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
温求已经制定好了路线,重新计划怎么去取那批钻石。只是现在的这个情况,洛卡夫估计已经将货转移了。
即便没有转移,他们两个也不能亲自去取,得联系温家的其他人来。
恰好温求刚这么想,温知遇就带着人找过来了。
霜看着刚刚醒来的温穗,说:“人没真的过来,我拦住了。你不想见,我可以赶走。”
温穗烧刚刚退,整个人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身子也比较虚弱。醒来的那一刻,有些恍惚,都不太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了。
所以她听到霜这么说的时候,眼里只有疑惑。再看到温求的时候,他的表情也不太好,像准备审问犯人一样。
“怎么了?”她开口的时候,嗓音嘶哑。
温求心里还憋着“她什么时候小产”,以及“到底是为谁小产”的疑惑,现在憋得一句话都不太想说。
霜又冷冰冰的,平时也说不上几句话,问了也不答——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等她休息得差不多,温求才憋不住问:“是宁解的吗?”
温穗身体还没有恢复,胃口不太好,听到他这句话,一边喝着清淡的白粥,一边问:“什么宁解的?”
提到这个,她忽然想起那天看到的那辆车。
宁解确实来俄罗斯了。
不过他到底来干什么,温穗不清楚。
——总不能,是来盯着她的吧?
温穗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于是不动声色地将这个想法,默默地在心里否认掉了。
温求问完之后又不说话,本来生病胃口就不怎么好,尤其是感冒。现在温穗看着他那张臭脸,仅剩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了,问:“你板着干什么?”
他们一起长大,都没见温求的脸色这么臭过。
温求心里有些复杂,说不出来的滋味。既难受又担心,还憋着一股火儿,想找个人撒出来才行。
温穗一扔汤匙,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抱臂,脸色也瞬间臭得不行。
“拽什么?我是亏待你了还是怎么的,我一醒来你就给我脸色看?”温穗这脾气也是有点儿暴。
虽然身体没恢复,骂人的时候也没什么力气,可是眼神狠起来,还是很有份量的。
温求一下子就服软了,他支支吾吾地开口:“就是,你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宁解的。”
温穗原本还挺硬气的,看样子要不是发烧了还没恢复什么力气,估计都想直接跳起来拍他一脑袋。
可是,他这会儿一问,温穗的眼神就虚了几分,气焰也都灭了一大半。
她重新端起面前的白粥喝了一口,默不作声。
温求看她的这个样子,不用她再多说就懂了。
“我真不知道宁解那个人有什么好的!”温求忽然火气就上来了,“温穗!”
他加重了语气,叫了她一声,心里难过的滋味忍不住翻涌,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像溺水了一样。
温求看着她现在的样子,难过道:“我一提宁解,你就这个样子。为什么每次提到他,你就——”
“我就怎么样?”温穗打断他的话,抬起眼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