那年,百姓们死了不少,从此怨恨上了巫族。
一气之下,巫族便隐入山林,并且给慕容瑶的父皇下了诅咒。
在离开前,慕容瑶的母亲是最后一个巫族的圣女。
说是圣女,也不过是临时被扣上帽子推出来的巫族人,心中也早就已经有约定终生的人,再次生出的孩子,也就是慕容瑶,也是个女孩儿。
这下,巫族人是彻底的迷茫了。
他们认为,获得了能够预知灾难的力量,这就是上天落下的惩罚,但也有人不信邪,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解开这个死循环。
故而掺杂了巫女族血液的殷寒之,被巫女族这般看中。
可这一次新上任的族长却不一样,他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不打算再次重复之前往年那般无尽的等待,而是打算向上天请命。
“亲自做皇帝?”令肖林接上后半句。
慕容瑶点头,“但,这等法子必须要有牺牲,这一任的族长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法子,打算用纯正血统的圣女为媒介,以她的血连同跟上天的那条线。”
“那圣女,就是灵儿!”令肖林这才信了蓉儿的话,原来她也不都是在骗人,假意娶灵儿,在成亲之日当晚便是那请命之日,也是灵儿命丧当场之时。
慕清歌已经镇静到没法说话,“巫女族,真的能够拥有同上天对话的能力?”
对此,慕清歌没法做到无视,如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不是说明,巫女族的确是有神力,而他们在这神力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对于天命的说法,深信不疑。
殷寒之用力握着慕清歌的手,也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眉间紧皱,俊脸上泛着无尽的忧愁之色。
唯有令肖林一脸的状况之外,心中更加急切,也不知道灵儿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被囚禁在屋里头,吃不好,睡不好的!
可惜,灵儿比在令肖林的想象当中过的更好,吃喝不愁,每日还有人陪着玩儿,可惜,她还是不开心。
林哥哥,姐姐,他们什么时候来找她呀?
“什么与上天对话的能力,都是狗屁!”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从外头进来,殷寒之和令肖林几乎是同时一跃而起,警惕的盯着他。
慕清歌在看清他手中端着的药膳,心中竟然有些羡慕。
明明是在生气,可他还是按着时辰去端了药膳来,只因慕容瑶的身子不好。
慕容瑶似乎并不意外,甚至还嫌弃男人来的晚了,方才一点都没吃,都有些饿了。
男人自顾自落座,吹凉了一碗药膳放至慕容瑶手边,让她慢慢吃,继续方才的话题。
“巫女族,说到底,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一群人罢了。年少气盛之时,我曾经闯入过巫女族的圣地,其中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本写着年历的东西。上头连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灾事,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巫女族的神力,也就是这么来的,如若是这样的话,有这样一本详尽的年历,再加上派人暗中去那些地方察看,岂不是很快就能够得到消息?
这也可以说明,为何后来巫女族的神力越来越不足的缘由。
令肖林深深的感觉到被欺骗了。
等到说完该说的,男人就是没有提起巫女族的所在,这一回没有二话的将他们所有人都赶走了,美名其曰,慕容瑶该休息了。
回了院子,蓉儿一听到动静,隔着院子就开始嚷嚷着饿了。
令肖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如若这货不是灵儿的妹妹的话,他还真不愿意去管。
殷寒之则想要回屋静静,今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他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