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走来的这个男人,明明长得阴柔,小白脸一个,容易欺负得狠。
可说出来的话,却这么狂傲不羁。
还跪下来叫爷爷呢?
时樱长这么大,都从来没有威胁着别人,让他叫自己一声爷爷。
——最多的,也就跟着顾时深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叫他一声首富爸爸。
啧,被叫爷爷她还没有试过呢,估计挺爽的吧。
范爷磨着牙槽,咧开嘴呵出一声冷气,狠笑道:“这条道上,我范年还没有怕过谁!”
说时迟那时快,范爷唰地一声就从腰间掏出一把枪。
时樱瞪大了眼睛,还以为那枪是要对准那个叫银余的人的,没想到却指向了自己。
“你想要保的人在我手里,你还敢动手吗?”范爷说。
时樱心里只想骂娘,心想我真是草了,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想干架,为什么非要扯上她这个无辜的弱女子啊!
用人质来威胁,这手段也太见不得人了吧!
时樱赶紧撇清关系,大声叫道:“别别别!你们打你们的就好了,别扯上我啊!范爷,我跟他可不熟,你拿我出气也没有用啊!”
范爷不相信地眯着眼,“你跟他不熟?”
时樱猛地摇头,“不熟不熟,我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何止没有关系,她压根就没有见过这个人。
范爷说:“你刚刚还说救你的人来了。”
想撒谎,没有那么容易。
时樱真是欲哭无泪,“我说我刚刚就是瞎说的,你信吗?”
银余站在一旁听他们吵,都有点儿不耐烦了,对着范爷说:“别怀疑了,我就是来救她的,快把我大嫂放了。”
时樱差点没一口老血给吐出来,“拜托!这位小兄弟,我怎么会是你大嫂,虽然你想英雄救美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也别乱认人吧!”
虽然承认不承认都是死,但是要是范爷知道她跟他是一伙的,她现在立马可能就被一枪嘣了。
如果她极力否认,撇清关系(虽然她真的没有见过这人,也非常肯定和他没有关系),说不定还能拖上几秒,再次脱险。
银余吊儿郎当的,明明长相阴柔,却还是能散发出一股子的痞味。
看着时樱,漂亮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大嫂,英雄救美这事儿,我哪儿敢抢啊?”
这家伙!还真是一口上她了!
时樱是真急了。
大兄弟!你认亲也分个时候啊!没看见这死肥猪头正拿着枪指着我吗!
靠之!
时樱急道:“范爷啊!我说真的,我真不认识这人!——你说他是暗影堂的人对吧?要是我真是暗影堂的大神,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落入你的手里?我发誓,如果我是他们暗影堂的大嫂,我直播吃翔!”
这回是真发了狠誓了!乃乃的!谁逼她她跟谁急!
银余瞪大了眼睛,这flag要不要立得这么早啊大嫂!
银余对范爷说:“这就是我大嫂,你快放了吧。”
两人一直在吵,范爷头都被说疼了。
一时间分不清谁真说的才是真的,一股怒气冲了上来,扬起枪就要打出去。
就在这一刹那,黑暗中突然闪现一抹黑影,一道冷风穿过她和范爷之间,瞬间把手里的枪给夺走了,对准在他的脑袋上。
就连身后押着时樱的那几个人,也都被一一控制住。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就连时樱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惊魂一定,看清眼前的男人,时樱吓了一跳。
“顾时深!”
顾时深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一身纯黑色的风衣如刀裁,气场肃杀,黑眸冷而沉,浸着浓浓的夜色。
果真如一头大魔王。
范爷的枪被他夺走了,现在被他控制住,身后的那些人,也都被暗影堂的人控住了。
银余压根儿就是他放出来的烟雾弹,这小子就是来迷惑他的!
不过范爷也没想到,暗影堂居然还有人有这种身手。
看到顾时深的脸后,范爷也同样吃惊了!
“顾时深?!”
他居然也是暗影堂的人?
时樱这会儿跟看到了救世大英雄似的,两眼放光,上前立马抱大腿,“首富爸爸!你来救我了!就是这个打了我,好疼的!”
并不记得自己有打过时樱的范爷:“………………”
时樱看现在大局已定,首富爸爸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暗影堂的人去了地下仓库,把那五个被打残了的男人也拖了出来,扔在地上。
范爷的人已经全被绑起来扔在一起了。
时樱看到那五个人,更加气得跳了起来,说:“还有这五个!他们刚刚还想非礼我!欺负我!”
可以说是单方面被时樱殴打了的五个人:“…………”
美女,这到底是谁打谁啊?
其中一个男人不服气地大喊:“明明就是你把我们打了一顿!草!”
顾时深见她安然无恙,一直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体内翻滚汹涌的暴戾因子,也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抚。
但是范爷这个人……
顾时深挑起一抹冷笑,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顾时深心疼地抓过她的细手,对着今晚在场的一大片人视若无睹,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只柔声问了一句:“疼吗?”
面前的男人身上明明还带着一层厚厚的寒意,就连拿枪指着范爷的右手都没有动一下,冷酷到极致的气息。
可是偏头对着时樱的时候,眼角却如冰霜融化,荡漾出柔波,整个人邪魅又温柔,满眼都是心疼。
时樱承认,她被这样的顾时深给迷惑住了。
她委屈地点头,一脸的认真,“疼。”
刚刚被她痛扁的那几个人瞬间一脸震惊,卧槽!这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
刚刚她打人的时候不知道多爽!还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时樱还说:“而且他们刚刚用绳子绑我,我浑身上下都酸麻酸麻的。”
小脸委屈巴巴,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顾时深目不转睛,右手一抬,对着刚刚那五人,砰砰砰地连开了五枪。
范爷见状,瞳孔都放大了,怒吼:“顾时深!你敢对我的弟兄下手!”
顾时深把枪扔给了一旁的银余,银余上前,用枪顶着他的脑袋,笑道:“范爷,你怕是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吧?别说是你兄弟了,就是你的脑袋,我大哥想摘下就摘下。”
范爷如今是任人宰割的一块肥肉,手握成拳,对着顾时深道:“你敢动我吗?顾时深,你就是暗影堂的堂主吧?这样的身份在a市,可并不光彩。我范年在道上也不是白混的,如果抖出你的事情来,你以为你还能当你的帝风总裁?”
顾时深勾唇一笑,嗓音沙哑性感,说不出的邪魅,“所以……封了你的口怎么样?”
范爷脸色紧绷。
他料定顾时深不敢这么快就要杀人灭口。
范爷:“你今晚的目的很简单,不就是要带走时樱吗?人已经被你救下来了,我的五个弟兄也吃了枪子儿,你还想怎么样?”
顾时深说:“这种事情,你还不配跟我说。”
顾时深拉过时樱,把她包裹在自己的怀里,转身就走了。
只丢下一句冷冷的话:“银余,你来解决他。”
顾时深就这么带着人走了。
范爷被困在原地,敢怒不敢言。
暗影堂势力滔天,如今也是怪他有眼无珠,得罪了暗影堂的人,看来今晚是没有那么容易逃掉的了。
银余转了几下手里的枪,嘴角扬起一抹笑,然后把枪给扔了,拿出一把刀来。
明晃晃的白,在夜色下寒意逼人。
“范爷,这刀比起你的枪,怎么样?我这人拿枪容易走火,还是用刀比较顺手一点。”银余笑着说,“刚刚怎么说来着?我们做个交易。范爷你好像觉得这个交易太吃亏,然后给拒绝了。拒绝的下场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银余怕他记性不好,特意一字一句地,咬字清晰地重复:“换你单方面下跪,求着我,叫我一声爷爷,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明明笑得很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如毒蛇,爬过人的背脊,出了一身的冷汗。
。。。。。
顾时深把时樱带上车,准备回市区。
时樱猛然想起一件事,说:“万万还在他手里!”
刚刚她是跟万万一起被绑走的,现在她获救了,可是万万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她那么一丁点儿小姑娘,又没有她这样的身手,落到他们这些人手里,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顾时深问:“她在哪儿?”
时樱现在着急死了,回想了一下,说:“卢伟雄!范爷刚刚说他们把万万带去卢伟雄那里了!”
顾时深立马让人去找,对她说:“你放心,她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
……
顾时深现在带时樱开车回市区,然后就直奔市医院,让人给时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做了个全面检查,确定没有受伤之后,才带人回了酒店。
他这一副紧张得不得了的样子,让时樱心里甜滋滋的,但是也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
时樱忍不住说:“首富爸爸,我没事啦,刚刚就被绑得有点酸麻而已,你不用那么紧张。”
顾时深看着这完好无损的小人儿,还能露出笑脸冲着他撒娇,紧绷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男人忽然抱起她,抵在墙上就是一顿狂吻,发泄着所有的情绪。
时樱被他的动作吓得不轻,力气大得推都推不动,知道他也是担心了一整天,便不再挣扎,任他发泄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