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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深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这个印记,他之前在录节目的时候也见过,就在时樱摔下山的那一晚。
“s”也出现过。
那时他让暗影堂的人去查这个标记,但是一点儿结果都没有。
他居然没有想到,这个s不是出自国内,而是在这里。
。。。。
时樱被人敲晕之后,昏昏沉沉的,一直睡着。
梦里总是听到有人在喊她,若即若离,那声音像是在天边,一声一声地喊着:“樱。樱。樱。”
是在叫她的名字。
因为太久没人这么叫她了,时樱觉得亲切,却也觉得陌生。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是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时樱猛地坐起来,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顾时深的那件衣服。
时间一点点过去,十几秒过后,时樱转头,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眯着眼,缓了一下神,终于想起了什么,顿时觉得血液冰凉,身上的毛孔都在收缩。
“醒了?”一个女人靠在门口,双手环抱在胸前,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皮衣皮裤,还有一双马丁靴,十分地酷帅。
她的头发散下来,一边绑着脏辫,露出棱角分明的侧脸。
嘴角一扯,一笑,既迷人又帅气。
时樱没什么表情,瘫着一张脸,像是泄气的小孩儿,不挣扎也不反抗。
乖得任人宰割,骨子里却总有一股不服气的劲儿。
“太久没回家,都忘记这是自己的房间了吧?”女人笑着说。
然后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像是欣赏什么东西一样,眼神惊艳地看着她。
“瞧瞧,上一次见姐姐的时候不知道叫人,现在恢复记忆了,还是不知道叫人。”女人撇了一下嘴,有些不太高兴。
亏她那次还下手那么狠,帮她注视了恢复记忆的东西,又推她下山。
让她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想起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儿,结果这小没良心的,还在发小脾气。
时樱知道是她打晕自己,把她带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放弃抵抗了。
时樱跟她何止是认识这么简单,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眼前的女人,是五年前那晚救她的人,带来泰国的人是一伙儿的。
叫弥亚。
s,就是她做的记号。
时樱一副任由她摆布的表情,说:“我都这样了,还想干什么?”
“别这么丧气啊,妹妹。”
弥亚拍着她的背,说,“阿杦说他去国内的时候,看到你被欺负,还帮你报仇来着。你看我们一直都是这么情深义重的啊?”
弥亚说:“不过你别怪姐姐下手狠,当年的契约,可是你自愿定下的。”
时樱闻言,手不自觉地抓紧,攥着被子,脖子后感觉凉凉的。
这个契约,她当然记得了。
——当年救下你的命,你就是我的人。
——跟我走吗?只要你点头,我就带你走,去属于我的地方。
——我不救任何没有意义的人,只要是我救下的人,我不会让她失去存在的意义。
——你可以走,我也答应不会再去找你。但是你得答应,此生不再踏入我所在的地界。
时樱背后冒出了冷汗。她离开的那个时候,答应得清清楚楚,不会再踏入他所在的地界。
但是现在还是犯了。
她来了泰国。
她以为自己躲在顾时深的臂弯里,小心一点儿就不会被发现。而且她还是坐着私人飞机过来的。
但是没想到,弥亚还是找到了她。
时樱赌气地说:“那不算。”
弥亚重新站直身体,双手抱在胸前,眼线画得极长的眼看着她,说:“怎么不算?”
时樱说:“你和杦哥也是犯规,你们两个都去国内找我了。而且你上次还推了我。”
弥亚也不赖账,好笑地说:“妹妹,契约说的你是你离开之后,不能再来泰国,只要你不来,我们就不会去找。又没有说我们不能去国内找你,再说,姐姐不过是推了你一下,帮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又没有带你回家。”
时樱泄气了。
弥亚也没空跟她现在就叙旧,要见她的人,还都等着呢。
弥亚眼睛一瞥,看着她身上的那件男人的白衬衣说:“这件衣服真丑,叫人给你换一件。”
皱着眉,很是嫌弃。
弥亚出去之后,就进来一个一直低着头的泰国女人,手里端着一件华丽的衣服。
那个男人喜欢华丽,给她的东西也都是华丽的。
时樱看了就有些瑟瑟发抖。
她不愿意换。
时樱冲着门外喊:“我不换!我就喜欢身上这件衣服!丑怎么了,丑也是我男人的衣服,爱看不看,不看就把我送回去!”
时樱喊得大声,但是门外却没有人理她。
就连房间里的这个女人也面无表情,根本不把她喊的话当一回事,固执地站在这里,要给她换衣服。
时樱气呼呼的。她在泰国待了几年,自然也会说几句泰语。
她跟女人说:“这件衣服我不喜欢,我不穿,你出去。”
女人不说话,像是听不懂她说的。
时樱气得咬牙切齿,说:“别给我装聋子,老娘说的就是泰语,你别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就算老娘说的话没用,你也应该回答一句:“不行!”你懂吗!”
于是女人拿着衣服,很上道地答了一句:“不行。”
时樱:“……”
。。。。
磨了半天,时樱还是不肯换衣服,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客厅底下的男人已经没有多余的耐心了,对边上的弥亚说:“你想办法。”
男人的表情还是风平浪静,但是他现在发话了,一定是已经有所不满了。
弥亚低头领命,重新上楼。
敲响了房门,然后直接开门进去。先礼后兵,这点儿道理她还是懂的,只可惜时樱不懂,时樱不识趣。
弥亚对着那个女人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她放下东西,先下去。
时樱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脸固执,眼睛看着弥亚,像是表明了决心要誓死不从,谁来都没用。
弥亚歪着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随便也伸手,活动了一下指关节。
咔咔的脆响,让时樱的那点儿防线给崩掉了一半,瞳孔都忍不住放大。
弥亚“呵”了一声,然后轻飘飘地开口,“听杦哥说,你身手退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