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办公室里传来李亮不知疲倦的一阵有一阵打耳光的声音,一下比一下用力。
席惟霆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悠闲地看着这场闹剧,并没有因为这些人而破坏自己的好心情,全凭施诗处理。
而施诗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李亮,虽然有过一丝心软,但一想到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模样,原谅的念头就消失了一大半。
凯越的老总看不下去了,哪有自己员工在别的公司这么低声下气地求着原谅的!这下真是把他们公司的脸给丢尽了!
但信庭得罪了就是得罪了,他们还得看席惟霆的脸色,毕竟他们处于劣势,只要能跟信庭扯上联系,对公司来说一定是极好的事情。
他又腆不下这张老脸来跟席惟霆求情,只能任由着李亮惩罚打自己的脸,心里暗自着急,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施诗皱了皱眉,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李亮说道:“停下吧。”
看了眼李亮红肿的双脸,施诗都有些肉疼,这是下了多大的力气啊。
李亮一听到这句话,松了一口气,如释负重见好就收。连连道谢,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想站起来。
双膝因为跪的太久,麻木到无法动弹,扶着一旁的沙发一点点的起来。
才起来有一些幅度,便被一双手死死地按回到了原地,李亮抬头一看,席惟霆居高临下地瞧着他。
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力充满了无尽的戾气与张狂,“这么着急着起来?施小姐原谅你了?”
“这……”李亮额头的汗都已经出来了,蹭蹭地往下流,这无疑是要让他自寻死路啊!
无措地看着施诗,一个步入中年的男人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施小姐,您就原谅我吧。”
施诗背过身,咬了咬牙,虽然这种事情施诗恨不得把这个猪头碎尸万段,以免他再出来害人。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忍让了。
李亮听到后如释重负,凯越的老总也连连道谢,说一定回去好好给他个教训,对信庭和施小姐付出责任。
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夜晚,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放肆一把了。皇冠酒吧门口,聚齐了一群年轻男女,嬉笑着,商量好一会儿再去哪里接着放纵。
在酒吧的顶楼,席惟霆显然是从公司直接赶到酒吧来的,还穿着一身禁欲气质的深褐色西装,单手搭在沙发一旁,另一只手指尖随意捏着酒杯晃动着,看着猩红色的液体一次又一次地晃过杯口。
整个人笼罩在绚烂的灯光下,冷冽的气息散发出来,与整个氛围格格不入,旁人有心也不敢贸然靠近他。
身边的杜厉琛倒是比他活跃多了,可能是职业习惯的原因,即使不在医院,一身白衬衫的气质也组挡不住。
此时一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皮夹克摇滚风,举着酒杯向在那儿两位尊贵的男人说道:
“今天很荣幸我们能来参加杜少您的洗尘宴,也恳请杜少您能赏个脸,这杯酒我先干了。”说完就一口气把酒吞下。
杜厉琛瞧着二郎腿,指尖轻轻敲打桌面,一双好看的多情桃花眼微微上挑,随意地拿起酒杯在空中回敬了一下。
轻唇轻抿,温凉的红酒喝下。
那个男人有转向杜厉琛身旁的席惟霆,讨好谄媚地笑笑:“也愿席少多多照顾我们这些小弟的生意。”也敬了满满一杯酒。
席惟霆指尖点着烟,轻吐了一口烟雾,点头回应他。
杜厉琛常年在外做无国界医生志愿者活动,通常跟司徒枫一样到处跑,很有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
前段时间,终于安定下来回了国,自家长辈将他安排在了医院,其实照他高超的医术,自己考进去也绰绰有余。
作为兄弟的席惟霆自然高兴得很,马不停蹄地推了好几个工作,好不容易才给他办了一个欢送会,虽然时间晚了一点儿。
随后众人开始喝酒的喝酒,玩牌的玩牌。
杜厉琛无心于商界的是是非非,尔虞我诈,也懒得应付他们。实在不行,还可以拉拉席惟霆出来挡挡。
席惟霆拿起酒杯,碰上了杜厉琛的。
“谢了。”随后一饮而尽。
杜厉琛笑笑,他知道是为了那个病人的事。
“兄弟之间有什么好谢的,你要是真想谢我,不如你就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有机会你总会知道的。”闭口不言,高深莫测地朝他看了一眼。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忘了一个大麻烦。
包厢门突地被打开了,司徒枫穿着花体桖骚粉的裤子就“惊天动地”得出了场。
一手勾着车钥匙,另一只手拿着酒瓶。
上前就先给杜厉琛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琛,这么多年不见,你这么越来越无趣了,出来high还穿这么老土的衣服。”
杜厉琛也不在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啊,上次去丹麦遇见惟霆的时候就顺便和他一起回国了。”
又看到他们两个坐在一起,顿时有些气道:
“好啊席惟霆,这种热闹的聚会怎么总是最后一个才叫上我!我寻思着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呢,走那么近。”
还没等他们回应,又有一堆人上来和司徒枫寒暄,心想着全市四少一下子就聚齐了三个,可算是饱齐了眼福了。
司徒枫极其敷衍的回应了他们后,兴致勃勃地坐下来跟他们聊着天。
像是想起来什么,扫视了一周后,向对面喝着酒的席惟霆挑挑眉,小声却又八卦地说。
“怎么?没带你那个小女友过来?”完全不顾席惟霆扫射过来的冷意。
“不会吧……还没把那个小美人追到手?居然还有对你席惟霆不感冒的,真是个奇女子!”
杜厉琛算是把整件事情搞明白了一半,明白他那天为什么深夜打电话给自己,明白为什么要自己安排最好的医生。
心里觉得席惟霆像个大男孩儿一般。