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有这个机会?”邢舸再嘲讽,语气中尽是不屑,“郁筠雅,你是有机会接近她,还是能再一次说服邢铮对她动手?”
“我……”郁筠雅怔住,深吸一口气,恨恨的说,“邢铮能打掉一次她的孩子,就能再打掉第二次。他不会允许许迎樟生下他的孩子!”
“嗤!”邢舸再一次轻笑出声,“真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勇气,觉得邢铮会看上你?怎么,这段时间来,他对你的打击还不够吗?拿你当许迎樟的人肉盾牌,在婚礼当天悔婚,当众羞辱于你。这些还没有让你认清楚现实吗?”
“你觉得,这次暴出郁清华有私生女的事情是谁做的?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是姓周的俩母女的杰作吧?我告诉你,这是邢铮做的!”
“你说什么?!”郁筠雅很是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周韵私生女的身份被暴光,是邢铮做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要不然说你比猪还蠢!你觉得,在你妈做出差一点要了许迎樟和邢姝妤命的事情后,他会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吞下这口气?是你够这个面子,还是郁清华够这个面子?又或者是你觉得,郁寅够这个面子?”
“许迎樟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你不清楚?他为了保护许迎樟,可以让你成为那个人肉盾牌,让你成为姚思彤的诛杀对象。他甚至不惜跟许迎樟提出离婚,让许迎樟误会他的同时,那般的憎恨于他。”
“郁筠雅,这些事情,你是不是觉得,都是假的?你是真觉得,邢铮对你存在着情份,这半年来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深爱你?”
“我告诉你,许迎樟才是那个他藏在心里深爱着的女人!你,呵!你以为他真不知道,去年你选在四月一号去登记是什么意思?你真以为他不知道,你早就存了嫌弃他,抛弃他的念头?”
“行,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真以为邢铮是为了你才强行打掉许迎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那是因为许迎樟是宫外孕,他没有办法,不得不放弃这个孩子。”
“不可能!”电话那头,郁筠雅撕吼着,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不是这样的!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他不会那么照顾我,只要我的一个电话,他不管在哪里,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我身边。”
“郁筠雅,就你这样的智商,活该你被周韵利用这么多年。真不知道郁清华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蠢货!”邢舸一脸不屑的说道,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意,重重的捶了一下方向盘,嘴里发出一声低咒。
好一会,启动车子,驶离。
许迎樟坐在洗手间的地上,整个人已经呆滞如木偶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出师第一天,便是能从邢舸这里听到这么多消息。
脑袋几乎是空白的,然后不停的回响着邢舸说的那些话。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的。
宫外孕!
所以,他不得不放弃孩子,甚至还让她觉得是他狠心,是他爱上了郁筠雅,才不允许她生下这个孩子。
原来,是她与孩子没有缘份,在他还没成形的时候,就被她舍弃在外了。
小腹处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埋头于膝盖间,很是痛苦的嘤泣着。
邢铮,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自作主张!你凭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个人埋在心里,你凭什么不让我知道!
孩子是我的,是在我的肚子里的,是我没有给他一个健康的成长机会,你却把全部的责任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恨了这么久,恨了他这么久,原来全都是错的。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设计好了全部。故意伤害她,故意让她恨他,全都是因为要保护她。
从来,他都不曾改变过心意,不曾对她有所伤害。
混蛋,你这个大混蛋!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原谅你的!邢铮,你给我等着!
酒店房间,刚从洗浴室出来的邢铮,猛的打了个寒颤,心更是“咚”的往下一沉,还有小腹处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他的眉头拧起,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落地窗走去。
站于窗前,拿过一支烟,点头,一脸沉重的抽着。
手机响起,将他那有些飘远的思绪拉回。
按灭抽了一半的烟,拿过手机接起,“喂。”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几乎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他拿着手机,同样不出声,就这么沉默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但不管是谁,都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她很好。”终于,邢铮出声,声音低低沉沉,透着几分压抑与沉郁。
“嗯。”电话那头的人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欲挂断。
“都很好!”邢铮又补了一句。
然后电话那头的人挂断了。
邢铮拿着手机的手,隐隐的有些颤,指尖泛白,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着。
重新拿过一支烟点头,就这么一口一口的抽着,也不知道到底抽了多少烟,整个人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夜就这么过去,不管是邢铮还是许迎樟,都觉得很漫长又难熬。
……
早上,许迎樟起床出房间时,邢舸已经起了,而且就连早餐都准备好了,就放于餐桌上。
“起来了?”邢舸看她一眼,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我叫了外卖,应该会有你喜欢的,过来吃早吧。”
然后视线直直的落在她的眼睛上,眉头拧了拧,“你眼睛怎么了?看起来有点肿。”
许迎樟深吸一口气,耸肩一笑,“可能是一夜没睡好,做了一晚上的梦。”
“是吗?”他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然后又是会心一笑,“那吃完早餐再睡一会。这是现磨的豆浆,我让他们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说着,将一杯豆浆递于许迎樟面前,笑得耐人寻味。
许迎樟看着这杯加了“料”的豆浆,接过,往嘴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